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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触痛母亲的话,但也从未妥协。
这顿晚饭注定不欢而散,康遂很疲惫,但无可奈何。
周盛楠说:“你心里一直恨我对不对?你拿同性恋这件事惩罚了我这么多年,你就是故意的。”
康遂说:“妈,如果同性恋是惩罚,那被惩罚的人也是我,因为这条路有多艰难,走的人都是我。”他看着周盛楠:“可我从十几岁青春期的时候就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你的儿子呢?”
“你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为什么还要犟?我不是为你好吗?”
“你不是,”康遂说:“你只是习惯性否定所有你认知以外的东西,你只想让我按你划定好的路线来走,成绩,重点,人品教养,各方各面,能做到的我都尽力做到了,可性向不是我能选的,妈,你不接受,我没办法。”
“康遂,你是铁了心要我死了都闭不上眼是吗?”
康遂笑了一下,轻声说:“我也曾有过自以为到死都解不开的心结,但这么些年过去,我已经看开了,妈,你也看开吧。”
第3章 再撞
开车回去的路上,康遂的胃隐隐作痛,他中途找了个药店买了盒胃药,回到车上时收到康家业的微信。
——康遂,别生你妈的气,她的方式方法确实欠妥,但为人父母的心,爸爸希望你能体谅一点。
康遂回了一条:我明白,爸。
他就着矿泉水吞了两粒药,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春放,最近店里忙吗?”
洪春放在那头正吃晚饭,说:“还行遂哥,有事儿你说?”
“我车今天碰了一下,可能需要做钣金,看你哪天不忙,我开过去你帮我处理一下。”
洪春放在那头跟谁说了句什么,笑道:“你这么稳的性子开车还能碰?我怎么有点儿不信呢。”
康遂笑着揉了下眉心:“被追尾了,一个小外卖员,骑电瓶车毛毛躁躁的。”
洪春放笑了两声,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开过来都行,看你时间,我基本都在。”
“好,那就麻烦你了,给洪炟带好,改天我请吃饭。”
“客气了遂哥。”
洪春放是个修车厂老板,手底下好几家店。康遂大学时最要好的同学秦为径跟洪春放的二哥赵祈枫是好友,康遂一开始跟他们喝过几次酒,一来二去投了契,就成了三不五时一块儿聚聚的一个圈子里的人。
这天下午有一台难度比较大的手术,康遂一助,折腾到快下班才完成,病人麻醉醒后被推回病房,他回值班室换了个衣服,累得不想吃饭,便冲了杯咖啡提神。今晚安排了夜班连值,病人手术完第一晚需要密切观察,他拿着咖啡准备去办公室再看看病历。
值班室走廊出来是电梯大厅,穿过大厅左右两侧都是病区,康遂一手拿着咖啡走着,低头看了眼手机的功夫,旁边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一道身影就冲了出来。
他躲都没来得及躲,“哗啦”一下被撞了个满怀,一杯咖啡全扣在了自己身上。
康遂皱眉抬眼一看,戴着兔子耳朵头盔的小孩儿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懵地看着他,康遂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又是你啊?”
路杨赶紧把餐盒抱怀里,低头从裤兜掏出一包纸巾,手忙脚乱地拆开就往康遂身上擦。
康遂说:“我自己来吧。”
路杨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康遂看了看他手里的餐盒,问:“哪个病房的?先送过去吧。”
路杨一听,转身就跑了。
又跑了,比兔子还快,康遂低头沾着衬衣上的咖啡渍,弯着嘴角摇了摇头。
没过半分钟,小孩儿又火急火燎跑回来了,康遂正转身准备回值班室换衣服,对他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你忙你的,我换一身就行。”
第二回了,不能就仗着人好说话,心地善良就第二次糊弄过去,路杨死活不让他走了,冲过去一把抓住康遂的手,指着他的衣襟,满脸着急,就是嘴里发不出声音。
“你别急,我洗衣服方便,不用赔。”康遂笑得温和,看着他:“上次不是说了让你注意安全吗?怎么还这么毛躁?”
路杨红了脸,低头拿出手机打字,递给康遂。
——迟到了会扣钱,我不想被扣钱,但是我老是找不到地方,就把时间耽误了。 w?a?n?g?阯?F?a?b?u?页??????ū???ε?n?②???②?5????????
康遂看着那备忘录上的字又有点心软,小孩儿不能说话,估计连问路都很不方便吧,康遂能体谅这种不容易,这个年轻人撞了他两次,但他两次都没生气,连觉得倒霉都没有,小孩儿一惊一乍的模样说不上来有点儿好玩儿,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就是这横冲直撞刹不住车的性子真不适合送外卖这一行……
“再怎么也是安全最重要,不光为你,也是为别人,你说对不对?”
路杨看出来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眉目温和的男人是真的没生气,心地是真的特别特别好,他用力猛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伸手用指尖摸了摸康遂身上价格不菲的衬衫,又指了指值班室走廊,打字说:你去脱下来,我带回去洗干净,明天给你送回来。
康遂说:“不用,我住的小区门口就有洗衣店,很方便。”
路杨紧紧握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使劲摇头。
康遂有点不习惯这种接触,小孩可能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更倾向于肢体和眼神表达,他眼睛清澈,但动作对康遂这种一向把分寸感刻在骨子里的人来说,有点……太过了。康遂抽回手,笑笑说:“真的没事,我……”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病房那边还有工作,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也去忙吧。”
路杨松开了手,但还是没走,只一双眼睛眼巴巴看着康遂,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还能为对方做点什么。
“康大夫,”旁边有护士路过,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康遂抬头,说:“没事儿,咖啡洒了,15床的病历写了吗?”
“写了,就放在您办公桌上呢。”
“行,我一会儿过去看。”
护士交接班事儿比较多,忙匆匆地走了,康遂对路杨说:“我也要去忙了,再见。”
路杨看着康遂进了走廊那道门,一直走到尽头,推门进了值班室,才转过身去按下了电梯。
刚才那个护士姐姐叫康遂‘康大夫’,看来他是这里的医生,他还没见过康遂穿白大褂,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路杨走了进去。
这个夜班不怎么忙,病人情况挺平稳的。早上八点多,康遂跟管床医生查完房,做完交接,准备回值班室换衣服回家,他一边把笔插进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一边走出办公室,没走两步,身后有人追上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