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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桌案前,蘸墨落笔,许以重金重权请张庭归附朝廷。

顷刻后置笔,她吐出口气,望着桌案上洋洋洒洒的书信,今日她是为了皇位忍气吞声,绝非就此咽下委屈。

郑泽雁走过来,赞她:“殿下大义!天下有您作为明主,乃是天下人之福。”她瞟了瞟陈琉的内容,抿着唇沉默半晌。

“许是臣方才的话有失偏颇,误导了殿下。”她先道歉,再小声教陈琉:“对于张庭这样的贤臣良将,名节忠孝大义才是人生追求,重利相诱反倒叫人嗤之以鼻。”

陈琉追问,郑泽雁继续说:“咱们不如来一招离间计。对庶人陈珏许以重利,让她将张庭交给朝廷处置。这样君臣离心,我们便有可趁之机,将贤臣良将收入囊中。”

陈琉受教了,“郑卿可真是老谋深……哦不智计过人。”老婆子对得起多吃的十几二十年饭,有几把刷子。

她多的话,郑泽雁就当没听见,微微颔首。

陈琉三下五除二,撕了信纸,又火速写了一封。上面说自己昔日被张庭侮辱,陈珏只要肯乖乖将人交出来,那她就送一座城池作为交换。

写完,抬头却见她亲爱的郑卿抬手比了个三,陈琉犹豫了会儿,这可是实打实能产粮造铁的城池啊,但终究咬牙再‘一’下面添了两杠。

三日后,陈琉的亲笔书信抵达她的好姐姐手中。

陈珏展开信纸一看,不由深吸口气,喜上眉梢。她可爱的小五妹妹竟然要给姐姐送粮送钱送人!真是个好孩子。

但她仅心动了三息,便平静下来。张卿是能顺便送出去的吗?

可……那是三座城池,整个大雍朝也不过二十九个州府啊。有了三座城池,哪怕败了她也绝对有能量卷土重来!

陈珏忍不住偷瞄张庭,她端正跪坐在席上,身姿挺秀,美好的如同一幅画般。嘶!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叫她如何割舍?

陈珏纠结地眉心的皱纹都绞在一起,扶额深深叹息。为何非要拿这样难以抵挡的诱惑来考验她的底线?

群臣默不作声,却将主公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为张庭感到的悲哀。张大人兢兢业业干了为东宫卫做了那么多事,主公竟想将她换出去……

再看张庭,分明知晓一切,却仍八风不动稳坐着,是察觉到主公的心思,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吗?

昨日之荣耀,今日之悲鸣,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张大人心里头怕很不好受吧。

几人出面言明张庭为军中所做之事,希望主公不要伤了忠臣的心,陈珏摆摆手,让群臣都出去,她头疼。

有一人却滞留在原地,就坐在陈珏下首,方才张庭对面的那个位置。

室内寂静,徐秋水沉思片刻,试探问:“殿下作何打算?”平心而论,用一人换三座城池,无论再如何闭月羞花的美人,傻子都知道要换,可那是张庭啊!

到了今天,甚至无需点出她的辉煌事迹,单是喊出这个名字就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人深深的信服。

陈珏现下脑中一团乱麻,一边是极其喜爱的贤臣,一边是金灿灿的三座城池,天平稍稍倾斜另一边,却又马上加码压倒另一侧。无论选哪个,她都割舍不了另一个。

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城池不负卿。

唉!

她长久没有应答,已经告诉徐秋水答案了。

这不怪陈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在通往权力之巅的路上,谁都可以成为被舍去的那个,若徐秋水设身处地思考,怕会比陈珏更犹豫。

但她身为詹事,要立足于长远考虑。

夜幕降临,士兵进来点了油灯,昏黄微弱的光线照亮在君臣之间,摇曳的灯火扭曲了她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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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水没说张庭从前做了多少对我方有利的事,只放眼整个大雍朝,告诉陈珏下一步该如何如何,如何之前我们又该具备什么条件。

最是无情帝王家,能打动她们的,从来不是过去的情谊,已经做出的贡献,血脉的羁绊,而是当下以及未来能获取的利益。

叙话就到了深夜,徐秋水最后说:“单刀笑对群寇至,一人可挡百万师。殿下可曾想过,一人之力能定天下兴衰?”

第220章

晚风萧瑟, 寒意浸骨。

另一头,事件主人公婉拒所有故交的拜访,沉默跪坐在案前, 仿佛因主公的动摇而心灰意冷。

实际上作为被争抢的对象,张庭背对着大门揽镜自顾,照照左脸看看右边, 挑挑眉,突然猛地抽气。原来‘倾国倾城’是为自己造的, 一人倾人城,莫非她还是什么万人迷不成?

她瞅着镜子里的人像, 再摸摸因行军略显粗糙的脸蛋, 不由叹息, 个人魅力太大,真是罪过罪过。

说句歉疚的话, 让两位‘储君’千方百计夺取, 做这样的红颜祸水,她也不想的。

唉!

短暂愧疚完毕, 张庭召了守帐的小兵来,“徐大人出来了吗?”

小兵:“回大人的话, 还没呢。”

张庭打了打哈欠,生物钟准时拜访, “那就熄灯歇息吧。”以往这个点,她和宗溯仪早就洗干净裹被子里了。

不多时,解衣躺在榻上,偶尔传来甲片相撞地声音,配合昏暗的光线正适合睡觉,没多久她就陷进黑甜的梦乡。

夜里没有小妖精搅扰, 张庭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双颊泛着暖烘烘的粉意,简单洗漱,系好腰带披上外袍,一如往日去中军帐中议事。

沿途碰到不少同僚,她十分自然打过招呼,倒是对方看她的眼神透出几分怜悯。

张庭摸了摸脸,神情古怪,莫非她今早脸没洗干净?

她贵为反军阵营第二人,可不是张小猪那种邋里邋遢的小鬼。

故意落后众人一步,以肘击身侧的兵丁,“你看本官脸上可有脏污?”

兵丁愣了愣,而后回她:“大人面白如玉,风流清丽。”

张庭重新找回自信,含笑点点头,进了营帐。

大帐内,陈珏眼下一片青黑,单手支着下巴打瞌睡,昨晚被老臣拉着畅谈整夜,此时恨不得马上与周公相见。

此时文武官员到齐,侍从拍拍陈珏的肩膀示意,她才迷茫睁开眼,“诸卿都到了。”眼睛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视线落到张庭身上,心虚移开,扫过同样憔悴困倦的徐秋水,定住。

不对劲。陈珏目光又挪回爱臣身上,她微眯着眼。

张庭看着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若与她、徐秋水比较,那气色可就太好了。

唇红齿白,面容秀美。

陈珏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敢情昨晚就自己和徐秋水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忧心忡忡熬了整宿的夜,她这个小年轻反倒睡舒服了。

陈珏承认自己老了,比不得年轻人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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