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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只有两点,第一,亲嘴是男女之间谈恋爱才能做的事,这是个三岁小孩儿都懂的常识,他也懂,康遂只会更懂。而第二,康遂说喜欢他。

……不管认不认可,接不接受,路杨承认,他听到那句话了,因为康遂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没有任何犹疑迟滞,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对他说,并且确定他也听到了。

所以康遂的意思,是告诉他想和他谈恋爱,对吧……是这样吧??

这是、表白的意思吗?

……

路杨围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这就算表白了?!

可康遂把话都说完了,说透了,这不算也得算了吧?!

路杨想着想着,眼圈儿又红了,气得。

真行!初吻没了,第一次被表白也没了,没得这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路杨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是突然很不痛快,说不上来地不痛快。

怎么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啥也不知道呢就没了啊!这算怎么回事?再者就算退一万步讲,没了也无所谓,自己都二十了,也不是小孩儿,可偏偏!都二十了!人生的第一次,结果对方是个男的……是个跟自己一样的男的!

同性恋……

路杨低下头,抬手用力揪紧了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啊……

为什么是康遂?为什么偏偏是他最喜欢、最惦念、每天不见一面不发几个信息就抓心挠肝觉都睡不好的康遂?他明明把康遂当成最好、最重要、最无可取代的朋友,康遂是他的偶像,是一个总能给人沉稳踏实底气的兄长,他是路杨心里完美男人的标杆,为什么啊……

路杨年纪是比康遂小很多,他是心思单纯,是接触社会经验尚浅,但他不是傻子,都亲嘴了,这还能是朋友吗?他还能分不清朋友和别的之间那条界限吗?就算再要好的朋友,路杨自问,也不可能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吧?不谈恋爱你伸什么伸?这不就是谈恋爱的意思吗……可路杨没想跟康遂谈恋爱,别说康遂是男的,路杨就连跟异性谈恋爱都没想过,他爸妈还总把他当孩子呢,看着是二十了,个儿才一米七四,清清瘦瘦的,天天还没心没肺,都不知道这心理生理都发育到位了没……

可再怎么没想过,也不代表路杨就孤陋寡闻到连同性恋三个字都没听过,谁还没上过网了?但是网上跟现实身边儿不一样,身边儿确实没见过……然后现在见着了,是康遂,是他打死都想不到的康遂,更打死两遍、十遍都想不到,康遂喜欢的对象,是自己……

完了……

路杨捂着被子不敢抬头,不敢睁开眼。

全完了,疯了……

手机“当啷”一声,又蹦出来一条消息,路杨吓了一哆嗦,他睁开眼仔细一看,是康遂。

——路杨,你回家了吗?

路杨盯着那条信息,不动,不回。

那头又发来一条: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别来!

路杨大惊,手比脑子还快,抓过来一口回绝。

——那我去你村子街口等你好不好?我不去你家,你别怕。

——对不起路杨,我想要你给我个机会向你解释,我愿意向你坦白一切,我什么都告诉你,然后,我会尊重你,好不好?

——路杨,是我混蛋,我卑鄙无耻,违背你的意愿,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我想恳求你的原谅,给我个机会,好吗?

——我真的没想过我会犯这样的错,这不是我的本意,路杨,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形容我有多后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康遂发了好多条,他一直在道歉。

路杨知道康遂心已经乱成一团麻了,他看着那一条条信息,心里能想象康遂已经难受懊悔成什么样子。

但他不想回,不想见,他不想再回应半个字。

同性恋……

好好一个男人,高大挺拔英俊帅气,性格人品各方各面都没得挑,怎么就成了同性恋了……怎么偏偏是自己遇到这种事。路杨连正常恋爱都没谈过,他都还没尝过对女孩子心动的滋味……一张白纸,就这么被亲了……

初吻……被康遂……一个男的……

路杨沉着脸把手机静音塞进枕头底下,自己窝回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一股莫名的气息随着一闭眼忽然扑面而来,带着压制,带着滚烫的喘息……

路杨猛地又睁开眼。

不行了……有些东西带来的冲击还是太大,忘不掉,屏蔽不了,路杨只感觉自己嘴上仿佛还停留着某种温度,嘴巴里还有康遂的味道,滑溜溜地……又软,又吓人……他脑子里稍稍闪现一丝画面,那触感和浑身毛孔带起的反应就汹涌而来,席卷地他从脊梁骨酥软到脚后跟,心口气都喘不过来了……

不行!路杨狠狠搓着自己发烫的脸,不能去想了,不要想。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康遂谈恋爱,或者在下意识里,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这怎么可能啊……可是眼下一切变成这样,不谈恋爱,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还怎么做?还怎么面对?

回不去了。

路杨红着眼睛呆呆地想,都怪康遂,都怪他乱喝酒,都怪他乱做梦,他怎么能这样,他知不知道他就这么一亲,把什么都给亲没了,什么都回不去了……

第34章 不能接受也没关系

康遂的车一直停在路杨家村口旁的小路上,从下午一直到深夜,他撑在方向盘上,拳头抵着胃,一直在等。

路杨再也没回他消息。直到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凌晨,康遂确定不会再等到什么,才开车回了城。

路杨第二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路卫民吃完早饭出门上班走了,陶月华过来敲门,路杨蔫蔫地过来打开,陶月华看着他的脸色,吃惊地问:“怎么了这是?不舒服?”

路杨很没精神,像是一夜没睡,他搓了把脸,对陶月华打手语说:我困,我今天不想去送外卖了……

“不去就不去,”陶月华两手捧起他的脸,摸摸他额头:“但是不舒服了要说,不能忍着。”

路杨不吭“声”。

陶月华问:“是不是感冒了?要不然你发个信息问问你小康大夫,他是医生,应该都懂。”

路杨眼神黯了黯,摇了摇头。

“先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再睡,你最近确实太累了,跑得比以前都多,休息一下也好。”陶月华不由分说把人拉到饭桌前,拿过筷子塞进他手里,路杨看了一眼桌子旁已经装好的饭兜,鼻子忽然一酸,赶紧低下头端起粥碗喝了一口。

路杨吃完就回房间睡去了,中午没出房门,到了下午,小孩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陶月华开始担心,她思来想去,打了个电话给康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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