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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烧了家里的房子。我爸没死,重伤,前段时间才刚能自理。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我哥虽说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孩子,但也不至于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顿了顿,隋星说:“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冲我来的。”
听到这里,成愿终于正色起来,他坐直身子,伸手揪住隋星衣袖的动作暴露出了他的不安:“什么意思?”
“因为我是个好孩子,”隋星耸耸肩,“我小时候成绩好,老师夸我,我妈也总说我懂事,他看不惯,觉得家里只有我才是好人。后来我一出社会就开始赚大钱,他依旧一事无成,当然会心理不平衡。”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时前陈简意给他的信,“这是他昨天寄给我的,你想看看吗?”
信封上标注着寄信地址,来自茶东监狱,署名为Y。成愿伸手接过,从信封里掏出信件迅速阅读,读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能说得好像都是你的错一样?”
“是啊,”隋星笑了起来,“我以前也这么觉得,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是不是我害了他?如果没有我这个弟弟,他是不是就不会疯?”说着,他伸手抚摸上成愿的脸颊,“所以你这不是都明白吗?我没有做错,你也没有做错。你不能为了合理化别人的恶,就给自己担莫须有的责任和罪名。”
听到这里,成愿终于意识到隋星正在跟他“讲道理”。他铺垫了这么长一串,不惜把难以启齿的隐私剖出来,只为告诉他一件事,世上总有太多说不上来的困惑和痛苦,答案从来都不是唯一,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他的嘴唇轻轻张了张,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口。最后,他只伸手把那封信重新折好,交还给隋星,低声说了一句:“你很早以前就放下这件事了吗?”
“放下不太可能,”隋星接过信,随意地往茶几上一搁,“但我已经不恨他了。”
“为什么?”成愿问。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做,”隋星笑着说,“比如跟你讲道理。”
闻言成愿怔愣半晌,也笑了起来:“你很擅长安慰人。”
“不擅长,”隋星摇摇头,“我只是比较认真。”
“那你成功了,”成愿垂下眼,“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这就对了。”隋星伸手,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指尖,“因为你本来也不该一个人撑着。”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尤其在我身边的时候。”
夜又深了一点,窗帘缝里已经再透不出任何光亮。成愿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重新向隋星靠近,把下巴搭在对方肩上,小声说:“我困了。”
隋星“嗯”了一声,顺手将人揽进怀里:“那就睡吧。”
“我想睡床。”成愿嘟囔了一句。
“去我房间睡。”隋星看了一眼一副惨状的副卧,低头说。
闻言成愿侧过头,眉眼弯了一点:“你陪我睡。”
隋星差点一口喷出来,刚积攒出的一点温情顿时烟消云散,他一言难尽地看向成愿,说:“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你亲了我,”成愿慢吞吞地说,“你得给我赔偿。”
“那你不是亲回来了吗,”隋星象征性抵抗了一下,“怎么算也是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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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情绪失控。”
“那我这边算刑事冲动。”
好一顿毫无意义的拌嘴,说得成愿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晌过后,他止住笑声,脑袋搭着隋星的肩膀,望着大理石地面出神:“隋律师,我接下来说的话,不是要你可怜我,我就是想提前告诉你,一旦我陷入抑郁周期,情绪就会一直存在。”
隋星偏过头,没有打断,等成愿说下去。
“它会让我怀疑所有好转的迹象都是假象,是大脑临时调好的幻觉。我的身体和我的大脑会开始分离,我现在能和你好好对话,可能明天又不行了,说不定会一句话都不想跟你讲。”
“所以呢?”静默半晌,隋星问。
“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成愿笑着说,“不是在向你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我是在趁我还能控制自己大脑的时候,提前向你申请授权。”
◇ 第42章
脑袋沾到枕头不出十分钟,成愿便迅速坠入了梦乡。在他身边手脚僵硬如同躺尸般的隋星终于得以放松,他伸手关掉调到最暗的床头灯,轻手轻脚地下床,在离开房间前最后确认了一遍成愿的状态,才放心地把门合上。
他特地避开刚发生了某些不可言说事件的沙发,入座隔壁的单人摇椅,脑内默念了好几遍“执业回避第十八条,律师不得与当事人发展不正当关系”,都没能把心底的浮躁驱逐出去。
真完蛋了。隋星抓狂地挠了把头发,无语凝噎着望天花板。事已至此,再说自己没那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把“人道主义”关怀到当事人嘴上的律师能有几个,搁《律师执业管理办法》里,他简直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关键反面教材本人还毫无悔恨之心,就隋星现在这种被人亲一嘴就能上天的状态,给他从法律角度上架个十米高的的道德台都不一定能把人劝下去。
但是话又说回来,隋星心想,我又没真的做什么,连睡前拥抱一下都克制得要死。感情来了谁都挡不住,律协还能真就因为他多看了成愿几眼,把他吊起来整顿不成?
他又想起成愿在睡前给予他的授权:“在接下来潜在的抑郁周期里,如果我又不讲道理,无理取闹,你也可以不讲道理,直接骂我。如果我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那只能代表我在犯病,不是真的心情不好,所以如果你有工作,尽管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成愿这话说得实在太井井有条,有理有据,像是从无数次过往经验中总结出的注意事项,但隋星明白,成愿现在的心理状态显然还在不稳定期,说得直白点,是把隋星当成了安全锚点,喜欢不喜欢的倒是次要,总之和那种在海上抓住唯一一个漂浮物的行为比较相近。
听起来是无情了一点,可关键隋星还真乐意被抓着。所以陈简意有句话说得很对,这影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就在隋星左右脑互搏着天人交战之际,一声手机铃突然响起。隋星看向屏幕,“陈简意”三个大字立马打断了他控制不住四处发散的思维,他接通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便诚恳地说了一句:“我操,太感谢你了,是不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说?”
那头沉默半晌,“呃”了一声说:“确实有工作上的事。不是,你现在是真心感谢我吗?我怕我自作多情。”
“真的,”隋星真诚道,“救命恩人。”
“行吧,”陈简意明显有些狐疑,奈何工作更重要,只好迅速揭过,“是这样的,我的客户知道刘庭州死了之后有点坐不住了,他想组织电影相关的几个核心出资方还有出品方一起开个会,趁乱疏理一下内部财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