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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你哥已经完全疯啦,话都说不明白了。”
“怎么会?”隋星挑挑眉。
“他完全就是自作自受,我今天算是搞明白了,”隋母大笑一声,“你哥之前在牢里跟别人打架,伤着脑子了,体检报告说……说是脑萎缩,有癫痫和偏瘫发作的风险,要出来住院呀。”
听到这,隋星也没忍住嗤笑一声。如果隋阳此等作恶多端了半辈子的恶人最后能落得个偏瘫的下场,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你爸也是,这么个浑儿子还当他能回头是岸呢,”隋母不满道,“要我说,直接扔牢里让他自生自灭拉倒。”
“你别贫,监狱要签字,你俩一个都跑不掉。”隋星“呵”了一声,倒也没继续说什么。东亚家庭普遍如此,即使分开了也依旧以家庭为单位共生,彼此离心离德这么久,到了要担责任的时候,还是要被那点家庭道德观绑架在一起。
于是隋星换了个话题,揶揄道:“你最近好像经常去见我爸啊,怎么总是提到他?”
“他最近不是搬家了吗,”隋母赶忙说,“我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给他提了两袋水果过去。”
“你俩要复婚我也没意见,”隋星笑了一声,“当年就分得不明不白的,现在想再续前缘也行。”
“跟你个小孩儿说不明白,”隋母随口道,“我挂了,做饭呢。”
隋母说完,“咔”得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恰巧此时李逸行的消息弹了出来,隋星点开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对方刚刚长达十分钟的沉默是去打探消息去了:“刚问到,是匿名。”
紧接着又是另一条:“他大爷的,我就知道,不然上头也不至于压着消息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刚打了多少通电话才问到。行了,警报解除。”
看完最后一行字,隋星会心一笑,就回复对面俩字:“收到。”
匿名举报通常很难直接推动律协和检察院启动正式调查,相关内部核查大概率还是会做的,毕竟目前舆情确实混乱,但只要不走到正式调查那一步,隋星就不会被停案,也不至于在程序上受限。
敌人还是行动得太过保守了,既要他身败名裂,又不敢光明正大地使绊子。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好处呢。
直到这一刻,隋星才感到高悬的心脏稍微落了点地,对手的面孔在脑海中出奇清晰。
网络上的骂声是冰冷的,但家是温暖的——隋星如是说。主要原因是人刚到家,门廊里就有个漂亮的宝贝迎上来给了他一个温柔又紧贴的拥抱。
“很快就会过去的,”成愿侧头在他耳边说,“舆论就是这样,等到明天就会有人反应过来,我的案子根本上升不到要攻击你的程度。”
隋星背靠在鞋柜上享受了一阵爱情的甜蜜,回应说:“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成愿松开他。
“比半个小时前好多了,解决了一些问题。”隋星脱下外套,成愿便顺手接了过去。往屋内看去,这房子虽说空置许久,却如成愿所说,确实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卧室门口摆着两个行李箱,一个是成愿的,一个是他的——他根本没来得及向对方交代自己衣服的事,所以这行李是谁收拾的,已经不言而喻。
“成老师,”有些话福至心灵地冒了出来,“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出道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是什么意思,可能你们演员有一套自我评判的标准。他人的声音很难听,我也不是专业的,但我认为你的专业水平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也许偶尔闭着眼睛生活也可以。”
成愿正在去往把隋星的外套挂起来的路上,听了这话,他脚下一顿,回头怔愣地看向站在门廊的人。
隋星摊开手:“你也知道我不是很擅长说这种话,昨天没想明白,希望现在还不晚。”
“怎么会晚,”片刻后,成愿眉眼一弯,“是我没给你说这些话的机会,我也不是很擅长应对安慰。”
“谁说这是安慰了,”隋星皱起眉,“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需要我用你主演的那几部电影举证吗?”
“不用,我明白你的意思。”成愿轻笑一声,把隋星的外套随手搁在沙发靠背上,走过去捧起隋星的脸亲了一口,“谢谢你,果然有你在我就会很幸福。”
“这话你可千万别跟池老板说,”隋星故作惊慌道,“我估计他得骂你。”
倒是没骂。成愿心想,就是阴阳怪气了好几句。
“你最近不要看手机了,”成愿说,“把微博卸载吧。”
“不是微博的事,”隋星摆摆手,他确实不太在意现在的舆情,毕竟舆论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公众接受度两极分化的好处是总会有一批人替他说话,“主要还是今天下午,李逸行突然跟我说有人举报我们私下互通卷宗内容,差点给我吓死。”
“举报?”成愿歪了下脑袋,“严重吗?”
“不严重,还好是匿名举报的,”隋星随手翻看了一下桌上的外卖,“要是实名举报就完了,到时候律所要被查,我也得被停案。”
身旁的人好一阵没回话,隋星慢半拍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对方呆滞的表情,嘴唇以诡异的角度凝固在脸上。
“停案?”成愿问。
似乎是从来没设想过的可能性,原来即使他抓住了他的辩护律师,外界也总有手段将这点为数不多的喜乐收回去。
“你笑一个啊,都说了是好事。”隋星无奈地捏了捏对方的脸颊,“不幸中的万幸也是好消息,对不对。”
成愿笑不出来。就算这次没让对手得逞,那如果是以其他方式呢?如果直接有人伪造材料,如果有内部人部人员不配合,如果证据链被篡改,如果——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
“对,”成愿的嘴角重新扬起笑意,“是好消息。”
人心就像海上的浮标,这话说得一点没错。时间趋近深夜,隋星家卧室灯暗下去的时候,舆论终于如隋星所想一般进入了极度两极分化的状态。极端粉丝攻进成愿的微博,质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包庇犯人的律师。另一方面,理智派和单纯看热闹的人们也跳出来辩护,指责这些攻击毫无逻辑,且有辱律师职业的性质。
在这一片水火难融的激烈争吵中,成愿的心绪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公众舆论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律师和当事人之间的信任,就连池博士也不能,即使这份信任对于隋星可能多少来得有些坎坷——毕竟他确实干过不少蠢事。
成愿想起早些时候,在池博士的办公室里,对方一看到他的躯体化症状便直接说:“去医院精神科开药,你这情况我一时也没法帮你解决。”
当时成愿是这样回答的:“可是我来都来了,就聊两句吧。”
他没有太强烈的表达欲,处在焦虑状态下,说话也抓不到重点。池博士配合着他的节奏,一壶无量山从滚烫聊到温热,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