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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做完这一切,他在晦涩的光线中盯着她的睡颜。

这是林时稔第二次在他面前毫不设防地睡着了,他在她眼里就没有性别吗?

周凛叹一口气。

之后就一直坐在车上等着,等了接近一小时,隔壁车位有车灯扫过,然后是高跟鞋清脆的踩地声和谈话声,这才把人吵醒。

林时稔醒来的第一秒就觉得手臂发麻,针扎的感觉逐渐蔓延到小腿,她缓了一分钟之久,才后知后觉地把注意力放到周凛身上。

她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这是哪?”

“停车场。”

那一刻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林时稔把书包抱在胸前,是防备的姿态,瞳孔清凌凌地瞪大:“你带我到停车场干嘛?”

她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其实更招人欺负,周凛身子靠过去,恶意满满地逼视她:“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你说我想干嘛?”

白守着这姑娘睡了这么久,醒来就误会他,他不介意把误会做实。

俊容在眼前放大,林时稔僵着身子往后挪了挪,面皮充血似地红了:“你离我太近了,请保持正常社交距离。”

周凛眼里的笑意加深。

“正常社交距离是几厘米?”

她越是往后躲,他就越要往前凑,手掌直接捏住她的后颈,表情促狭:“你脸这么红,不会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林时稔脑子里立刻浮现运动会上两人吻上的画面,她躲躲闪闪地捂住嘴,此地无银地辩驳道:“你别乱说,我什么都没想到。”

“有人就是不诚实。”

“你要是再过来,我就用电击棒了。”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较着劲儿,黑暗中,不知道谁的手肘按下车玻璃的按键,潮湿的空气带着腐朽味扑进来。

林时稔像被吹醒了似的,发现自己手腕竟然还搭在他肩上,她面红耳赤地把手掌缩成拳,整个人像被被施了定身咒,

她偏头害羞的眉眼特别勾人,周凛没再逗她,只在她耳边说:“下不下车?”

林时稔看了看四周:“这是哪?”

“我家地下停车场。”

她的眉心拧起来:“不是要去自习室吗?”

周凛把她的脸一掰,轻笑:“又想看书,又想喂猫,我家正合适。”

林时稔:“?”

时隔一周,再次踏进周凛的家,她少了之前的局促感,有了打量整座房子的心情。

房子是南北通透的户型,看起来面积很大,现代风格的装修,配上错落有致的绿植,看起来很有生活品味。薛定谔听见动静,从阳台方向跑过来,在周凛脚边转了转,就跑到沙发前的地毯上抻懒腰。

林时稔把书包放在地上,拖鞋也不穿,直接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追着小猫玩。

她抱着薛定谔爱不释手,根本不想做题,周凛也由着她,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让人心情愉快。

周凛去厨房洗了水果,刚放到茶几上,就看到她手机屏幕亮起,他没想偷看别人隐私,无奈视力太好,只一眼,就把微信内容看全了。

微信是沈序清发来的:「你今天下午在家吗?我爸爸从云南买了一些松茸,让我给你送去。」

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这么密切了?

周凛冷淡地收回视线,看着还跟小猫玩得忘乎所以的人,想到那个以沈序清命名的歌单,突然心情很不爽:“你有微信。”

“哦,我等会儿看。”

林时稔没留心他的情绪,薛定谔好不容易吃她的猫条了,她趴在地上膝行在后面追着。

或许是她迟迟没回消息,亦或是对方有些着急,几分钟后,手机响,周凛“好心”地把电话给她送过来。

“来电话了。”

只不过还来不及细品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注意力就被屏幕上沈序清的名字占据,顶着一道灼热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划开屏幕。

沈序清的第一句话就是:“林时稔,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网?阯?发?b?u?Y?e?????ù?ω?ε?n?????????????????????

林时稔一边接电话一边看周凛阴沉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底气不足:“我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儿吗?”

“这个季节正好是吃松茸的季节,我爸爸托人从云南买了点,给你和你妈妈补补身体。”

“举手之劳,不用这么破费。”

“别这么说,东西不贵,是我和家里人的一点心意,礼轻情意重,你一定要收下。”

林时稔不想在周凛面前聊太多细节,摁着额头说:“那行,等我回家了,再给你发消息。”

“好。”

电话挂断,场面突然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尴尬之中。

周凛当时特别安静,两人亲切自如地对话,分分钟都在鞭笞他的神经,一股心火在胸腔里窜来窜去。

林时稔也感到周遭气压变低,薛定谔“喵”一声跑开,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晃一眼时间后,故作自然地说:“那个,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坐在沙发上的周凛笑了,声音低低冷冷的:“这么急着回家吗?”

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是因为一直跟猫玩没把他的提分计划当回事?亦或是是她没学习就要回家态度属实不端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才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却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势。

林时稔半懂不懂:“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今天也真的有点学不进去……”

这根本不是学习的问题,是她一听见沈序清等在楼下,就想撇下他的行为。

周凛闭上眼冷静片刻,再睁眼时,话息变得极轻:“沈序清为什么要给你送东西?”

林时稔眨了眨眼,企图用眼神提醒他,这是她的私事,凭什么像审问犯人似地审问她?

周凛的神情没有一丝缓和,语气淡依然淡的:“你们两个好像有很多秘密?”

他的思路,林时稔完全跟不上,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艰难地吞咽了下:“不是,他家里人生了病,找我妈妈帮了忙……”

“上次不是已经请你吃饭了吗?他到底要谢你几次?”

很好,这种无中生有的问题,成功把林时稔尬住了。

她暗暗攥了攥手指:“那他可能就是比较有礼貌……”

没错,反讽的就是你!

按理说,周凛那么聪明一人,肯定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了,他应该为自己的越界道歉,然后让这个话题彻底翻篇。

但他偏偏说:“我也帮过你很多次,怎么没见你这么有礼貌呢?”

说完还掀了掀眼皮,一副挟恩图报静待下文的样子。

林时稔一愣。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勉强的笑:“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你喜欢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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