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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动作,也没有答话。

“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在你出院之前,我都不会离开S市的。”陆则寅将那个盒子移到了显眼一点的位置上。

“……知道了。”

“对了,忘记跟你说这句话了。”陆则寅站起身,盯着对方的后脑勺,“恭喜你,这下能和霁云好好在一起了,霁云是个很好的人,我很看好你们。”

听到对方提起“许霁云”,闻樾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许,被枕着的手挪动了一下,发出了一点细细簌簌的动静:“等出院之后,我想问你一些事儿。”

闻樾难得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陆则寅抬了一下眼皮:“什么事儿?”

“有关霁云的事情。”闻樾也没有细说,“你们之前不是拍过戏吗?我想问问他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事儿。

陆则寅了然点头:“好,不过我并不是很了解他那时候的情况……他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主动和别人交谈。”

“只是对你们不爱说话而已。”闻樾冷哼了一下。

“……”陆则寅沉默了。

一直到走出病房之后,他还是保持着沉默。

离开医院之前,他特意去看了眼许霁云,他没想到那么晚了韩劭非还在那儿守着,就顺便和对方交谈了一番。

“那么晚了,辛苦了。”陆则寅坐下来之后,上半身绷得笔直,目光也没有倾斜,而是直视前方,他是那种坐有坐相的人,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却还是挡不住他男明星的气质。

韩劭非也算是个中年帅哥,但是和陆则寅一比,气场就有点弱了。

此刻的他更像是个老父亲,他翘着二郎腿,双手叠在自己的膝盖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辛苦,这已经是最轻松的结果了。”

陆则寅跟着笑了笑,没有搭话。

“怎么了,又在闻樾那儿碰壁了?”韩劭非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跟他聊了起来,“别上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男朋友,说话的时候可能考虑不周,会比平时冲一点。”

“……没有,他这两天还行,没有很冲。”陆则寅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置于腹前,“霁云没事了,他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脾气比从前好多了。”

“……也是,只要霁云没事,他就没事。”韩劭非赞同道。

“他还想找我问霁云的事情,说实话……我对霁云了解不深,找我问也问不出什么。这么些年来,最了解霁云的应该是你才对。”

“……他怎么会找你问霁云的事情?”韩劭非面带疑惑,“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霁云不就行了,难道是担心许霁云不告诉他吗?”

而且这三年的事情闻樾不是了解得差不多了吗?

“我也想不明白。”陆则寅往后靠了靠,“可能是想从别人的视角多了解一些?”

韩劭非顺着他的话深思了几秒钟,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些嗫嚅道:“不会是想借机和你多说话吧?”

陆则寅心中诧异,表情都愣住了,大概是为韩劭非得出这个结论而感到好笑:“怎么可能?他才不愿意见我呢。”

“他又不是傻子,你对他好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我跟你说……闻樾这个人特别别扭,哪怕是面对霁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不定他真的只是想和你培养感情呢。”

陆则寅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是吗?”

“是吧。”韩劭非心里也没底。

“毕竟人不是只需要爱情就能感觉到幸福的,亲情也很重要啊。”韩劭非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和他爸爸家之间有什么矛盾,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小叔,你肯定是合格了,闻樾应该已经从心底认同你了。”

陆则寅感到欣慰。

纵然这只是韩劭非的胡乱猜测,他听了也高兴:“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第78章 晚安,明天我还在

许霁云是在十二月三十日那天早上转到普通病房的。

说来也是他身子争气,才不至于在重症监护室里过跨年夜。

他现在清醒了,而且可以和别人进行简单的沟通,只不过说话的声音很小,还容易气短。

许霁云的精力实在有限,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清醒了一会儿之后就又要睡一会儿,所以他的那些朋友都没有主动进病房打扰,他们把许霁云宝贵的清醒时间全都留给闻樾。

虽然闻樾能够一直待在许霁云身边,但是他也不太主动和许霁云说话。

因为许霁云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

说两句话就咳嗽,咳嗽了之后伤口疼,稍微动动身子也会伤口疼。

这一场手术下来,估计又要瘦上至少十斤。

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补回来呢。

许霁云不说话的时候,就会盯着闻樾的侧脸发呆,他的眼神很纯澈,偶尔水汪汪的,隐隐夹杂着些许劫后余生的欣喜和感动。

闻樾握着他的手,止不住地颤。

“霁云,今天天气很好,真是可惜……如果你身子好一点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你在医院里躺了那么久,憋坏了吧?”

许霁云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

闻樾呼吸一沉,珍重地捧着他的手,落下了一吻:“不过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你真的从那场手术里挺过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听到许霁云做手术大出血的消息时,闻樾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而且连着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直接晕了过去。

醒了之后他找韩劭非问了点细节,也大概猜到了这场手术的后半段有多凶险。

他想,就算自己前半场没有晕倒,也一定撑不过后半场,只不过是煎熬的时间更长罢了。

这么说起来,老天爷也挺眷顾他的,不让他亲身经历这些残忍的事情。

许霁云缓缓勾唇,拇指指腹抚去了闻樾的眼泪。

闻樾感觉到自己的眼角冰凉,这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他这几天怕是要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透支流干了。

“好事……别哭。”因为开口困难,所以许霁云说话很简洁,可就算如此,他的表情还是很勉强,声音也是细若蚊声,“闻樾,我也高兴。”

他也知道自己这场手术并不容易。

濒死之际挺过来了,迎接他的是新生。

“我看了你的圣诞愿望。”闻樾鼻子红红的,嗓音像是被砂石碾过一样,“你说你没有愿望,我才不信。”

许霁云淡淡地笑,用气音说:“……真没了。”

“你有。”闻樾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掌心,然后又将对方的手裹在自己的大手中,二人双手合十,严丝合缝。他现在不敢碰许霁云其他身体部位,也就只能碰碰手,又挠又握又闻,许霁云总是被他弄得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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