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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了。托了苏仿的福,建康府的百姓人人都知道要稻麦轮作, 所以九月份的时候便开始规整土地。

其他各府也有样学样, 各地官员之前都去了建康府观摩过,且这法子虽说麻烦了一些,但做起来却并不难。

夏国的动静, 瞒不过其他几国。

司徒恭便早在贺辞的知会下得知此事,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燕国的耕地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上回在齐国那边得了些地,但对司徒恭来说还远远不够。

司徒恭叹息:“什么时候,我燕国也能有良田无数?”

贺辞恭声道:“有您在, 不出十年便都有了。”

他从不怀疑主上的英明圣武,也不怀疑主上的野心勃勃。中原腹地、江南之地, 甚至蜀中的天府之国,早晚都会是燕国的囊中之物。

司徒恭听他说起十年,心想着十年也未必可行。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徐徐图之。

司徒恭站起身:“随我去前头练兵吧。”

贺辞欣然前往。

燕国从前国力并不强盛, 南边的齐国、夏国与蜀国甚至从未将燕国放在眼中。直到他们主上登基之后, 方才起了变化, 国力日渐强盛。他们燕国的好男儿多,既是牧民, 也是军户, 可以说, 燕国的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是军人。百姓皆兵、民风剽悍、尚武之风盛行, 自然也就不缺兵了。

同燕国不同, 齐国的兵力虽多, 但却并不都在皇家的掌控之中。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经济发展过后导致土地兼并严重,原本的田制被破坏,由其衍生出来的府兵制也渐渐瓦解了。如今齐国的兵制,准确来说,该是募兵制——只要有钱便能招募军人。

从前袁征手上的军人虽多,但他忠于朝廷,这些士兵也愿意追随齐皇。可齐皇将袁征这个忠臣给恶心得没了退路,那他手底下的兵自然也不归朝廷管了。

齐皇知道他们是混账,却还不敢轻易动弹,毕竟这些兵的数目太大了,若是不能一举歼灭的话,反受其扰。

齐国三面受敌,经上回大败之后,齐皇为人也开始保守起来,不敢贸然行动。

他自己过得不如意,却听着萧瑾小日子过得甚是顺畅,没得把他给气坏了,整日说些酸话。那日听说萧瑾派了人前去两广开荒,齐皇的风凉话张口就来:

“也不知他费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到时候被燕国吞了,反替旁人做嫁衣。”

宁尚书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要说单纯呢,他们这位圣上还真是单纯得要命。什么时候夏国会被燕国吞并?只能是他们齐国早已灭国的情况下,否则燕国又怎能隔着齐国将夏国收入囊中呢?

笑话别人之前,总该先想想自己的近况吧。

齐皇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对夏国红眼十足。

但他到底还是分得清厉害,眼红之余,不忘吩咐宁尚书:“那什么稻麦轮作制法,你也帮着打听打听,他夏国能用,我齐国为何不能用?”

宁尚书心中浮起些许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您放心,已经派了探子过去了。这稻麦轮作从提出来到推广也不过只花了一年功夫,想必是不难的。”

齐国灵机一动:“若是不难的话,回头咱们得了法子便立马在齐国境内大肆推广,这样,明年便能再得一大丰收了。”

宁尚书反问:“倘若齐国不适宜呢?贸然推广,恐怕劳民伤财。”

也是啊……真是可惜了。

齐皇纠结一番,最后憋屈地忍住了这个念头。但他如今对夏国这块肥肉的执念却越来越深了。夏国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拿下,但是被割掉的那五州他早晚是要拿回来的。

齐皇的打算萧瑾其实猜也能猜到。不过那五州他自有打算。

入了十月,临安城内的房子也建得差不多了。

萧瑾得了闲,方才想起那批新科进士似乎已经被培训的差不多了。

冯慨之并没有对他们留情,更不会因为这里头有不少人出生世家大族就得他们另眼相待。在他眼中,除了萧瑾跟张崇明,其他一概都是蠢货,既然是蠢货,那也不必分什么高低贵贱。

那些进士们在冯慨之手里被折腾得够呛。

冯慨之也没让他们做别的,只是把户部那些不好做的、容易扯皮、得罪人的事儿,一股脑丢给他们。

反正是白捡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做的好了,动动嘴皮子,夸两句也不要钱;做得不好,那便是他们自己蠢笨不堪。

冯慨之并不想想自己派下来的事有多棘手。连户部都觉得为难的事,可想而知是多不好下手。可怜这些初出茅庐的新科进士,满心以为过了科举之后便能大展宏图。结果一转眼,就栽到了冯慨之手里,切身体会到知道了什么是人间疾苦。

他们被派去做事儿的时候,碰到的都是些硬茬子,根本不给他们脸面。那些人碰到家境稍微差一些的进士,直接动粗了;若是遇上家里稍微厉害些的,也还是动不动就甩脸色。

新科进士里头有一位出身最为显贵,乃是临安城内王氏一族的嫡长子谢明月。

谢明月生来便是金樽玉贵,养了一身的富贵气,颇有目下无尘,与同科的进士关系并不亲厚。偶有人故意攀谈,他态度也只是冷淡,并未瞧得起这些人,这性子委实有些不招人待见。

同他一样不招人待见的还有一个寒门进士,名唤周宜。不同的是,周宜不招人待见乃是因为出身贫寒;而谢明月纵然性格惹人不喜,也依旧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围在他身边。

正因为这漂亮光鲜的出身,让谢明月得了冯慨之的重点照顾,领了一个催收的差事。

冯慨之有心要让他收收脾气,使了一个坏心眼,把谢明月跟周宜绑到了一块儿。

结果可想而知,这差事几个月过去都没有半点进展。

冯慨之见其无用,恨铁不成钢,逮住了人便破口大骂,他骂得又凶又狠:“长得人模人样,做事却又蠢又笨,大街上拉个傻子来都比你们俩有用。”

周宜默默承受。

事情没做成,确实有他的不是。若他能放下芥蒂,定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跟这个开屏孔雀一起合作。

谢明月则挺着脊背,有些不服。

冯慨之怒喷:“怎么,说你两句你还不服了?进来的这一批进士里头,就属你最没用!”

谢明月再忍不住了:“冯大人这么说未免有失偏颇,这催收一事本就难。”

“等你到了任上,比这更难的事情都得解决。届时你怎么办?一个‘难’字就能把事情全都推了?痴人说梦。”

谢明月忽然愣神。

冯慨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骂得他狗血淋头:“遇到难事不想着如何解决,反而一个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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