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停止了工作。

屋内陷入黑暗后有一段时间安静的出奇,水流涌动都显得小心翼翼。徐闯探头去看,怀里的人身体紧绷着手心攀着徐闯的背,宛如个树袋熊。他呜呜咽咽的问:“怎么了?怎么黑了...”

徐闯捂住小家伙的双眼让他放松,说是停电,一会儿就好。

他草草收尾帮人擦干身上,将人从浴桶里抱出来。浴室里没了暖气温度骤降,霁雨晨从水里出来便开始喊冷,徐闯将人抱回炕上捂好被子,又一个人折回来收拾浴室。

这里早被两人弄得一片狼藉,水花溅了满地,没有灯也看不清具体是个什么状况。

徐闯先将插头线路都挪了出去,清空桶里的水,然后才开始打着手电清理地上水渍。

这一折腾也正好分散注意力,刚刚的一股子冲动消下去不少,徐闯松了口气。

他想这烧了的线路得明天再弄了,幸好火炕烧着暖和,不会给人冻着...

-

前塘村的这一夜既无风雨也无鸡鸣鸟叫,平静安详,霁雨晨半夜退了烧,睡眠质量都高了不少,他早上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早前的疲累一扫而空,除了腰还疼着,左右一动,感觉不是自己的。

徐闯不在屋里,霁雨晨摸索着往床边挪,想去上厕所。

他试着起身发现这疼那也疼,最后只得将上半身趴在床上,一条腿耷拉下去找鞋。

徐闯进屋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九儿半趴在床上用脚勾鞋,脚尖在地上戳来戳去。他动作不怎么利索,勾起的鞋子又不小心让其掉了下去,动作说不出的滑稽。

徐闯上前将人捞起来坐好,霁雨晨眉毛眼睛挤到一起,腰疼的像要断了似的。

徐闯急忙住手,轻着动作问他哪里不舒服?霁雨晨想说:放纵一时爽,保养身体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坐在炕上捂着腰,缓了好一阵才站起来,徐闯干脆将人抱去厕所,扶着解完手又原样抱回来。

霁雨晨根本走不动路,动一动都膝盖打弯儿,徐闯怕他把自己栽粪坑里。

两人事发后第一次坦诚相对,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徐闯站在墙边不说话,霁雨晨抬头打量,想起在小旅馆的零星片段脸红发热,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觉得那时候那么大胆主动的一定不是自己,他被下药了,不是他的错。

两边各怀心事,最终还是霁雨晨先开口,语调有些不自然的道谢:

“那个...那天谢谢你啊...”

徐闯表情紧绷,听到这话神色显得有些局促,略为打哏的说:“我...那天想送你去医院的,但情况紧急...”

他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实在事急从权。霁雨晨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把这页体面的翻过去,如果徐闯就此开窍了他固然高兴,但即使没有,至少不会老死不相往来。

他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去医院,多丢人啊...”

徐闯把嘴边的话咽回去,没说他也不想别人看到九儿那时的样子,像是被剥了皮的水蜜桃,浑身泛着柔软透亮的光,按一下就能压出汁水来。

他低着头念经:“那天的事你就当作没发生过,如果你介意,不想看到我,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这边你睡着就好,我去隔壁睡,你要是想吃什么随时跟我说,我做好了给你送进来,以后入冬了就尽量少出门,外面天儿冷...”

徐闯这一席话像是早就想好了,还为此演练过好多遍,说的一点停顿都没有。

霁雨晨一时有些愣住,琢磨了两遍也没反应过来徐闯什么意思,抬头就见人过来要收拾被褥。

徐闯动作快,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棉被枕头叠在一起抱着就要走,霁雨晨按住他的手,着急的问:“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

徐闯说:“家里有张小床,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他急火火的抱着被子枕头一股脑跑出了屋,霁雨晨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夹带气愤,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不知是累赘还是祸患。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跳下来走去隔壁,站在门口看人铺床。

徐闯背对着他,掌心压在钢丝床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霁雨晨端着架子冷声质问:“你真要睡这?”

W?a?n?g?阯?F?a?b?u?Y?e?ⅰ????????è?n??????????⑤????????

男人好似没听到般一声不吭,霁雨晨气哼了声,“随你便!”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恶趣味:想看小九儿栽粪坑里....

第24章 撞破

关于徐闯的逻辑,霁雨晨没搞懂。

说起来字字句句都像是为他好,可根本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霁雨晨甚至在想,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会不会只是借口?其实并非关心自己是否介意,而是徐闯介意——他无法接受和同性发生关系,所以假意敷衍,以此来粉饰太平。

当天晚上徐闯真的没有进屋,洗漱之后在门口问他还要不要起来,不起就关灯了。

霁雨晨很克制的没提要求,心想他爱睡哪睡哪,自己独占一张大床,还乐得舒坦。

然而事实上他也没那么舒坦,霁雨晨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自己睡,暖和是暖和,可就是觉得空荡,前后左右只有冷硬墙壁。

外头冷风呼啸,树影斑驳投在窗帘上,张牙舞爪像是鬼故事里的树妖。霁雨晨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扑腾着翻了几次身,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没再提那事,徐闯被叫去镇上的派出所做了笔录,没带九儿一起。

他给警察同志的说辞是九儿被吓坏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警察同志很是理解,也同情当事人遭遇,叫人好生休息。

他们简单通报了案情:以酒店张某为首的犯罪团伙是一起跨国人口拐卖案的关键分子,目前已捉拿归案,正在清查上下游涉案人员。那个叫王峰的,前科累累,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多久,这次又要回去。

来做笔录的警察是市里下派的专案组人员,徐闯没见过,只在结束后碰巧遇到当初帮他们登记失踪报案的民警同志。

对方问过来龙去脉后得知受害者身份,感叹世事无常,安慰了好些才把人送到门口。

徐闯询问寻人的事有没有进展?民警摇了摇头,说再帮他使使劲,有信儿跟他联系。

回去的路上徐闯一直在想,九儿以后会怎样:如果找到亲人他肯定是要回家的,从此两人天各一方,或许想见面都是奢侈;可如果找不到呢?

徐闯生出些侥幸心理,猜想如果找不到,九儿的记忆也回不来,他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待在这儿?留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这种猜测并不道德,也空无益处,可却无法抑制的期待,设想两人一起生活的画面...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