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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怎么会不明白,又怎么舍得……可现在除了隐忍克制,除了心底里那份不敢流露和无法割舍,他没有方向,他连勇敢迈出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都不确定,只能看着手机,在心里轻叹一声:别等了。

这个夜注定难眠。

康遂去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拧开塞子,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

这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洪炟送的了,也许是某次聚餐,又或许是哪次酒吧进了一批新口味,他只记得洪炟说这酒挺好喝的,让他拿两瓶回来尝尝。

康遂平日不怎么喝酒,只偶尔跟洪炟他们聚的时候喝一点,而且是在第二天不上班的前提下。

挺好的,明天不用上班。

就算喝醉了,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路杨,康遂忽然安慰地想,这真的已经很好了。

第31章 凌晨的酒与梦境

路杨是凌晨四点多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康遂。

小孩儿吃了一惊,因为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没法通话,都习惯打字联系,康遂不可能犯这种疏忽,但他也没挂断,直接点了接听。

康遂在电话那头呼吸声很重,带着微微颤抖,那气息就像把脸埋在臂弯里,闷着,堵着,就像人在用力压抑着某种说不出、也再抵挡不住的痛苦,路杨睁大眼睛,他甚至能听出康遂在缓缓吐气,在尽可能地调整呼吸,好一会儿,他低声叫了一声:“路杨……”

路杨回答不了,虽然他这一刻很想大声喊康遂的名字,大声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但他只能手指紧紧揪着被子,什么也问不出来。

“路杨……”康遂吐字很慢,断断续续着:“我胃好疼,我很……想你……路杨……”气息在颤,声音在颤,康遂不知是在竭力压低声音,还是他已经没有毅力没有力气把心里想说的话去说清楚,他像在很轻很轻地喃喃自语:“我好难受……”

康遂胃疼,他很难受。路杨猛地坐起来按开灯,拿下电话看了眼,又放到耳朵上仔细听着。康遂需要他了,康遂一个人住,白天上班那么累,晚上胃病犯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估计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路杨着急地想说什么,但一点声都发不出来,急得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路杨……”康遂又叫了他一声,路杨捏紧手机,但电话里半晌再没有回音,片刻之后,小孩儿听到康遂在那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路杨扔下手机,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他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刷牙来不及了,用杯子接了半杯凉水漱了个口,又跑去厨房打开冰箱,把昨晚陶月华蒸的包子捡了好几个装在饭盒里,本来还说今天给康遂带早饭的,现在只能拿几个包子凑合一下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即马上出现在康遂身边,弄别的来不及了!

陶月华听到声响,披着衣服从里屋出来,惊诧地问:“怎么了这是?天还没亮呢,你这是要干嘛去?”

路杨飞快地对她打手语:康遂胃病犯了,正疼得厉害,我得过去看看他。

“啊?严重吗?那是不是得先去医院啊,等你过去再耽误了怎么办?”

路杨摇摇头,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康遂疼得那么难受,他不是个轻易示弱的人,更不会轻易给人添麻烦,打给他一定是没办法了,路杨越想越着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了。

“那你快去吧,路上骑慢点儿啊!别着急!”陶月华叮嘱。

路杨点点头,跑去院子里拔掉小电摩的充电线,把饭兜装进后备箱里,陶月华去打开院门,路杨扣上头盔,把防风外套拉链拉到下巴,拧着车把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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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遂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个性格向来沉稳干练的人,电话里声音已经成了那样,像没了力气,又像是在拿所有力气在压着什么,忍着什么,他只说了那么几个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夹杂着无法言说的委屈,他疼得都说不出来了!

路杨车速拧到了底。

凌晨的公路上根本没人,只有“嗖嗖”的风声从耳边掠过,路杨的外套被吹得后背鼓起一个大包。康遂知道路杨以前骑车飞快,但不知道会快到什么程度,如果他能看见此刻凌晨空荡荡的外环路上,一个小电摩风驰电掣,压着弯一路冲向城区,他不知道又该有多担心,又得忍着心疼,板下脸冲小孩儿生气了。

康遂住的小区原本不准外卖员随意进出,但路杨这么久以来早已经跟门口保安都混熟了,加上他经常在这儿住,保安都把他当成是康遂的亲戚了,外卖员不能随便进,但人业主家的人你可管不着,更何况路杨是个多招人喜欢的小青年,每回风风火火骑着小电摩来去,大老远就咧着嘴笑着打招呼,于是每次他一到门口,保安都直接给他开门,知道他不会说话,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路杨把小电驴停到车棚位置,提着饭盒就往楼里跑,开门进屋时客厅里窗帘拉着,只有墙角一盏落地灯撑起一小片光晕,路杨鞋都没换就冲到主卧门口一把推开门,结果床铺上平平整整,他愣了一下,根本没人。

康遂呢?

路杨回过头焦急地正要四处打量,接着一眼就看到了那边沙发上蜷缩的身影。

黑色的岩板茶几上放着两个空酒瓶,旁边的玻璃杯里还剩一点酒,沙发上的人那么高的个子却缩成一团,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抵住胃部,呼吸很不安稳。

路杨生气了,他这一刻一下子又生气又心疼,拧着眉看着那张睡梦中的苍白的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原来胃痛居然是喝酒喝得,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胃有多脆弱?工作原因导致的不好好吃饭,作息不规律对胃伤害已经都够大了,咖啡戒不掉勉强也可以理解,那是没办法,但你怎么能喝酒呢?还放纵自己喝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路杨气得站了两分钟才想起来该做什么,他赶紧转身先去把饭盒里的包子拿到厨房热上,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到旁边,伸手就晃康遂,抓着他的胳膊稀里哗啦就把人给摇醒了。

康遂缓缓睁开眼,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到面前这张板着的小脸儿上。

眼睛好大,跟梦里、记忆里的一样。

康遂苍白的脸色显得他睫毛愈发又黑又长,那睫毛眨了两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路杨还在生气,他指指桌上的酒瓶,又指指康遂,眼里满是质问。

康遂不说话,他慢慢坐起身,脸上苍白得实在没什么血色了。

路杨叹了口气,他板着脸,伸出手用力搓热,然后很轻地在康遂胸口下方胃的位置,轻轻按了按。

康遂垂下眼眸看了看那只手,又抬起眼,路杨盯着他,像在问:还疼得厉害吗?

康遂看着那张脸好久,嗓子里才发出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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