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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适当地展现出了一丝震惊,“我怎么都不知道?”
“商业机密能让你们知道?”周航讥讽一笑。
“没关系,不想说的部分咱们就跳过。”隋星说,“您刚刚说的‘他们’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分歧的来源。”周航回头看向隋星,“曜川内部有一部分参与过很多次洗钱的老人,也有一部分新加进来的人,第一次跟他们洗钱。噢对了,最近设计陷害你的人,就是那些老一辈的。”
话题突然跳到这段时间的一堆糟心事,隋星愣了一下,摆摆手,说:“也算不上陷害,根本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是吗?”周航皱了皱眉,“这就怪了,我看他们说得那么神乎其技,还以为多有手段呢。”
“回到正题吧。”隋星将话题揭过,“第一次洗钱的那部分人,是外部引进的还是内部升迁上来的?”
“大多数是内部升上来的,但也有几个新来的投资方代表,他们对操作一无所知,只知道按指示办事。”周航说,“当然了,这里面也包括我。”
“所以内部冲突就在老一辈和新一辈之间?”谭北补充道。
“对,我们想跑路,或者去自首,至少能争取个从轻,反正我们本来也没触及到什么核心的内容。但那群老人,”周航自嘲着笑了一声,“他们居然还觉得背后有靠山就能逍遥法外不肯跑。现在警察和检方每天进进出出,被查完只是时间问题,我真的没心思跟他们耗了。”
“看来你们的靠山是大人物,”隋星点点头,“背后资本不小吧。”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周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剩下的真的太敏感了,说了我这口茶就是断头饭。”
“没事,这些信息对我们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了。”隋星合上笔记本,朝周航伸出手,“感谢您的帮助。”
周航也立刻回握住那只手。两下摇晃后,隋星将手脱力,正要收回来,却发现对方仍死死握着他,双目也落在他脸上。
“……怎么?”隋星心生疑惑,“您还有事要说?”
“你刚刚说的承诺,”周航慢半拍地收回手,盯着隋星道,“一定会兑现吧?”
“当然,只要您有需要。”隋星说。
“那好。”周航的眼神闪了闪,他深吸一口气,说,“那我最后透露一件事吧,曜川影业有百分之三十的隐藏股份,这部分股份,有问题。”
隋星将笔记本收回里衣口袋的动作一顿,讶然地看向对方,而周航已经站起身,说:“那就聊到这里了,回见,隋律师,谭总。”
城市另一边,李逸行和一小批刑警浩浩荡荡地闯进了成愿案死者的家里。此次来访人数不多,没像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差点把门槛踏平。亡魂的故居依旧安静如常,空气中弥漫着被活人们带起的尘土,停滞在案件初始的时间仿佛又一次重新流动。
刑警们很快四处散开,乳胶手套打在手掌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李逸行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每一处熟悉的陈设,钟与烨生前习惯的书架、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落地窗前微微倾斜的相框。虽然屋子没有什么异样,但李逸行在心下祈祷,希望这些看似静止的物件里能藏着点可以让整个案件峰回路转的线索。
“书架和办公桌那一块儿,注意一下有没有人翻动过,”李逸行吩咐道,“能查指纹和dna吗?”
“那得让技术科的人过来,”站在书架附近的刑警抬起头,问,“要联系吗?”
“好,立刻联系。”李逸行点点头。
另一个在翻查客厅的刑警皱了皱眉,说:“李检,这里之前查过好几次了,不太可能有什么新发现。”
“相信我,”李逸行看向那人,“现在查案方向有变,我们之前一定有遗漏过什么内容。”
那名刑警撇了撇嘴,将茶几又里外翻了一遍后,才赶到书房和其余几人一起翻找。刑警们分工明确,在李逸行的一再坚持下,甚至有人干脆拿手电往每一片书页和书脊的边缘照。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人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
“李检,我们找到了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那名刑警将文件递了过去。李逸行垂头一看,发现手中的纸张竟是一份从未示人过的租房合同。
“走,”他立刻抬起头,对几人说,“去看看。”
◇ 第69章
早上不到九点,商场的户外吸烟室里空荡荡的,空气中飘着一股似有若无尚未散去的熏气。隋星在透明房尽头的长椅上坐下,一根烟被他叼在嘴里,随着下颚的移动晃了晃。身边的谭北瞥他一眼,将烟从嘴里拿下来,问:“您今天还约了天意的人吧。”
“已经推了。”隋星抬手看了眼表,“说多错多,我担心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把证据全毁了,检方来了都难救。”
“也是。”谭北点点头,将视线放回玻璃外。
室内一时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隋星慢半拍地咬碎爆珠,打破尴尬沉默的同时问对方:“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老样子,还是全力配合。”谭北惆怅地叹了口气,“赔钱,再坐几年牢,估计是逃不了了。”
隋星瞥他一眼,也没回话,这种场合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对了,”谭北问,“刘庭州的事后来有信了吗?”
“没听到什么消息,但曜川这会儿都该被翻个底朝天了,用不了多久估计就会有结果。”隋星说着,问道,“怎么,你们很在意这件事吗?”
“再怎么说他都不该是这种结果么。”谭北摇摇头,“我们真正犯事儿的人也就坐几年牢,他罪不至死啊。”
“您还挺有反省精神的嘛。”隋星挑挑眉,撇开脑袋没让对方看到自己嘴角扬起的那一丝嘲讽意味。
“反省算不上吧,”谭北自嘲着笑了笑,“还是害怕。要坐牢了,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是啊。”隋星耸耸肩,“就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有人要以身犯险。”
闻言谭北的脸色变了变,终究是没回话。
这道理实在好懂,死有余辜的人们到了断头台上都得分个先后顺序,但结果无非就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的区别。所以事后才开始反省有什么用?伤害早就产生了,无辜的人也早就被波及了。
“我先走了。”半晌过后,谭北僵硬的颈肩一松,“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那就回见了,隋律师。”
“好,回见。”隋星安稳地坐在原位,随意地扬了下手就算是打招呼。等对方走后,他将最后几口烟抽完,才掏出刚刚响了一声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他妈妈发来的消息:“我和你爸今天去医院看隋阳。”
隋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都没说,就回了句“注意安全”。他无奈地叹口气,收起手机,正要抬腿往吸烟室的大门走,突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