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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面…决定将其从记忆里删除!再删除!
他抱着膝盖发了会儿愣,转头问徐闯:“你晚上睡这里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男人用他宽厚的手掌揉了揉霁雨晨的耳后根,像是没办法似的,答应说好。
他把小家伙抱去炕上,霁雨晨这次学聪明了,就坐在边上坚决不靠近墙壁,他等人洗完澡出来穿上背心,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来得及大饱眼福:
徐闯从浴室跑出来的时候没穿上衣,精壮的胸腹肌肉挂着晶莹水珠,霁雨晨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脸上腾起层火烧云,低着头不说话,徐闯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霁雨晨转过身去一骨碌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闷声闷气的说:“天黑了!睡觉!”
他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许是经过一场浩劫身心俱疲,脑袋沾到枕头的一瞬便没了意识,早上醒来徐闯拍着他的脸颊叫人起床,霁雨晨迷迷糊糊的睁眼,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依旧想不起什么,只记得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摔了下来,丢了记忆,被个乡野汉子捡回了家,还给他取了个名,叫“九儿”。
这汉子长得俊逸非凡,棱角五官样样都是踩在自己的审美点上蹦迪,他有着小麦色的肌肤,走起路来宛如行走的荷尔蒙雕像。
霁雨晨想想便没头没尾的笑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傻笑,男人的脸庞映入眼帘,和看傻子似的问他:“做什么美梦了?乐成这样…”
霁雨晨急忙敛起笑意,擦了把嘴角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乖巧的坐在那。
徐闯给他拿来干净的衣裤,霁雨晨拎起来一看,这不是自己昨天准备扔了的那身吗?上面不是泥就是血,这会儿怎么这么干净?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帮我洗了?”
徐闯说:“对啊,那么好一身衣裳难不成还扔了啊?我看你放在那顺手就给洗了,外边儿天热,一晚上就干了。”
他叫人换上衣服去院里洗漱,霁雨晨抱着愣了半天,等人出去后才慢腾腾的起床。
他昨晚睡得舒服,现在身上都感觉没那么疼了,徐闯把这衣服洗的干净整洁,混着一股皂角粉味,霁雨晨摊开来看,发现里面竟然还有自己的内裤,真不知道该不该谢谢他。
他哼着小曲换好衣服,心想还是自己原来的合身,裤子在昨天处理伤口的时候撕坏了一些,霁雨晨瞧见柜子上的剪刀,直接顺手来了个即兴创作——长裤变短裤,毛边做旧,看着还挺新潮。
他晃着一双大白腿走去院里,徐闯回头盯了两秒,招呼人过来洗漱。
他拿了个缸子给霁雨晨漱口,说家里没有多的牙刷,后者也不讲究,就着盆里的凉水洗了脸,又被徐闯和擦小花猫似的帮他收拾干净。
两人今天准备去趟镇上,徐闯说带他去医院做检查,看看胳膊,还有脑袋,然后再去派出所报案。
霁雨晨其实对去医院颇为抗拒,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去,可鉴于对方坚持,还是乖乖跟了去。
他们到村口先坐了个摩的,霁雨晨坐在中间,徐闯在后面护着他。
霁雨晨担心的问:“这东西能坐三个人吗?会不会超载?”
司机一脚油门飞出去,将那问题抛在耳后,边笑边跟他喊话:“小弟弟放心喽!这地方儿没人查!”
司机将摩的开的很快,山路蜿蜒颠簸,霁雨晨下车差点吐了,跑到路边干呕。徐闯给司机结了钱,听其半开玩笑:“这娃娃不经转啊,这么点路就晕啦?”
徐闯跟人摆手,示意少说两句,霁雨晨扶着腰瞪他,司机收起钱来一溜烟跑了没影,也不知看没看到。
两人在路边缓了一会儿,远处驶来辆公交汽车,停在两人跟前。
徐闯叫他上车,霁雨晨只能拖着半幅残躯爬上去,觉得再转几个弯他就得吐车上。
好在公交车开的比摩的稳很多,霁雨晨坐在后面开着窗,脑袋倚在徐闯肩膀上觉得比刚才舒服不少,他问徐闯:“我们回来还要坐那个吗?”
徐闯咽了咽,想到去了派出所没准就能找到九儿的父母,他也就不会跟自己回家了,顿时感到阵莫名其妙的失落。
他笑了笑安慰:“回来我们不坐那个了,想别的法子。”
霁雨晨问:“什么法子?我不想走回去。”
徐闯说:不会让他走回去的,要走也是他走,九儿就只管在他背上,累不着。
徐闯说不清自己对这捡回来的小人儿是什么心态,他不过在自己家里住了一晚,却像是生了感情,有种难以言喻的依恋。
徐闯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大黄狗,刚来的第一天自己被它吓得够呛,猫着腰往妈妈身后躲,结果第二天就跟那狗打成一片,从此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不知道是不是无法适应拥有后再失去,总之是种并不美好的感觉。
徐闯一路上兴致不高,到了医院挂号、等位,霁雨晨乖乖跟在旁边,坐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等。
他觉得无聊问徐闯:“你说我以后还能想起来吗?”
徐闯摇了摇头,“不知道,听医生怎么说吧。”
医院今天的人不多,挂上号后前面也就两个人,等叫到九儿,徐闯也跟着进去。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敲着电脑键盘问他:“姓名,年龄,什么症状,持续多久了?”
他问完没听到回应,抬起眼来看椅子上的人。
霁雨面色迷茫,语速不快的回答:“我想不起来了,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是失忆了...”
他说完诊室里一阵沉默,旁边的小护士愣生生的站在那,本来还在拿笔记录的动作停下来,望着他一声不吭。
医生回过头来眼皮接连眨了好几下,皱眉训斥:“小弟弟啊,这里是医院,不是过家家,你要是电视剧看多了呢,不该来这儿...”
他说完表情严肃,似是要将人往外赶,徐闯连忙说:“医生,他不是撒谎,他真不记得了。我昨天上山打猎碰到这孩子浑身是伤,问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是出了意外被困山中,不知是不是摔到了头,还麻烦您帮他看下...”
男人言辞恳切,硕大的块头往那一站,医生也有点怵,不好不给人看。
他听这描述倒有几分像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问:“那你除了不记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症状?头疼、头晕之类的?”
霁雨晨摇了摇头,他从昨天醒来就觉得脑袋像个空壳,什么都没有,说不上晕,也完全不疼,医生皱着眉不解,让人去拍个片子,拿着片子再看。
徐闯去收费处缴费,霁雨晨非要跟着,说要看看多少钱。
他觉得徐闯手头一点都不宽裕,从他住的地方、用的东西,还有说平时不吃肉这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