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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的想法都散干净了,抱着栏杆不撒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个我可买不起。”
周凛用了点力气才把她拽上来,见林时稔的睫毛都在抖,手也冰凉,心脏倏地就软了,决定不再逗她。
他帮她把帽子带好,手臂紧紧地搂在纤腰上,亲亲她的脸:“不是心情不好吗?男朋友带你出海钓鱼去。”
林时稔呆呆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冬天海里有鱼吗?”
周凛刮了刮她的鼻子,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没有的话,我就跳进海里咬你的钩。”
“……”
他以为自己是美人鱼吗?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掠过他出水的画面,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水顺着少年的发梢滴下,还有一部分汇聚成蜿蜒的水流,沿着他的胸肌滑向腹肌……
啊啊啊啊啊!她到底在乱想什么呀。
这艘游艇的空间比在下面看到的还大,景观台上的座椅都是真皮的,坐在上面的男生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见到两人时眉毛微微上挑:“我说嘛,今天约你怎么出来了?原来是跟我炫耀女朋友来了。”
周凛看起来有点懒得理他,潦草地打了个招呼,再看向林时稔时,表情变得温柔:“我朋友杜衡,这艘游艇就是他的,他这人社恐严重,你不用理他。”
林时稔表示理解,然后拘谨地摆了摆手:“嗨。”
杜衡无端被人扣了个社恐的帽子,也不恼,笑嘻嘻地说:“不用防我防成这样吧?”
他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还是懂的。
周凛显然不买账,扬了扬下巴赶人:“快去开船吧,我女朋友要钓鱼。”
杜衡摇着头起身:“老子真是欠你的。”
海浪声丝丝入耳,阳光洒满全身,林时稔裹着羊绒毯坐在观景台上,闻着咸湿的味道,呼出长长一口气。
原来海风真的能够吹散烦恼。
周凛果然没骗她。
本以为冬天出海肯定会很冷,可事实并非如此。软垫是热的,饮品是热的,还有电热炉在旁边烤着。
周凛不让她钓鱼,自己却扯了根鱼竿丢进海里。
二十分钟过去了,鱼鳔纹丝不动,林时稔正准备酝酿嘲笑他的情绪,就见鱼线一绷,他轻轻松松钓起一条鱼来。
“帮我把桶拿过来。”
林时稔蹦蹦跳跳地拎桶,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别人钓鱼,心情雀跃得很:“哇,这是什么鱼?”
周凛把活蹦乱跳的鱼从钩上拿下来,扔进桶里,笑着说:“石雕。”
林时稔看那条鱼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连忙倒了半桶海水进去,然后仰着头看他:“它好丑啊。”
周凛把鱼竿一让,屈着腿把人抱进怀里:“好吃就行。”
从这里能看见驾驶室,根据光路可逆原理,杜衡也就能看清他俩的动作,林时稔扭扭捏捏地不让他抱。
“林俏俏,我冷。”
本来她心里还有顾忌,但他身上的凉气薄雾般地笼过来时,脑袋里什么想法都空了。
林时稔用羊绒毯把两人裹在一起。
周凛把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喷出灼热的气息:“现在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了吗?”
林时稔看向远处的海平面,良久,才缓缓开口:“以前我以为,长大了就可以不受委屈,就可以做随心所欲的事情,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明明不想去奶奶家过年,可妈妈一强迫我,我就去了;林天宇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可我看见全家都宠着他,就是不高兴;姑姑每年过年都要问我读几年级了,说了又不记进脑子里,第二年还是要问……”
“每件事都是意识形态上的小事儿,说出来显得我很小气一样,可不说出去,就只有我一个人不高兴。”
周凛一直安静地充当聆听者,直到她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才把她的碎发绾到耳后:“所以,懂事的人最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应该理所当然地拒绝那些让你讨厌的事儿。”
林时稔抬眼看他。
“林时稔,你平时怼我我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
“因为你……”
喜欢我。
一股热气蒸上头顶,林时稔后三个字没说出口,她别过头不看他。
周凛把她的脑袋掰正:“在别人那里就是受尽委屈,在我身上就作威作福,你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
林时稔咬着唇:“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欺负我……”
周凛额头顶着她的,都快没脾气了,那些都是她家里人,他能怎么办?
他故意恶狠狠地说:“带话给你的娘家人,不管是丈母娘、奶奶、姑姑,还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谁要是再敢欺负我老婆,我就把他们踹进海里去。”
深冬的傍晚,夕阳跌进海里,他逆着光,脸上表情看不分明。
“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林时稔突然有点想笑,歪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如果百日誓师,你能上去替我演讲的话,我的心情会很快好起来的。”
周凛:“……”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第53章 老婆
那天后面又钓到几条漂亮的鱼, 林时稔舍不得吃,非要拿回家养着,不知道是鱼缸的水不对,还是养鱼的方法不对, 反正那些鱼一周之内全都死了。
周凛好像早就猜中了结果, 竟然还笑她。
真冷血。
林时稔怀着悲伤的心情把它们安葬在他家小区楼下的花坛里, 重新进门的时候, 忍不住抱怨:“肯定是你那天把它们的嘴巴钓烂了, 它们没办法吃东西才会死的。”
这个罪名周凛可不认:“好像是某人因为演讲的事情跟我耍赖,一不小心把水桶踢翻了?”
不提这个话题还好, 一提这个, 林时稔整个人都蔫了。
“不是你说的嘛, 我命由我不由MBI, 我可以不带任何愧疚、理所当然地去拒绝不想要的东西……”
周凛从身后抱住她, 下巴磨着她的发旋:“是啊, 所以你快点跟陈老师说你不想演讲,我百分百支持你。”
说完他还假模假式地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这可把林时稔气坏了, 用力挣开他, 在他的脚背上狠踩一脚,然后抱着薛定谔在客厅的地毯上玩,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周凛去厨房切了水果过来, 餐叉扎着蜜瓜喂到嘴边她也不吃, 他露出好笑又懊恼的表情。
“你在焦虑什么?跟我说一说。”
林时稔刚学会要勇于表达自己的需求, 于是仰着头,很认真地跟他讲:“演讲的时候,如果我太紧张, 忘词了,怎么办?”
“我就站在第一排,当你的提词器。”
“那万一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