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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我睡着了。”

闻樾站起身，将他的衣服递到了他的身边：“衣服烘干了，穿好，去吃饭。”

许霁云的手摸到了那几件被叠好的衣服：“现在吗？”

“你要是不饿的话，等会儿去也行。”闻樾道。

许霁云看着对方那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实在不好意思让对方多等。他慢吞吞地穿上了衣服，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点抗拒。

闻樾的声音比方才温和了许多：“如果我以后对你做了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拒绝我。”

许霁云手中的动作顿住了。

闻樾将灯关上了。房间的窗帘遮光好，再加上没有灯光，他连对方换衣服的模样都看不着。确定现在这样会很有安全感之后，他又继续道：“我不是变态。”

许霁云窸窸窣窣地穿衣服，穿完之后回应对方：“闻樾，我没有不接受，只是有些意外。”

可能闻樾说得没错，他以为自己是害怕，但其实不是，他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刺激而已。

人活着就是要不断尝试自己没尝试过的东西。

这不算是什么坏事，不过确实有点出糗。

闻樾的表情稍微舒展了几分，他走上去，握住了许霁云的手，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你现在穿戴好，能赶上外面的日落。那个游轮餐厅环境还可以，你想拍照吗，我给你叫个摄影师过来。”

许霁云想说不用，他今天连妆都没化。

但是下一刻他想起来了，他今天没化妆，但是他是和闻樾在一起的。

他手机里没有和闻樾的合照。

“你跟我一起拍吗？”他问。

闻樾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他今天把人欺负狠了，心里莫名发虚，便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

许霁云轻轻点头：“我们俩……从来没有拍过合照。”

闻樾：“你要我们的合照干什么？”

“……偶尔翻出来看看，我的相册里留了和很多人的合照，唯独没有你的……”

有点讽刺，曾经最亲密的人，竟然没有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一点实质性的痕迹。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合照都找不出来。

“好了，”闻樾打断了对方，“知道了，我和你拍。”

第22章 又亲他了

闻樾不是很擅长拍照，对比常年在镜头下生活的许霁云来说，他的面部表情僵硬了很多。

许霁云稍微指导了他一下，不过他没有摄影师那么内行，只跟他说了一句，如果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动作什么表情，就不用刻意迎合镜头，放轻松就可以了。

“你平时的样子就很好看了。”这也是许霁云的原话。

闻樾照着他说的做了之后，果然协调了很多。

许霁云直接在相机里选了几张，随后又将自己的手机塞给摄影师，让对方用读卡器帮忙导出来，他想直接将原图保存下来。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想这么大动干戈，如果可以的话，他用自己的手机随便和闻樾拍两张就可以了。

哪怕不那么精致，不那么完美，也是可以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录综艺的时候，韩哥比我还紧张。很多艺人在综艺节目上翻车，留下污点，而且那时候我还没什么作品，算是直接空降来的，更容易受到观众的质疑和批判。”这是许霁云第一次和闻樾聊起他这三年来和工作有关的事情，说起这些的时候他脸色自然多了，语气也轻快一些，像是把闻樾当成了普通朋友一样，“我们那天一起上了飞机，他跟我说，如果做不到让观众都喜欢自己，就尽量让大部分观众不讨厌自己。”

“我不是擅长做综艺的艺人，因为我话很少。所以我一直相信韩哥的教诲……如果没有主动讨好观众的能力，那就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用了最蠢的法子，但是意外地收获了很多喜欢自己的人。我才发现，原来也会有人喜欢木讷、内敛、沉默寡言的人，不是只有像露……”许霁云说顺嘴了，不过他及时顿住了，改口道，“不是只有活泼开朗，会逗人笑的人，才会有观众缘。”

“不是很有道理的大道理。”闻樾听完之后，直接否定了对方总结出来的论断，他望着金光粼粼的江面，一边反驳对方，一边夸奖对方，“那些人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木讷内敛，是因为你遇到问题之后能够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因为你承担着哥哥一样的角色，时刻关照到所有人，还因为……你长得比那些歪瓜裂枣好看得多，你这张脸，放在哪儿都吃香。”

许霁云有些错愕，他没想到闻樾这么了解他。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我不是说了，我留学的时候遇到个华人同学，和我一堂课，她老是放你的综艺，说不定还是你的粉丝。”闻樾应答如流，看不出来半点撒谎的痕迹，“课上无聊，我经常看她的pad，除了看综艺，她还喜欢玩儿游戏。”

“啊……”许霁云不再多问了，其实他还有些好奇，为什么闻樾能够看得下去。

他那时候应该很恨自己的吧……怕是根本不想看见自己的脸。

“总之，我想表达的是，哪怕不刻意为了达成目的而改变自己，也能收获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许霁云扯回话题。

“你说了半天，就是想引出这句话？”

“……抱歉，”感觉到这段话的效果并不是很好，许霁云赧然道，“我确实不是很会说大道理。”

闻樾用气音笑了一下。

二人都不说话，静得很，都听见江面上浪推浪的声音。

这时候，摄影师将许霁云的手机递了回来。他接过手机，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合照你要吗？”许霁云挑选了一张氛围很唯美的照片，直接凑到他面前，给对方看。

画面整体偏暗，但是夕阳光是橘红色调，给照片上的二人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许霁云的脸像是喝了酒一样，呈着蜜桃一般的果红色。闻樾的眼神也没有昔日那般凌厉，竟然透着几分温柔。可惜的是，他的目光不在许霁云身上，而是望向江天一线的水平面。

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好。

许霁云喜欢这张照片，不知道闻樾会不会喜欢。

闻樾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他好像并不满意：“只有这一张吗？”

许霁云收回手，又划拉了几张，给对方看。

“这张像是在谈生意。”

“这张我的眼神太远了，只露出了一点点脸。”

“这张……”闻樾皱着眉，他觉得不对劲，但是评判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我们俩，看着那么像是兄弟俩？”

许霁云收回了手机。

既然闻樾连这几张都不喜欢，那其余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