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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仰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灰色天空,怔怔出神。
医生说如果他的病情按照现有的势态发展下去,他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不能保证自己在这半年中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所以他和闻樾说,四个月,四个月之后他就离开。
原谅他是一个胆小的人,他不敢被闻樾看见自己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自己都不敢面对这些。
他可以和闻樾重新在一起,度过这随后的四个月时间。但是在此期间,他不能让闻樾重新爱上自己,不能在临死前再辜负对方一次。
许霁云只能表现出一副为了金钱和权势才委身于人的模样。
好吧,其实不用刻意这么做,现在在闻樾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他也不用担心闻樾会再爱上自己,目前看来,根本没有这样的可能。
许霁云甚至想不通闻樾为什么要将自己留下来,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为了羞辱报复吧。
曾经抛弃过他的前男友走投无路了,回过头求他,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有报复的快感了。
如果闻樾能从中获取一些安慰的话,那许霁云愿意陪对方演好这一场戏。
在这场戏中,他心甘情愿当一个哑巴。
大概等了二十分多分钟,房门被打开了,玄关处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闻樾换好鞋之后就朝他走来,动作散漫地将手里的创可贴丢了过去。
“你怎么把手割伤了?”闻樾坐在沙发边上,目光锁定在对方翘起的手指上。
许霁云从盒子里抽出了一片创可贴,慢条斯理地撕开,贴在自己受伤的指头上:“切菜的时候割到的。”
“切菜?”闻樾这才注意到了,厨房的锅正在“呼噜呼噜”地响着,往外冒着烟气。
他皱眉道:“我记得你从前做饭很熟练。”
许霁云动作一顿,看见鲜红的血珠又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渗出,彻底将伤口包好,回答道:“这两年不做,有些生疏了。”
闻樾紧跟着问:“既然已经生疏了,为什么还要做?”
许霁云微微张开嘴唇:“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许霁云,”闻樾倏然叫了他的名字,平静地看着对方,“我没有不让你出去工作,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许霁云的伤口原本已经平息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之后,他又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刺痛。
“为什么……为难。”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到让人感受不到这是一个问句。
“大明星四个月的时间也能挣不少钱吧,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我家里,当我的‘贤内助’,我到时候得花多少钱才能将你请走?”闻樾的语气依旧刁难。
许霁云久久没有给对方答复。
就在闻樾以为对方又“羞于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许霁云说:“我不会缠着你的,哪一天你腻了,想要赶我走,我一定会消失在你的眼前。”
估计到时候他也没有继续缠着对方的本事了。
闻樾感觉到自己的眉尖疼了一下,他站起身,说自己要回书房处理一点事情。
许霁云在他离开之前说:“再等半个小时,饭菜就好了。”
“我的工作半个小时之内处理不好,”闻樾甚至没有转身,只留一个背影对他说话,“以后有这种事情提前跟我说,我的工作很忙,而且都是被提前规划好的,我不喜欢旁人打乱我的节奏。”
这意思是……不出来吃饭了吗?
许霁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低头看已经被血水浸染成暗红色的创可贴,感觉自己的四肢有些冰凉。
算了,这件事怪他。
他怎么还能将闻樾当成三年那个离经叛道的小孩子呢。
对方现在是事业有成的……闻总。如他所说,他很忙的。
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儿,他没权力随意打乱对方的计划。
可是许霁云还是想和对方一起吃晚饭。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要给闻樾多留一点时间,半个小时的进度,给他拖到了将近一个小时。
在过去快四十分钟的时候,他看见闻樾中走了出来,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梨。
许霁云有些惊诧:“你渴了吗?”
闻樾摇头:“没。”
随后,他将手中的梨放下,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许霁云的喉结轻轻一滚,叫住了对方:“饭菜快好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闻樾果真停住了脚步。
“你现在忙吗?”许霁云问道,“如果忙的话,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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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闻樾不紧不慢地回答对方,仿佛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问,所以故意等着答一样,“刚刚视频会议,我让大家中途休息了。”
他的神色很自然,好像真的只是趁着休息的时间出来透口气。
“好,我先去盛汤。”许霁云的语气轻快了几分。
第4章 那来试试吧
闻樾果然只吃了一会儿就回去继续开会了。
许霁云也没有继续留在餐桌上很久,他吃了个五分饱,就将桌上的饭菜给收拾了。
收拾好之后他就直接去洗澡了,等着闻樾进卧室。
闻樾大概是真的很忙,许霁云在卧室中看了三个多小时的书,都没有等到对方。
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对方才开始洗澡,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间断水声,许霁云心安了许多。
很久之前他也像如今这样,等着闻樾洗好澡,等着对方上床给自己一个暖烘烘的拥抱,等着对方用湿漉漉的刘海蹭自己的后脖颈。
不过现在的闻樾不会这样了,对方很少说话,至少在前.戏阶段很少说话。
二人的身体一如既往地契合,但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闻樾没有吹头发的习惯,擦得半干就上床了,这次上来之后他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抬起了许霁云的手,端详对方的伤口:“你刚才没避开伤口?”
许霁云想要避来着,但是忘记了,花洒的水一下子落了下来,他来不及反应。
“这个创可贴是防水的,应该……没问题。”许霁云抽回了手,目光别开,落到一边的窗户上,“窗帘……”
“外面看不到。”闻樾说,“只能从里面看向外面。”
许霁云微微张开了嘴唇,他单手抵在胸前,像是缺失安全感的样子:“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关上窗帘……”
闻樾伏低了身子,凑在他的唇边,用似乎是奚落对方的语气说道:“从前你连灯都不敢开,如今我要是开窗帘,你不得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许霁云喉结滚动,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你一紧张,就很没趣,搞得像是我强迫你一样。”闻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目光又落到床头柜上的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