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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常宽慰她女儿一样好,但马大姐自己绕不过这个弯。
刘姐凑过去挽住马大姐的胳膊:“妈,您看您又说这个,亏您还是妇女委员呢,生儿生女都一样,我们姐妹三个不也挺好?我和妹妹们不也孝顺您跟爸?再说,现在厂里谁不说您能干?工会里里外外哪件事离得了您?您可比那些光会生儿子的强多了。”
马大姐被女儿这么一哄,心里舒坦了些,但心里还是有遗憾。
她反手拍了拍刘姐的手背,扯出个笑容,语气却还是有些发涩:“妈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妈也就是这么一说,就是有时候想想,要是能有个儿子,将来也能顶门立户……哎,不说了不说了。”
她挥挥手,像是要把这扫兴的情绪赶走,重新把话题拉回到张家和姜玉英身上:“姜玉英自己没生,现在当然能把小姑子小叔子当宝似的捧着。等她以后自己生了孩子,你看吧,说不定就不是这个光景喽!”
马大姐语气斩钉截铁:“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那才是心尖尖上的肉,那才叫真的不一样,到时候,心思肯定全扑在自己娃身上,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紧着自个儿的先来。那张连成的弟弟妹妹?哼,能顺带着管管就不错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处都堆给他们?难喽。”
刘姐听得一愣,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马大姐最后说道:“所以啊,闺女,咱们看热闹归看热闹,心里得明白。这世上,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生的,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感情,别的,都是锦上添花,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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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韩里从子弟学校回来。
一进门,他的侄女在等他。
没错,就是黄豆。
韩里弯腰摸了摸黄豆的脑袋。他实在想不明白,嫂子和哥哥为什么要把狗当女儿。
一个荒谬又让他有点担心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是因为哥哥生不出孩子?所以嫂子才用小狗来弥补遗憾?
他在学校里听那些大孩子偷偷说过一些模糊不清的话,好像生不出孩子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男人而言,他心里顿时有点沉甸甸的。
这时,林颂从屋里出来。
看到韩里对着黄豆发愣,笑了笑:“回来了?”
韩里收回思绪,点点头。
林颂心情很好,她刚收到京市的来信,随信还寄来了不少全国粮票和一笔相当可观的“营养费”。林建国果然欣喜若狂,信里写满了对外孙女的期待。
“对了韩里,告诉你个事儿,咱们黄豆有大名了。”
“大名?”韩里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我侄女有大名了?”
“猜猜看?”林颂卖关子,眼睛弯弯的。
韩里绞尽脑汁,把他能想到的词都想了一遍:“乐乐?平安?喜宝?……”
林颂一直摇头,笑得越来越神秘。
韩里实在猜不出来了,有点着急:“嫂子,到底叫啥啊?告诉我嘛。”
林颂蹲下身,摸了摸黄豆,然后抬头对韩里说:“这样,让黄豆自己告诉你。”
韩里瞪大了眼睛:“啊?黄豆怎么会说话?”
“你叫黄豆一声,不就知道了?”林颂眨着眼睛说。
韩里将信将疑,觉得嫂子在逗他,但还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黄豆?”
黄豆果然很给面子,立刻“汪”地叫了一声,声音清脆响亮。
韩里:“……”
他看看狗,又看看笑得促狭的嫂子,更加一头雾水:“这算什么名字?”
林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点了点黄豆湿漉漉的鼻子:“我们黄豆大名叫林望。”
“林汪?”韩里重复了一遍。
他小脑袋瓜有点疑惑,这跟旺财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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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韩里写了会儿作业,有点无聊。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村里和小伙伴们玩的游戏,便蹭到韩相身边。
“哥,”他小声说,“我们玩会儿游戏吧?玩‘瞎子抓瘸子’怎么样?”
韩相在看学习文件,头也没抬,语气里带着点兄长的威严:“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羞不羞?”
韩里被噎了一下,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反驳:“你才羞呢,你都那么大个人了,不也玩游戏?”
韩相闻言,终于从学习文件里抬起头,眉头微蹙,带着点疑惑和警告:“我什么时候玩游戏了?别胡说八道。”
韩里一看哥哥不承认,有点急了,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脱口而出:“我就看见了!就上个周末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看见你用嫂子那条丝巾蒙着眼睛,在屋里——”
他话还没说完,韩相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韩里眼睛瞪得溜圆,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
那不是游戏是什么?蒙着眼睛在屋里摸索,不是瞎子抓瘸子是什么?
韩相看着弟弟懵懂又委屈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他松开手,表情极其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脸上甚至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那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赶紧洗洗睡去。再瞎看瞎说,下周末别回来了。”
韩里看着哥哥罕见的窘迫和威胁,虽然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再问,只能扁扁嘴去洗漱了。
韩相看着弟弟的背影,松了口气,尴尬地揉了揉眉心。
那天晚上,他和林颂确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玩游戏。
第42章 弟弟
晚上, 韩相同林颂说了韩里知道的事。
林颂眯了眯眼:“那咱们玩点隐蔽的?”
韩相被她这话撩得心头一热,顿时忘了被撞破的尴尬。
两人笑闹了一阵,气息都有些紊乱。
韩相勉强拉回理智,说起正事:“今天下午, 冯主任红着眼眶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了。他一进去就做检讨, 说自己之前思想狭隘,目光短浅, 对领导不够尊重, 请求厂长批评处分。说着说着还真挤出几滴眼泪。”
老冯之前跟刘兆彬有过争执, 生怕刘兆彬给他穿小鞋, 便唱了这么一出。
韩相洞若观火道:“我记得冯主任前几天找过你。”
“我可没给他出主意,”林颂摆手, “我就是跟他说‘刘厂长是抓生产的领导,您是老行政, 工作上有点不同意见,再正常不过’。”
老冯听完林颂的话一咂摸, 对啊, 刘兆彬没必要刻意针对他一个科室主任。除非自己把他推到对立面。现在关键不是怕, 而是要想办法化解这点不快。
对于这种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自然知道该怎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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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 张连馨在写作业。 网?址?f?a?布?Y?e?ī????????€?n????〇????5?????ō??
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手中的铅笔在作业本上飞快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