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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在他家楼下驻足已久的陆则寅。
他手里拎着两个礼盒,应该是来探望他们的,但是在楼下站了很久都不上去,表情有几分犹疑。
这时候,康康叫了一声。
陆则寅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许霁云。
许霁云这副模样很不好辨认,黑色长款羽绒服配上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平平无奇的运动鞋,脸和额头都被挡住了,就是普通人的样子。
陆则寅试探问道:“……霁云?”
许霁云抬眸,露出那双被雪水浸润过一般的清澈眸子。
这双眼睛很有标志性,陆则寅没认错人。
“则寅哥。”许霁云点头打招呼,“来找闻樾的吗?怎么不上去?”
陆则寅没有像许霁云那样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他也是戴着口罩来的,面部表情并不清晰。
他目光轻垂,似乎有些尴尬:“我是来找你的,手机上给你发了消息,你还没回我。”
“不好意思,则寅哥,我刚才在遛狗没看见。”许霁云眨了一下眼睛,面带歉意地摸了一下后脑勺,“那则寅哥直接跟我一起上楼吧。”
“……好。”
电梯里没有旁人,二人可以正常聊天。
“抱歉,霁云,自从闻樾办理出院手续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看望过你们俩了。”陆则寅先开口道歉。
许霁云解开了口罩,用不在意的口吻回他:“没事的,则寅哥,我知道你平时很忙,能挤出时间照顾闻樾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了,新电影拍得顺利吗?听说有很多武打戏份,有受伤吗?”
“……还好,其实并不危险,就是在一个废弃工厂取景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小腿。”陆则寅简单地两句话带过这件事,“皮外伤,养得差不多了,都没留疤。”
许霁云也没有多问。
“叮”的一声,他们那一层到了。
“则寅哥,你先去沙发上坐吧,我给你泡茶。”
“不用,霁云,别忙活了,我待不了多久。”闻樾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对方,“这是我给你选的补品,你先收下吧。”
许霁云没有和陆则寅客气,他和对方的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好友了,真算起来,陆则寅算是他的“长辈”了,长辈送来的礼物,他是该接着的。
“则寅哥,谢谢。”
“不用谢。”陆则寅进门之后又略显无措。
这是闻樾的家,不过许霁云也是这里的主人,这是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陆则寅来过一两次,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家还不长这样……看到这里的布局和装饰都有很大的变动,他忍不住内心唏嘘。
他就知道,只要身边有许霁云陪着,闻樾的家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乏味单调。
许霁云给陆则寅做了一杯咖啡。
“还是像以前那样,多奶少糖。”他将咖啡杯推到陆则寅身前。
陆则寅握住了咖啡杯,淡淡一笑:“你的记性真好。”
二人只是共事过一段时间,没想到对方连这种小细节都铭记于心。
“也不是记性好,只是会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许霁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握在手心中,还能暖手。
“你还会察言观色啊,我第一次看见你,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陆则寅半开玩笑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火的。”
“……是吗。”许霁云没有接话,打算将这个话题跳过去。
他当然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是从底层慢慢爬上去的可怜虫,旁人都觉得他“冰清玉洁”、“不染尘埃”,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他。
说好听点是不染尘埃,说难听点不就是清澈得像个傻子。
做这一行的,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
察言观色只是最基本的,硬要说的话,其实许霁云也会看人下菜碟,也会谄媚逢迎。
这些过往太难堪,许霁云不愿意回忆。
“对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和闻樾的事情。”自从上次在机场路上分别之后,陆则寅就再也没有见过许霁云了。
很多真相和事实都是从自己的侄子嘴里听到的。
许霁云放下水杯,双手十指交叉,叠在膝盖上,微微含肩,一副等着人审判的样子。
“抱歉……则寅哥,之前骗了你。不过那个时候我和闻樾确实没有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他先开口道歉。
陆则寅摆手:“别紧张,其实你们的事情……我从闻樾那儿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是想问你们以后要怎么办?”
许霁云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手术成功之后回家,回家之后养好身体,养好身体之后的事情……他似乎还没细想过。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和闻樾在一起,这没什么好犹豫的。
“就是……和闻樾在一起。”许霁云滚动了一下喉结,难得在旁人面前紧张起来。毕竟陆则寅代表的是闻樾父亲那边的亲戚,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算是满分答案,“虽然国内不认可同性婚姻,但是我们应该还是会举办婚礼的。”
“这样啊,挺好的……”陆则寅轻喃道。
许霁云观察着他的反应,试探问:“是闻樾父亲那边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没有,你放心。他爸不会插手这件事,相反……他还很想见你,但是闻樾不愿意,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回国。”
“……拦着他?”
陆则寅见他面露困惑之色,就知道闻樾并没有将这件事说给许霁云听,估计他父亲准备的那个礼物也没有代为转交出去吧。
“没事,是我多嘴了。具体的细节我不说了,你也别问闻樾了,他好像……不是很想让你知道。”陆则寅说完这些话又觉得自己有点无赖,仿佛故意吊人胃口一样,就补了一句,“你只要知道他父亲不反对你们二人在一起就行了。”
“啊……好。”
话题到这结束了,二人都安静了一会儿。
“闻樾的性子很不好相处吧?辛苦你了,霁云。”没过多久,陆则寅又主动出声。
许霁云知道陆则寅这么说,不过是以闻樾家人的口吻说客套话,但是他听着依旧隐隐不舒服,便反驳道:“没有,他的性子很好的。”
“反倒是我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他为了照顾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是个很可靠的成年人,跟他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
“他很成熟,脾气很稳定,也很会观察细节。”
连着几句话让陆则寅懵了一会儿。
许霁云嘴里的那个闻樾,和他印象中的闻樾,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知道是许霁云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闻樾差别对待,陆则寅咳了咳,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