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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默默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嗯……这回捡人的水平也是超常发挥。不说别的,单就是这张脸也绝对赚了。虽然这人现如今还是一副瘦脱了相的模样, 但是不难看出其出众的眉眼。

萧瑾多少带点颜控,于是走过去, 顺着床边坐下来,关心地问道:“你醒啦,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是您救的我?”那年轻人很笃定。

韩攸原本提起的脚悬在半空,这人的口音怎么……

萧瑾也察觉到了, 不答反问:“你是齐国人?”

“我是许州人。”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对, 赶忙解释。

韩攸开口:“许州人?我也是许州人, 只是你的口音似乎也不是很地道。”

“我是个乞儿,被人买来买去的, 前前后后去了不少地方。齐国的京畿我也待过几年, 我也会说那边的话, 只是说的也不是很利落。”

说话间, 他赶忙讲了两句开封话。

韩攸听了, 见确实是开封话, 不过说得有些蹩脚,想来是呆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学透。

萧瑾看韩攸这模样,便知道这孩子应该是没有说谎。他对着宫人招了招手,从她手里把那一碗药给端了过来,递给对方:“你也别紧张,只是见你口音不似临安城这边,这才多问了两句。喏,快把药给喝了吧,你的底子太虚,这是按着太医的方子抓的药,喝了对你有好处。”

宫女想说这些话她们已经说了好多遍了,可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人铁了心不喝,防备心还挺强的,生怕她们在药里下毒。

结果宫女还没腹诽完,就见刚才还油盐不进的那个难缠鬼立马端起药,呼噜两口就全喝完了。

一滴不剩。

好家伙!宫女惊呆了,这喝个药怎么还看人下菜?

合着是人不对,所以才不吃药的?

萧瑾却不奇怪,这人知道是自己救了他,所以便对他没有设防,应该是雏鸟情节。

怪好玩的。

他开始跟眼前这个人套起了话:“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落的一身都是伤?”

眼前的人情绪有些低落:“我没有名字,第一个买我的人叫我阿丑,他说贱名好养活。”

“这算是个什么名字?”萧瑾哭笑不得,这孩子生得可不丑,叫这个名字岂不是埋汰他吗?

“跟我同一批为买进去的人,起的都是这种的名字。后来他嫌弃我吃得多,又把我卖给了别人,今年年初,第二个买主又嫌弃我吃得多,把我卖给了临安城的一个经商的老爷。那老爷原是想买一个小厮替他卖命,知道我力气大,这才看中了我。”

萧瑾听得入神,催问:“然后呢?”

阿丑似乎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眼中格外痛苦:“只是好景不长。几个月过后。府里发生了些不好的事,那位老爷以为我偷了东西,把我关在笼子里,想要让我自生自灭。您救我的那一天,我刚从笼子里头逃出来,才到了街上就冲撞了几位公子。”

萧瑾嘴角一扯,公子?那些人也配不过,就是些小混混罢了,仗着自己家里头有些势,便无法无天了。这么一天的功夫,足够临安府知府将他们各家家底翻个底朝天。竟然是萧瑾亲自让人送过去的,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

早些年犯过的那些错,如今一样一样都得清算。

“那些打你的如今都已经下了狱,你莫担心。”

阿丑还是有些不安。他在外头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被救,可不愿意出去受罪了。他知道萧瑾身份最贵,于是赶忙求他:“我能留下来吗?我力气很大的。”

萧瑾眼里含笑:“哦,有多大?”

“若是能吃饱饭,蓄满水的水缸,我能单手抬起来!”

“是吗,那下回等你吃饱了之后抬一个给我看看。”萧瑾只说了这么一句,却绝口不提让他留下来的事。

这里是皇宫,纵然他对这个捡回来的阿丑心有好感,又对他那一身力气倍感好奇,但没查清楚之前,他是不会放任这个外来的人住在皇宫里头。

萧瑾陪着阿丑说了半天的话,这家伙刚醒来,之前又被吓了个不轻,精神些不好,总觉得谁都在害他。也就萧瑾陪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他这精神才逐渐平稳了起来。

萧瑾走后,他还欲言又止。想开口留下,又怕冒犯了。

最后什么也没说。

萧瑾离开之后,却立马让冯慨之给他打听消息。

整个朝中,唯有冯慨之打听消息的门路最多。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冯慨之便打听清楚了。

“……他说的话也不假,这人之前的买主正是城南一家经营布匹生意的杜老爷。因为做生意走南闯北,结下了一些仇家,所以便想寻个力气大的保护自己。这阿丑就是他从齐国那边买回来的,上一个买主还是蔡州人士,就他所说,这阿丑的确力气大,但是吃的也多,都快把主人家给吃穷了。杜老爷只想找个力气大的,觉得食量大一些也无妨,便花了高价买回来。岂料他家小儿了见不得这阿丑,污蔑他偷盗钱财。杜老爷信了,将他毒打一顿关在笼子里头,准备饿死他。他命大,前儿逃了出来了,半死不活地时候又偏偏得罪了一群混混。若不是您刚好碰到,只怕他就真被活活打死了。”

萧瑾摩挲着下巴:“确定打听清楚了?”

“确定,那蔡州的老板刚好也在临安城做生意,臣让人寻了他问话,一切说辞都对的上,看来真的是个乞儿。”

萧瑾听着有些心疼这可怜的娃了,这得受了多少委屈?

还好被他捡到了。

萧瑾跟冯慨之闲聊:“你就不好奇他这力气到底有多大?”

“不过是个乞儿罢了,要真是力气那么大,也不会混的这么惨,臣觉得那都是她自己夸大其词,不可信。”

“朕看未必,真人不露相嘛。”而且他对于自己捡回来的人一向都很有自信。

翌日,冯慨之那张脸果然被打得啪啪作响。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大院里头的那口大水缸,那可是装满水的大水缸啊,竟然单手也能举起来?这个年轻人的胳膊是什么做的?

冯慨之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旁边的韩攸王从武亦是一脸惊讶,只因他们之前并不相信阿丑说的是真的。

阿丑小心翼翼地将水缸放下。

他今天吃饱了,所以才有力气。想到自己方才吃的那一顿饭,阿丑添了添嘴唇,很是满足。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不礼貌,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夏国的皇帝。

“圣上,草民能……能留下来吗?”阿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孩子知道他是皇上了?

萧瑾挺看重他这一身的力气,但要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萧瑾道:“朝廷两个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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