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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遂咬了咬牙,说:“……别折腾了,就这么睡吧。”

很挤。

两个成年男人的肩宽,基本无法平躺,康遂侧着身,忍着路杨这个家伙满眼新奇地在他怀里蛄蛹。

他怎么……一直在动来动去,都不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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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杨哪里知道康遂的煎熬,他是真的新鲜,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山里睡帐篷野营,这体验是真的很好玩,他伸出手捅了捅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康遂,康遂不理,他就一直捅。

“路杨……”康遂忍耐着:“睡觉,已经很晚了。”

即使闭着眼不看,路杨兴奋的气声也一直在耳边,小孩儿一会儿拧一拧马灯,一会儿又戳戳帐篷壁,还时不时伸出手摸摸睡袋外层,拍拍自己这边,又拍拍康遂,康遂被他又拍又摸弄得浑身僵硬。

两人是朝同一个方向侧着睡的,康遂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牢牢放在自己身上,强忍着不去碰路杨。

他是真的,很想把这个不停动来动去,搞出各种窸窸窣窣的家伙推远一点……

路杨觉着后背很暖和,他新鲜够了这边,就想回头,想转过来看康遂的脸,他在康遂怀里扭着蹭着想翻身,被康遂忍无可忍按住肩膀:“睡觉,再乱动我就出去了,帐篷让给你……”

路杨安静了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他再次自以为很轻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始蛄蛹……他不愿意背对康遂,也不知怎么的,康遂越不允许他回头,他就越想转过来看看康遂的脸。这样身贴着身的感觉挺奇妙的,他长大以后就没跟人这么睡过了,尤其是眼下,这个人还是他心目中最崇敬的康遂,他心里说不上来就有股劲儿劲儿的,带着种莫名其妙的小兴奋,就想看看康遂此刻的表情。

看来今晚这只家伙是按不住了,康遂头疼,也有点说不出来的尴尬……他觉得要是不让路杨翻过身来,他大概能这么一直蛄蛹一晚上……那就真的不是睡不睡得成的问题了……

这不行。

路杨终于得偿所愿,在康遂手上松了力道之后,“呲溜”一下转过身来,几乎脸贴了脸。

康遂只能闭着眼装睡,努力让呼吸平稳,一动不动。

马灯的亮度调到了最低,灯光黄氲氲地,路杨知道康遂没睡着,他猜大概是自己太闹人了,所以康遂故意不想理他,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就自以为悄悄、实则动静不小地抽出手来,去摸康遂的睫毛。

路杨实在忍不住自己下意识里的孩子心性儿,在康遂面前,他也从不想忍,康遂是大人,比他大了那么多,又对他那么好,自己在康遂眼里就是小孩儿,就是有这个底气,闹人怎么了?

康遂的睫毛很长,很浓密,他本身又是冷白皮,又显得睫毛很黑。手快要触上去的时候,他抬手一把抓住了那作乱的手指尖儿,路杨“嘿”地一声笑出气声,康遂眼睛都没睁开,强硬地把他手塞回睡袋里窝好,又摸到头顶马灯的开关,“啪”地一声,给拧灭了。

……

路杨第二天醒来时天才蒙蒙亮,康遂也不在身边。

人呢?

睡袋里还热乎着,路杨缩了缩脖子,把边边角角给自己掖了掖玉文盐。

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已经忘了,就记得康遂一直侧卧在最边儿上,胳膊横抱着挡在中间,像是故意隔开,不想挨他,但路杨第一次在野外露营,睡得并不踏实,他迷迷糊糊中有印象,自己后半夜里感觉后背缝隙太大,转身往热乎的地方钻来着,而有双手,在如漆的黑暗中默默抱紧了他。

明明就怕他冻着,明明对他好,还不承认,还要假装嫌弃,路杨越想越忍不住啧啧,唉,反正就是很好就是了,康遂这个人,心真的特别特别好,路杨再次笃定了这一点,心满意足地拉开帐篷拉链伸出头去往外望,想找找康遂去哪儿了,然后他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坡下边走了上来。

太阳还没升起来,但天光已经亮了,康遂大概去水潭边洗了把脸,手上脸上都是水,正一边用手背蹭着下颌的水珠,一边走了上来。

路杨远远看见,就咧开了嘴。

如果他会说话,这会儿大概就已经开口大声打招呼了吧,大声喊一声那个亲亲近近的名字:康遂!然后说一声:早!

但是他说不出来,就只有笑,他此刻只有用这种最简单,最直观的表达,将从晨光中醒来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时的这份开心用力地,满满地盈溢在脸上,释放给对方。

康遂抬头,看见的就是山那边突破云层的第一缕曦色,温温柔柔地照在了路杨的脸上。

那张脸的皮肤依旧不白,但色泽就是暖融融地,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细腻,而那双眼睛就是会发光,那腮边的小窝儿就是一如既往地盛满了笑,康遂停住脚步,定定地看了好几秒,然后抬手招招手。

“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下去洗个脸。”

路杨迅速钻出睡袋,将帐篷拉链拉到底爬出来,摸过鞋子蹬上,然后起身飞快地向康遂奔了过去。

第20章 一束花儿

虽然昨天很严肃地放了话不让玩了,但今天还是都补上了,康遂带路杨把周围都转了个遍,拍了很多照片。昨天小孩儿自己拍了些景,今天康遂只拍人,把路杨欢欣雀跃的样子全都记录了下来。

其实景儿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山,石头,树和草,但路杨就是高兴,他脸上一直是那种真挚,外露,一点都不作假的高兴,康遂坐在石头上休息,拧开瓶子喝了口水,他就在一旁举着手机拍合照,整个人仰靠在康遂身上,做出开怀的表情,康遂无奈地笑着扶了他一下,然后被定格。这种合影一天下来几乎占满了路杨手机的内存。

拆帐篷的时候路杨自告奋勇,表示他来拆。康遂问:“昨天的步骤都记住了?顺序反着来就行。”路杨笃定地点头。

小孩儿很聪明,拆掉风绳,拔出地钉,解开各处的固定卡扣,抽出杆子分解,然后一样一样整理好打包,康遂想伸手叠一下睡袋都不行,路杨要全权包揽。出山时每个人的背包都轻了很多,不过每个人手上都提了至少一个垃圾袋子,到了停车场,袋子扔进集中处理的垃圾桶,几人上了车,依次出发。

路杨在半路上就睡着了,昨晚太挤,他估计也没睡好,这个年纪正是觉多的时候,康遂一边开着车,时不时看身旁的小孩儿一眼,内心安宁中又有点羡慕。

能吃能睡能玩,还能没心没肺,这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了吧。

车到春放的汽修店门口时停了下来,程南绝他们要在这歇脚,今天还有点时间,他们晚上肯定还要一起吃个饭。康遂没打算留下来,他下了车,跟几人打招呼,赵祈枫说:“进去坐会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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