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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也必须为最坏的可能做好准备。
所以吴振实际上是在提醒他,这起案件中有问题的可能不止曜川一家公司,背后还有更大的,不愿被点名的力量也说不定。警方一向谨慎,特别是在调查可能牵涉到资本巨头和权力网络的案件的时候,任何一句“话说一半”的表述,其实都意味着“一半的真话”。
“明白了,”思考半晌,隋星回复道,“我会多留意。”
“好,”吴振很快回道,“我不觉得我们局里有人已经被渗透,但咱们都做事留一线,注意安全。等痕检科那边完事儿了,我会把文件的残页发给你。”
隋星放下手机,脑袋仰靠着沙发背望天花板,有些头疼。
——一筹莫展啊。
刘庭州一死,证据链和动机链几乎全面崩盘。原本他以为只要能证明曜川和那笔异常资金有关,就能从公司内部撬开一道缝,但现在曜川不仅主动联系警方,态度看起来还相当配合。这招确实把锅甩得干净,还顺势洗了把脸,如果那份预算的原件再不快点出现,那些不知流向了哪里的巨额黑钱就真的要石沉大海了。
视野蓦然被阴影笼罩,隋星抬眼往上看,直直望进了成愿的双眼。对上视线后,成愿的脸上绽开笑容,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隋星的耳侧,说:“想什么呢?”
“没什么,”隋星没动,维持着略显别扭的姿势继续道,“怎么醒这么早?”
“你一起来我就醒了。”成愿说着,绕到隋星身边坐下。隋星看着两人之间相隔半米的距离,心觉莫名其妙,于是问:“你是有什么亲完人就跑的渣男癖好吗?”
“怎么可能,”这话把成愿逗得笑了出来,“我就是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不真实?”隋星问。
“你亲我了,”成愿回过头,捏着隋星的手指把玩,“你居然会亲我。”
隋星挑挑眉,反手把人拉近了一点:“我有什么不亲你的理由吗?你长这么帅,还是影帝,算我占你便宜还差不多。”
“你能不能正经点?”成愿不满地看他一眼。
“我很正经啊,”隋星一脸坦荡,“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评价,我现在心情好得离谱。”
成愿脸上飞快泛起红色,被这句话精准命中要害,他嘴巴张了张,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反击词,干脆把脑袋埋进了隋星的肩窝。
隋星这个人的脑回路大概真的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在那场毫无预兆的发作来临之际,这人居然一丝一毫逃跑的意思都没有,被亲吻的那一瞬间,成愿甚至怀疑过隋星是不是没有看清他最不堪的模样。
现在看来,他不仅看得很清楚,而且根本不在意。
想到这,成愿把脑袋又埋深了一点,不自觉地动了动,寻找靠着最舒服的位置。隋星被这人猫一样的动静逗得一阵心花怒放,索性顺着气氛一手揽住成愿的腰,另一只手掏出响了几声的手机。
屏幕上是池老板时隔几个小时发来的回复:“隋律师,你以后不要半夜给我发消息了,我怕成小愿误会。”
隋星:……
“开个玩笑,”对面发来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你发来的东西我看了,我大概总结了一下,可能是以下三种心理状态的其中之一:责任感扭曲,负罪型认知偏差,还有代偿性抑郁。你觉得哪种比较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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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比较符合不知道,反正看着都挺吓人是真的。
隋星单手打字道:“你有没有可能写点不那么吓人的说法?”
池老板那边回复得也很快:“你希望我按照劝病人的方式写,还是按劝同居人的方式写?”
脑袋顶上的人蓦然笑了一声,成愿抬头望向隋星,又被对方轻柔地捏了捏胳膊:“没你的事,继续休息。”
“他现在状态还可以。”隋星给池老板同步最新消息。
“是吗?他抑郁周期结束得这么快?”池老板发来三个惊讶的表情,末了又添了一句,“是因为有你在吧。”
有你在。隋星把这三个字反复默念过,突然一阵无言以对。
我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吗?他想。
“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这种‘还可以’的状态很有可能是暂时的,”池老板很快便继续补充,印证了他的想法,“他现在表现得稳定,可能是因为你正好填上了他的情绪缺口,但人不能永远依靠另一个人来维持平衡,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状态。”
“我明白,”沉吟片刻,隋星回复道,“我会尽早把案子处理完的。”
池老板发来一个摇头的表情:“隋律师,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不是在和你谈工作。”
望着那段话,隋星一时思绪万千,许多想法在脑中翻飞着无法落地。察觉到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成愿歪着脑袋看向他,说:“你好像心情不好。”
“没有,”隋星收起手机,“我在认真想事情。”
“想什么?”
“想你。”
“……”成愿耳根一红,“你能不能别这样。”
“怎么,”隋星刚刚也就随口一说,被成愿那熟透的耳朵扎了扎眼,立刻认真调侃了起来,“就许你以前这样对我啊。”
“你就别逗我了,”成愿直起身,拽了拽隋星的衣角,“为什么心情不好?”
“要想的事太多了,好不容易在曜川那边找到了突破口,现在刘庭州一死,把事情全都打乱了,”隋星揉了揉眉心,“还有——”
——还有你。这话隋星没说出口。成愿现在心理状态如何还未明,没必要给他额外的负担。他把后半句生生咽下,话锋一拐:“还有些别的事,也在想怎么把它们理顺。”
成愿歪了下脑袋:“曜川怎么了吗?”
想到对方还不知道曜川主动配合调查的事,隋星便大概转述了一遍,挑重点说了刘庭州“畏罪自杀”之后曜川的操作,以及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进展。
成愿听到最后,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隋星以为成愿又觉得难受,正要开口安抚,就听他说:“如果从其他地方入手呢?”
“怎么说?”隋星看向对方。
“曜川想要洗钱,多少会跟品牌方和资方之间有配合吧,”成愿说,“你们查银辉了吗?”
“陈律在查,”隋星摇摇头,“我觉得悬,银辉看起来确实不太知情。”
“那云澜科技呢?”成愿又问。
“什么意思?”隋星正色起来,脑内的指针迅速被拨到工作模式,“云澜也有可能参与?”
“我猜的。你记得剧组被砍预算的事吗?那个时候所有部门都有点穷,连设备都缩水,”成愿想了想,把手机掏出来翻找记录,“云澜在那个时候突然追加了资金,要搭一个特写布景,说是为了突出他们新一代产品的核心功能。但那场戏后来根本没拍。”
他说着,把手机递给隋星,屏幕上是一张时间表,在命名为“云澜追加方案拍摄”的时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