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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默默走到门外给屋内留出私人空间。

“我们是比较严厉,忙起来不管不顾,父母做得很不称职,”成宇利声音低了些,有些自嘲的意思,“可不管我们做得多不好,他终究是我儿子。我知道他小时候被我们疏忽太多,后来也不怎么跟我们亲近了……”

“爸,”沙发上的人开口说,“没这回事。”

“成愿,我是你爸,我能感觉不到吗?”成宇利少见地笑了一声,“我们做得不够好,所以才拜托隋律,你在那边有隋星这样稳重的孩子看着,我们也安心。”

闻言隋星又是一阵心情复杂。他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能被称为“孩子”?

“我明白,”隋星低声说,“放心吧成教授,我会看着他的。”

“行,那就说这么多吧。”成宇利说,“我先挂了,等你们的资料。”

◇ 第50章

随着电影资方与出品方的会议时间被确定,各家公司也迅速行动起来,纷纷调集法律,财务,公关等多个部门参与筹备。会议定在周五上午九点,地点设在银辉影视基地总部大楼的多功能会议厅,届时将有至少七家公司的代表出席,连监管部门也传出可能派观察员列席的风声。一时间,原本已经因为压力而绷紧神经的剧组相关人员上下仿佛又被拧紧了一圈发条。

同一时间,市局的刑侦大队也没闲着。在技术队彻夜复原刘庭州自杀现场附近监控的同时,另一组人马则悄悄调阅了他死亡前两周的所有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就在会议日期敲定的次日清晨,刑侦大队的小组成员与首都某银行支行的经理取得联系,进行了一场闭门谈话。

刘庭州在生前一个月以个人名义租用了该支行的高级保管箱,根据银行的流程,这类保管箱采取客户加银行双钥机制,客户身份验证极为严格,但这一次,警方带着正式的刑事调查授权书,不得不强行介入。

尘封多时的保管箱再次被开启,箱内并不大,整齐堆放着一个密封档案袋和一个U盘。档案袋封面以黑色水笔写着一行字,“曜川影业账册B-4 部分原件(备份)”,下方还附有一张手写便条:

“如我无法亲自提交,请将此交至律师陈简意或执法部门。勿毁。”

至此,曜川影业的财务真相终于撕开了最初那道伪装的口子。

账册B-4是此前陈简意拼命追查的那几份消失的账目之一。按照之前的线索判断,这部分账册极可能涉及资金回流和虚假分包,甚至是疑似对外非法输送资金的洗钱通道。最关键的是这份保存在保管箱中的账册不是打印件,而是带有原始签字,盖章痕迹的手写版本,上头几页赫然盖着曜川影业的公章,日期显示为不足一年前。

“至于U盘里的内容,”吴振在电话那头说,“我们还在查,加密强度不低。”

“什么级别?”陈简意问,“普通商业级,还是带有军规算法的那种?”

“目前判断是后者。不是一般的文档加密,整个U盘用了多重加密壳,主目录是伪装结构,外层数据是垃圾掩码,实际核心部分隐藏在子分区里。我们技术科已经在做镜像备份和字节位还原,不过,”吴振顿了顿,“时间上恐怕来不及等它自然解。”

会议室里一时只剩下沉默。倒不是那份账册不够用,加上王毅手里掌握的部分原件,已经足够在会议上用来正面与曜川对质。只是证据掌握不全,怎么想心里都不太安稳。

“会议该开还是要开,”隋星轻敲了一下桌子,“有这个账册,我们已经掌控了足够多的话语权了。”

“那U盘那边先别传出去消息,”陈简意对电话那头说,“让你们的人继续破解,但只通报核心小组,免得曜川那边起疑。”

“放心,我们技术科和刑侦队上下一心,一个子儿都没透露出去,”吴振说,“能动的都在盯这块,谁要想动手脚,我这边先把他按进去。”

“那就辛苦你了吴队,麻烦你们多上心,”林佳玉说着,转头看向隋星,“来我办公室,我们讨论一下会议的细节。” w?a?n?g?址?F?a?b?u?Y?e???????????n???0???????????????

陈简意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悠了一阵,茫然道:“那我呢?”

“去查均华和安柏的关系呀,”林佳玉露出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噢,还有那个和曜川有关系的海外咨询公司,一起查了。”

“救命啊,”陈简意哀嚎一声趴在桌上,“这我得熬多少个大夜。”

他说完,抬头幽怨地看向隋星:“好兄弟,过来击个掌。”

隋星心觉好笑,走过去伸出手等着人来拍。下一秒,一个势如破竹中气十足的巴掌拍了过来,砸得隋星的手掌一阵麻。他的第一反应是破口大骂,只是这骂声还没穿过他的肺和喉咙便先殒命,隋星盯着自己发麻的手掌半晌,突然笑了一声,对陈简意说:“我也很高兴,陈律。”

陈简意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终于有点实质进展了,二审的时候咱们也有底气,”林佳玉也笑了起来,“加油吧各位,等忙完这阵,隋星去休假,我继续退休。”

“那我呢?”陈简意又茫然了。

“你是咱们律所的台柱子,可不能倒啊。”林佳玉夸张地翘起兰花指。

于是陈简意又“咚”地一声趴回了桌子上。

工作时间过得飞快,隋星和林佳玉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期间还抽空和陈简意见了王毅一面,拿到了对方手中剩余的部分曜川异常预算的原件,等陈简意离开后,又详细和对方聊了一下刘庭州一案的细节以及对方的基本诉求。等隋星再次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一直在沙发上装吉祥物的成愿也不知何时转移到了身后的阳台,正坐在摇椅上望远处发呆。

隋星直起身,从沙发上捞起成愿的外套,然后推门走进阳台为对方披上,指指点点道:“冻不死你。”

“谢谢。”成愿慢半拍地回过头,冲隋星笑了一下,反手将外套裹紧了一点。隋星这才发现这人的反侦查意识也挺不错,居然还戴了口罩。

他绕到成愿身边的摇椅上坐下,措辞半晌才问:“你和成教授,关系好像不太好?”

“我还在想你要憋到什么时候才会问呢。”成愿好整以暇地看他一眼。

“当场就想问的,但是我工作时间一般不聊私事,”隋星耸耸肩,“现在是下班时间。”

成愿回头望向远处夜色沉沉的城市天际线,街灯一点点亮起来,车流在高架桥上拉出柔和的光轨。他的眼神落在其中一团光亮上,看了好一阵才低声说:“其实算不上不好,就是不太熟。”

他说着,回头看向隋星:“我爸一直都很忙,我妈也是,我从小就没跟他们有过太多交流,跟他们讲些什么他们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但他们还是很在意你的,”隋星说,“比如刚才那通电话。”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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