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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位置上坐下。
服务生敲门进来上菜,苏云婉指着桌上那道莼菜氽塘片,对段青时说:“你来了两回,这道菜都没能让你吃上,今天算是赶巧了。不过这鱼还是得春天吃,过了季节就差点意思。我让厨房又添了几个菜,你俩今天就在这儿吃吧。”
钟知意闻言,筷尖顿了顿。
段青时明明讨厌莼菜,从前两人在一块吃饭,他总会点但从来不碰,甚至嫌弃到对钟知意进行人身攻击,问他几岁了,怎么还这么爱吃鼻涕。
钟知意偷偷瞄他,他已经夹起一片鱼送进嘴里。
段青时用同一款香水,穿和从前风格相似的衣服,戴同一个翡翠细圈手镯,单单口味发生变化——开始吃他从前最讨厌的食物。
一小片鲜嫩的脆笋掉落,又被钟知意迅速夹起,丢进口中。
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苏云婉也没再把话题的中心放在关系不复从前的段青时和钟知意身上,举了几个周围已经结婚的年轻人的例子,明里暗里都在点到现在还单身的乔敏行。
乔敏行权当没听懂,开玩笑似的一一点评过那些结了婚的同龄人,谁谁谁外面还有一个,谁谁谁私生子都有了,总之没一个家庭美满生活和谐的。
苏云婉狠狠瞪他,乔敏行也当看不见。
徐润清上来打圆场:“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意,餐馆还不够你忙的,操那么多心累不累?况且青时都没结婚呢,敏行比他小两岁,不用着急。”
钟知意在桌下踢了踢徐润清,徐润清没反应,笑眯眯地看着段青时,问:“青时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段青时说:“有。”
钟知意没抬头,仍感知到段青时投来的视线。手一抖,汤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喝了两碗汤,效果却堪比七八杯纯饮shot,钟知意头晕目眩到快要倒下。拽住桌布上的流苏,强行撑了几分钟,他还是站起身,说去趟卫生间,从包厢里逃出去了。
和段青时不再呼吸同一片空间的空气,钟知意立刻好转。
他抓了抓耳朵,低下头盯着鞋子上松掉的鞋带。
他不是很在意段青时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再谈恋爱,但他在意段青时对他的态度。很明显,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段青时对他们之间那段失败的恋情仍然耿耿于怀。
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别再恨他了吧。
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连面对段青时都缺乏勇气,更别提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他说出来,段青时真的会气到揍他。
钟知意站起身在亭子里走来走去,拿脑袋撞了很多下柱子,又叹了很多声气。他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烟,坐下来又去抠他的伤口。
水吧遥遥地传来一阵哄笑声,钟知意恶狠狠地骂:“笑个屁!”
拍拍屁股站起来,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快四十分钟。
钟知意火急火燎往回走,临进门时,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谨慎仔细地检查过自己的脸,确认没有异常,才推开包厢门。
他撞上一堵人墙。
沉郁的木质香先出现,接着是熟悉温暖的怀抱,钟知意不用睁眼就知道他撞了谁,因此立刻退后半步,说了声抱歉。
段青时的手在空气中停留了几秒钟后缓缓放下,他没说话,只侧过身体,让钟知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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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时让开路,钟知意这才发现徐润清和苏云婉都不在房间里,便问乔敏行:“敏行哥,我妈和苏阿姨呢?”
乔敏行解释道:“她们去茶室了,让我和青时带你玩一会儿。”又似笑非笑地问,“园子大,卫生间不太好找吧?”
钟知意此刻正站在段青时和乔敏行的座位中间,他感觉乔敏行话里有话,狐疑地看他一眼,收回视线时,正好通过斜对面的窗户,看到自己待了四十分钟的木亭。
“……”
靠!
钟知意的身体再度僵硬,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去瞪乔敏行,试图用眼睛把他瞪死让他别再说话。
但乔敏行毫发无伤,笑着对他身后的段青时说:“这间包间确实视野好,能看到一个傻子在亭子里不停地拿脑袋撞柱子,哎,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干呢?”
靠靠靠!
钟知意左脚拌右脚把自己拌了个趔趄,抓住椅背稳住身体,又听乔敏行问:“你怎么了?蹲厕所脚蹲麻了?”
“额……有有点儿。”
钟知意闭了闭眼又睁开,拉开椅子坐下,盛了碗汤低头喝了起来。
乔敏行给的这台阶还不如不给,钟知意这会儿尴尬到恨不得变成一小片火腿,沉进浓白的汤里。
他边回忆自己刚刚在亭子里都干了什么,边埋怨徐润清把他丢进豺狼虎豹窝里,不管他的死活,又时不时地抬头用眼睛去骂乔敏行。
“别喝那汤了。”乔敏行说,“咱们去水吧坐一会儿,上了几款口感清爽的水果茶,你肯定喜欢。”
钟知意没好气地说:“我不去,我不喜欢。”
“躲我?”
手里的勺子抖了抖,半勺汤都撒在了桌面上。他这一晚上,不是心脏抖就是手抖,吃的还没撒的多。
钟知意看了眼那块湿掉的桌布,又花费了数秒钟整理心情,才笑了笑,回答:“哪儿能啊?就是昨晚喝多了说了点儿混话,见到你有点不好意思。”
长辈不在,段青时的本性就露了出来。他向后靠坐着,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姿态很散漫很不规矩,话也说得直白,完全没给钟知意一点掩饰的机会。
“苏阿姨的生日,罗韵结婚,环港的年会,就连钟叔叔的生日宴你都不在,你说你没躲?”
钟知意攥紧汤勺,坚硬的陶瓷硌得他骨节生痛,但他脸上仍然笑着,“恰巧就是那几天有事儿,不然我爸的生日我怎么会不去?”
段青时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用躲。你是你,我是我,过去是过去,以后是以后。我放下了,你不用再为难自己。”
是吗?是放下了吗?段青时那么小心眼的人,就连他年少时随口说出的一句“我讨厌你”都要用一千遍“我喜欢你”来偿还,段青时真的会放下对他的怨恨吗?
“那太好了。”钟知意垂下肩,“那真的是太好了,谢谢哥。”
“嗯。”
段青时不再看他,接了个电话出门去了。
钟知意向乔敏行讨烟,乔敏行把烟盒和打火机丢给他。乔敏行抽银钗,淡淡的薄荷味,比他的白薄荷味道还要淡一点。
气氛沉寂,他和乔敏行都没说话,这种沉默让他略微呼吸困难,便随口找了个话题,“青时哥工作这么忙,怎么会想到去开酒吧?”
乔敏行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知道吗?他犯了错,被董事会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