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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嫌疑人的相关信息。”

裴泽景向后靠进办公椅上,示意他继续。

“嫌疑人是詹威公司财务部的一名中级会计李涣,因为前阵子核算一笔款项时出了严重纰漏,导致公司蒙受损失,被詹威开除。”

许岑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他办公桌前:“他家里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他这份薪水过活,父亲患有肺癌,需要钱长期化疗,因为经济的压力所以导致情绪极度崩溃。”

裴泽景没去看那份报告,指尖在纸面上敲,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从哪里能接触到那种级别的爆炸材料和专业知识?这并非普通人的能力范畴。”

“其次......”他顿了顿,继续抛出疑点:“根据新闻报道的爆炸地点,这选择得相当巧妙,不仅完美地避开人流高峰期,还精准地破坏了商场的关键承重结构和核心商铺区域,造成的财产损失虽大,但恰好能达到获取保险赔偿最高额的门槛。”

“一个已经极度崩溃想要报复公司的人,会在布置爆炸时如此贴心地替公司考虑......”裴泽景的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许岑,你觉得这合乎逻辑吗?”

许岑瞬间意识到这层矛盾下的蹊跷,点头:“是我想得不够仔细,这确实漏洞挺大的,像是一个精心编排的故事。”

裴泽景拿起旁侧另一份文件:“去找他的家属。”

“是。”许岑应下:“我立刻去。”

医院里,沈霁换上白大褂例行查房,走到因爆炸受伤做手术的病人病房时,里面却没有人,正巧,两位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准备消毒。

“沈医生,您是来看爆炸事故的那位女士吗?”其中一位护士问。

“嗯。”沈霁微微颔首:“她去哪了?”

“沈医生你还不知道?”另一位年纪稍长的护士立刻回:“那位女士可不是普通人,是赫赫有名的戏剧泰斗安魁老先生的亲孙女,安思乐,昨天手术签字的是她姑姑,老人家后来来医院让人给她转到顶楼的特护病房去了。”

“这个孙女可不容易啊。”另一个护士忍不住接过话头:“出生时被自家司机掉了包,在外面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去年才认祖归宗,现在的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两位护士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地聊起这桩轰动一时的豪门秘辛,沈霁没有继续听,礼貌地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不过对于安家,他确实有些印象,不仅仅是因为去年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更因为安家是南港底蕴深厚,能排进前三的艺术世家,安魁老先生与裴家老爷子私交甚笃。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怪不得昨日手术时有些眼熟,去年裴老爷子寿辰时,安家曾携这位新认回的孙女一同出席,当时一些主流媒体还刊登了两家人的合影,裴泽景也在里面。

沈霁坐电梯到了特护病房楼层,走到安思乐房门外时,里面正在说话,敲门的手暂时停在半空。

“爷爷,我真的感觉好多了,就是一点小伤,可以下床了。”

“胡闹!”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她:“你还需要再观察静养一段时间,你报社那个工作请几天假又能怎么样?就知道到处跑,这次要不是外出采访,你怎么会遇上这种意外?”

“我们是新闻记者嘛,怎么能不往外跑?”一个甜美的女声回:“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加倍小心......”

沈霁在门外静立片刻,待到里面的谈话声停下,才适时地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安思乐的声音。

沈霁推门而入,安思乐半靠在病床上,见到他进来,笑得明媚:“沈医生,你来啦,快帮我跟我爷爷说,我是不是可以下床适当活动了?”

“我先检查一下。”

沈霁走到床头,细致地为安思乐检查手术的伤口,然后才开口:“伤口愈合情况不错,理论上是可以进行小范围的活动,但为了避免牵扯和意外,目前还是以静养为主,促进恢复。”

“听到没有?静养!”安魁用拐杖点了点地面:“你就安心在床上待着,爷爷这老心脏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

“知道啦。”

安思乐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又侧过头,笑盈盈地望向沈霁:“沈医生,我想起你了!之前你为了给一个患有白血病的小女孩寻找骨髓,特意来过我们报社寻求帮助,但我当时没负责那个板块。”

沈霁颇有些意外,但那段经历于他而言,并非什么愉快的回忆。

那时他多方奔走想借助媒体力量扩散消息,可恰巧撞上报社盛大的周年庆典,整个报社的氛围与这事格格不入,结果没人真正重视。 网?阯?f?a?布?y?e????????????n????????????????o??

后来还是裴泽景知道了这事,随后联系了报社社长,第二天,急需骨髓捐献的报道占据了一个电子版面的篇幅,裴泽景还让电视台在他们所在的网络平台特意播报了这条求助信息。

一系列操作之后,才陆陆续续有热心的志愿者联系医院进行抽血配型......

“多亏了沈医生你当时的坚持,那个小女孩才有机会活下来。”安思乐继续说。

这话让沈霁感到一丝窘迫,自己的坚持其实收效甚微,最终还是利用裴泽景的资源。

“这是医者的本分。”他迅速将话题拉回当前:“你的情况虽稳定,但在医院再观察一周比较稳妥。”

叮嘱完几句注意事项后,沈霁准备离开,刚转身,病房门便被敲响。

安思乐朝门外看:“请进。”

门被推开,看清来人时,沈霁的脚步突然停下。

是裴泽景。

然而,与沈霁瞬间的怔愣不同,裴泽景的目光只是平静地扫过他,随后便落在沙发里的安魁身上:“爷爷听说安小姐受伤入院,非常担心,他这几天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所以特意让我来探望,希望安小姐早日康复。”

“裴老哥客气了,让他好好休养。”安魁笑着摆了摆手,又朝病床上的安思乐说:“思乐,还记得小裴吧?去年在你裴爷爷寿宴上见过的。”

“当然记得。”安思乐落落大方地点头:“裴先生在我们报社的财经板块可是出了名的难约,我听同事们说,谁能成功打通裴先生助理的电话,都得去庙里烧高香还愿。”

她的玩笑话顿时惹得安老爷子哈哈大笑,裴泽景出于礼貌也颔首淡笑,唯有沈霁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了解裴泽景,若非他本人意愿,即便是裴老爷子的吩咐,也未必会亲自前来,眼前这幅世交寒暄的画面,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非常多余。

趁安老爷子要留裴泽景一起吃饭的间隙,沈霁侧身后退拉开房门,离开了病房。

回到办公室,他解开白大褂坐到桌前,桌上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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