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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愿眼睛睁大了一点,抬起手指向自己:“我把他惹生气的?”陈简意耸耸肩,其实也不太明白隋星这么生气的理由是什么,恰巧此刻李清正气势汹汹一副要扯成愿衣领子的样子,陈简意赶忙“哈哈”一笑打圆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成先生我们一起去看一下林律的初稿吧。”
成愿应了一声,跟着陈简意走了几步又脚下一拐,朝隋星的方向走去。“隋律师,”他在隋星身边站定,小声说,“抱歉,我惹你生气了吗?”
“啊?”隋星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没有,我就是有点吓到了,现在没事了。”
“真的吗?”成愿皱起眉,不太信。
“真的,骗你干什么。”隋星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给他调转了个方向,“他们不是要你去看初稿吗?快去吧。”
成愿一步三回头,显然还有疑虑,奈何客厅里李清正在喊他,他只好最后看了隋星一眼,慢吞吞地踱步到沙发边坐下。
隋星转身进入厨房,打开冰箱门拿水的那一刻,他嘴角的弧度蓦然降了下去。
你大爷的成愿,敢耍老子。
要说自己为什么能气成这样,隋星其实也不太能说得上来。意识到成愿可能失踪的那一刻,他心里除了恐慌就只剩下不甘——凭什么?隋星是首都胜诉率最高的律师之一,成愿既然能找到他这来,自然不是为了提前给自己挑个坟墓。他明明被千夫所指时都能不卑不亢地反驳,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怎么反倒要逃跑了?
隋星最后得出结论,觉得自己之所以生气,大概是因为昨天他刚给成愿说了那么一大堆“掏心窝子话”。这人要是胆敢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一定把成愿家全掀了。
几个人在隋星家的客厅聊了两个多小时,期间陈简意有客户约谈,隋星在他离开前把昨天拟好的精神鉴定申请书交给他,让他找个助理帮忙跑一趟检察院,陈简意给了他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答复后便先行告退,等剩下的人彻底聊完,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隋律师,我们先走了,”李清和隋星打了声招呼,“今天有多叨扰,本来想请您一起出去吃顿饭的,但成愿的情况不太方便出门,只能下次了。”
“没事,等这阵忙完了再约也不迟。”隋星说。
“我听陈律师说您喜欢喝茶,就托助理给您拿了几盒,都放在门口了,这段时间辛苦您照顾我家艺人。”
一听这话,隋星的火气立刻消了大半,心想成愿你小子有这么好的经纪人就偷着乐吧:“您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佳玉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等李清离开之后,凑过来小声说:“我觉得这影帝不错,又帅又懂礼貌,还没明星架子,适合谈恋爱。”
“你不是独身主义吗?”隋星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是,你不是呀。”林佳玉露出个相当做作的惊讶表情,“我看你还挺在乎他的,怎么样,结案之后考虑一下?”
“你退休一趟开始兼职当月老了吗?”隋星面无表情,“礼貌”地请人离开,“你可以走了。”
林佳玉“哼”了一声,一副走着瞧的模样,转身跟上李清有说有笑地推门离开了他家。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成愿依旧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好像短期内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反倒是把隋星整心虚了,都怪林佳玉那个碎嘴,他怎么真有种跟对象冷战之后求和的感觉。
“我要做饭了,有什么想吃的吗?”隋星敲了敲岛台,成愿回过头,立刻起身,说:“我来帮你。”
“你有什么能帮的?你会做饭吗?”隋星嫌弃地说。
成愿笑了笑,帮他把提前拿出来的食材搬到水槽边,说:“我帮你洗菜。”
一时屋里只剩两人忙活的声音,虽然沉默,倒也不尴尬。菜洗完后成愿便打开洗碗机开始收拾碗筷,明明才住进这个家第二天,竟然真和隋星生出了点默契。
“你以后能别再这么损了吗,”切菜中途,隋星说,“差点给我吓出病来。”
成愿抬起头,眨了眨眼,半晌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隋律师,其实你生气了对吧?”
隋星被人戳穿也不显窘迫:“有点吧。”
“可是,”成愿笑了一下,语气里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生气?”
那我怎么可能承认是因为我怕你做蠢事?隋星想,这人一精明起来比法官都会套话,他要真说了成愿肯定又会揪着这点对他有所怀疑,然后疯狂试探。隋星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你是怕我想不开吗?”没想到这次成愿倒是直白了起来,“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你怕我会旧病复发?”
见他都这么说了,隋星索性也不绕弯:“那你会想不开吗?”
“当然不会。”成愿回头看他。他面上太坦然平静,不露一丝破绽,隋星实在拿他没辙,他看着对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无奈地说:“你演技太好了,我真的拿不准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那就别猜了,”成愿眉眼一弯,“以后你会知道的。”
吃完饭后,成愿主动收拾好碗筷放进洗碗机,隋星在比对花絮视频的空档抬头,看到对方正好直起身,便说:“有个事,我要提前跟你说一声。”
“你说。”成愿回头看向他。
“我给你提交了精神鉴定申请。你的解离症状目前没有书面证明,不能用来当呈堂证供,”隋星说,“我帮你搞这个申请,也是为了留个后路,如果到时候证据链对你不利,我至少还有减责依据能帮你拖一个休庭。”
“好,”成愿点点头,对自家律师擅自为他做主一事毫不在意,“还有吗?”
看他如此配合,隋星忍不住提出疑问:“你为什么不治疗一下,万一能想起来呢?”
说完又觉得不妥。成愿的症状,说轻了是失忆,说重了是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隋星既然有自信在线索链断裂的情况下做法庭抗辩,自然也就没必要让成愿去回忆那段他不想记住的创伤。于是他摆摆手,说:“算了,当我没说。”
“我可以接受治疗,只要你希望我去,我就去。”成愿打断道,“但是治疗的过程会很慢,我上一次记忆解离花了两年时间才想起来。”
“那就别去了。”隋星跳过话题,朝他招了个手,“你过来看一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成愿站起身向他凑近一点。今天他没有喷香水,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隋星闻出那是他家的沐浴露,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
电脑屏幕上,隋星将视频暂停放大,聚焦在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身上。其实现场大多数人都戴了帽子或者口罩,但助理还是将这人排查了出来,理由备注的是:这个人没有在之后的视频里出现过。
成愿皱起眉,摇了摇头:“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