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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怒火攻心,还是康福奉上国师洞阳子炼制的丹药,永成帝咽下后,盛怒的情
绪方才缓缓平复下来,抬眼望向殿中的儿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永成帝总觉得他与进宫时爽朗清举的意气很是不同。
不过两日光景,竟见他脸色苍白,眸中血丝遍布,仿佛疲乏至极,可那紧抿的唇线,额角隐现的青筋,又像是强自压抑着某种隐而不发的情绪。
想必是累着了。
永成帝叹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没想到丽妃不光污蔑老八与睿王妃有染,还对朕……使用这些手段!罢了,今夜也不早了,你先回永延殿休息,明日……”
“明日,”晏雪摧道,“儿臣还是先行回府,待慎刑司审查结果出来,父皇如有需要,可随时宣召儿臣入宫。”
“也好。”
永成帝望着昭王灰沉无光的眼眸,心下不无叹惋。
他若非双目失明,也会是骁勇善战、文武全才的儒将,哪怕沉寂两年,也依旧七窍玲珑,明察秋毫,再棘手的案子经他的手,都得很快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皇子们龙争虎斗你死我活,个个盯着他身下这张龙椅,如有七郎助自己一臂之力,再好不过。
只是夜已深,明日还有早朝,永成帝又因丽妃之事大动肝火,此刻仍觉头痛欲裂,便抬手示意他先行退下。
至于具体为他安排何种职务,只能待来日仔细斟酌,再行定夺。
晏雪摧回到永延殿,又是一夜失眠。
直至五更晨钟敲响,他即刻起身,正欲更衣回府,八皇子却赶在早朝前,为群芳宴一事特来道谢。
“此番多亏了七哥查实真相,否则我真是百口莫辩了!这样吧,七哥今日莫出宫,我在明德殿摆一桌好菜,款待七哥可好?”
晏雪摧急于回府,此刻被他一番聒噪,面上险些绷不住,只淡淡道:“不必。”
八皇子见他面色苍白,眼底隐约翻涌着罕见的阴戾,心下不由得发怵:“七哥不必跟我客气,我……”
晏雪摧紧握竹杖的手掌青筋暴起,有一瞬间险些动了杀心。
最后还是含笑温声道:“多谢八弟好意,我说不必。”
八皇子讪讪挠头,只好作罢,“那等下回七哥进宫……”
话音未落,他七
哥一个眼盲之人袍角如风, 大步迈出殿门。
马车一路疾驰。
晏雪摧反复捻动着指间的青玉扳指, 却难以压下心中那股几欲破膛而出的焦躁。
待回到府上,晏雪摧拄着竹杖径直前往漱玉斋,踏入寝屋,却听屋内静谧无声,无半点她的气息,一时恍如心弦骤然断裂,连日的焦灼顷刻化作燎原之火,将胸臆间烧得滚热如浆。
芳春姑姑见他突然回府,也颇觉意外,赶忙上前解释道:“王妃以为您今日不归,临时起意回了伯府,马车已走了小半个时辰……”
话音刚落,已见自家殿下面色骤冷,几乎沉得滴出水来。
芳春与身后的元德面面相觑。
元德顾不得擦拭额头冷汗,赶忙说道:“殿下要见王妃?奴才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前去把王妃追回来。”
晏雪摧阖目沉叹,手里的扳指几乎碾碎:“备马车,我亲自过去。”
第37章
池萤在榻上接连躺了两日。
腰间始终萦绕着那股被紧握的触感,哪怕抽离许久,蹆间的异物感也久未消散,稍加挪动,下身便是一阵艰涩的、磨损的疼痛。
池萤没想到昭王这回入宫,竟是数日未归。
第一日生怕他回来,第二日依旧提心吊胆地等着他,屋里但凡有些细微声响,都能让她立时绷紧神经,午憩时青芝进来给她掖被,察觉肩膀轻微的触碰,她也是瞬间惊醒。
如此惴惴不安直到今晨,第三日了,池萤才恍惚意识过来,他是进宫查案,不是到陛下跟前走个过场,或许案子棘手,还需三五日,甚至更久才能回来。
且他在宫中有自己的宫殿,倘若真有要务在身,皇子们留宿宫中也是常事。
既如此,她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回府一趟,把阿娘从池府接出来?
念头一起,池萤一刻也不再耽搁,即刻起身梳洗。
摆脱连云、奉月两人依旧是个难题,有她们随侍左右,她很难找到机会去春柳苑见阿娘。
可今日的确机会难得,昭王不在府上,程淮也不会随行,她必须回去一趟。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城西行驶。
两府之间隔着不近的距离,车马便要小半日行程。
尽管车内铺着绵软厚实的毛毡软垫,已比寻常马车舒适太多,可池萤今日却发现,她根本坐不下来,更是难以像平日那般,半日下来保持同一姿态。
无奈之下,只能将香琴、宝扇支到后一辆马车,自己往腰后垫了只秋香引枕,却也不过舒坦片刻。
而端坐时难免压迫痛处,晃动的马车又时时刻刻加剧摩擦,令她每经历一回颠簸,都不得已咬牙忍耐,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处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对待。
最后池萤没法,只能并拢着腿斜卧在内,方才好受些许。
昭王让她去学,她这两日也重新翻过画册,上面于时辰都有清晰记载,说寻常男子不过半盏茶功夫,少数能坚持一盏茶,天赋异禀者一炷香时间也有可能。
池萤几乎不敢相信,光他在她身体里的时间,每回都是半个时辰起步,而他只要开始,至少都要两回,还不算
她累极昏睡后,他仍是灼热如铁,拥着她亲吻,握住她的手继续盘弄……
若说一开始是为解暖情香之毒,彼此情迷意乱便也罢了,那后面的三日呢?
池萤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甚至希望他能在宫中多留几日,待那份贪慾过去,心思淡下来,或许就不会再如先前这般索求无度了。
马车驶入成贤街,池萤估算着时辰,吩咐车夫停车,让宝扇去金店取先前打的金饰。
宝扇收到她的眼色,当即会意,离开后当即悄悄前往车马行租赁马车。
池萤看向街边店铺,挑了其中排队最长的一家糕饼铺,吩咐连云去买两盒桃花酥和云腿饼,又命奉月前往先前经过的那家香药铺子买些香丸回来。
连云、奉月相视一眼,拱手应下。
两人心知王妃有意支开她们,待马车驶离后,两人迅速商议决定,连云去买点心和香丸,奉月则暗中保护王妃的安危,继续探听池府的虚实。
先前殿下话里话外,对王妃还有戒备监视之心,可当她们将池府听到的消息上禀,殿下非但没有追究王妃的罪责,反而愈发如胶似漆,她们便也明白了,王妃在殿下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是以哪怕知晓王妃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