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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仆从纷纷向她问好,张庭却无心顾及,手上的小东西一点都不安分,差点将自己荡到地下去,她脸都吓白了。

好不容易拽紧小猪崽的领口,她狠狠揍了顿她的屁股,“还乱不乱晃了?”

豚豚双手捂住受了刑的臀,委屈巴巴瘪着嘴,黑汪汪的大眼迅速升起水雾。

张庭横了一眼过去。

豚豚缩缩脖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顿时不哭了。

砸吧砸吧嘴,小声控诉:“坏蛋凶崽。”

宗溯仪在里头听到喧闹声,以为豚豚又捣蛋了,却不期然撞见分别数月的心上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的目光紧紧钉在那个身影上面,屏住了呼吸,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间模糊,褪色,失焦,只有她是清晰的。

他上前一步,手扶门框痴痴望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仿佛要将数月的光阴一眼补回,目光无比贪婪的、急切的、飞速的扫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上上下下,仿佛在确认这一刻并不是幻觉。

“妻主……”眼睛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委屈唤道。

张庭将手里的‘物件’放在地上,也看着他,平常而又坚定:“我回来了。”

宗溯仪的思念彻底决了堤,双目噙泪,飞奔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仿佛下一刻对方就将化作云烟飘散,再也抓不住。

鼻尖传来熟悉的皂角香,他才感觉灵魂得到了安定,软着声:“你回来了。”脸往她衣料上蹭,紧贴她怦怦作响的心脏。

“若有下回,一定要带上我。”紧拽着她的衣襟,眼泪划过脸颊,“没有你,我过的每一天都像在煎熬。”

“妻主,千万别丢下我……”

张庭轻抚他微颤的背,下巴贴着他的头顶,温声细语:“鄞州府之事事出从急,下回绝不留你一个人。”

捧起他的脸捏了捏,有些心疼:“小仪又清减许多。”

宗溯仪抚上她的脸,吸吸微红的鼻子,“你还说我,分明你更瘦了……” 心里抽哒哒的疼,忍不住又掉了一串泪珠。

“在外头哪比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还有人使绊子……”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嵌进自己的血肉,“我在家里想着念着,却也只能急得干瞪眼。”

张庭宽慰他的脊背,“让郎君受罪了,是为妻疏忽。”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咸得让心里发涩,十分不好受。

“八个月有余整整二百四十三天,我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他埋在她怀里,小声诉说委屈,“我好怕睡觉,好怕醒来手往旁边一搭冰冰凉凉……”

“往后为妻陪你就不用害怕了。”

脚边有什么东西在使劲扒拉,张庭没在意,宗溯仪也没在意,含情脉脉对视。

“放开崽爹……坏蛋。”

自动屏蔽杂音,张庭包住夫郎的手握紧,“为妻离家数月,家里大小事苦了你了。”

“只要妻主心里有我,那我做的一切都值得。”通红的眼睛望着她,深深的情意近乎要漫出来。

“傻。”张庭唇角勾起一笑,揉揉他的头,嗓音温柔地几乎要将人溺毙,“那郎君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给我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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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溯仪迫不及待道:“那我也愿意,不光这辈子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愿意!”说罢觉得这样很不矜持,眼睛不经意与她对视,他像是被烫了一样猛地别开脸,耳廓变得通红透亮,好似能滴出血来。

他睫毛颤动,却又忍不住补充:“只要你爱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下更是彻底臊红了脸,将自己埋进她怀里藏起来。

张庭浅笑着,将他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正要要说什么,却感觉有个东西抱着自己啃,腿上湿漉漉的。

真是煞风景。

她不动声色将不明物体扒拉掉,先用脚摁住,“能得郎君喜爱,乃为妻之幸。”

宗溯仪很不好意思,单手绞着耳畔的青丝,嗔了她一眼,“那你记得多喜爱我一些。”

“当然。”

“呜哇呜哇——”

宗溯仪疑惑噙着秀眉,四下张望,“妻主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响?”哭声还那么像他家小猪。

“是有听到。”张庭一本正经附和道,轻轻松了脚,又用脚将地上的不明物体扶起,默默就当这事没发生。

豚豚得了自由,吧唧着嘴躲到亲爹身后,乌泱泱控诉:“爹,她欺负崽。”在地上滚了一圈,原本白净的糯米团子,成了灰扑扑的黑米团子。

小儿饱含怒气与委屈的控诉,并没有让护崽的爹为她出头。

不知原委的宗溯仪拍掉小猪头上的灰尘,教育:“不准这样跟娘说话。爹教过你,要温柔,要礼貌,要尊敬。”

豚豚苦着脸,告状:“她才不是崽娘,是拐子,是坏蛋!”拐崽回去做小苦瓜,崽好可怜。

宗溯仪拉下脸:“小猪,不许这样跟娘说话。”

豚豚不高兴了,奶声奶气:“哼。”揣着小手背过身去,撅起嘴能挂油壶。

张庭咳了两声,专业和稀泥,“好啦豚豚还小嘛,等长大些就懂事了。”心虚的摸摸鼻子,盯着地上的小身板,心头瞬间升起一股愧疚,但就仅那一瞬。

该你尽孝的时候了,娘的好崽。

“小仪,你也莫怪小猪了,小孩子嘛,哪记得那么多事,又哪里能分的清楚状况?”

宗溯仪感动不已,再次窝进她怀里,蹭了蹭,深深感慨:“妻主你真好。”

孩子越大脾气越大,每每都要把他气得吐血,妻主能包容豚豚的缺点就实在太好了。

豚豚难以置信看向亲爹,眼里明晃晃印着‘昏庸’两字。

崽都要变苦瓜了,怎么爹还向着坏蛋!

第198章

张庭单手将小崽子抱起, 捏捏她脸上的奶膘。

“大人呢有两种说法,坏崽白天挖地,夜里搬砖, 每天只给一顿饭;而好崽白天学了书写了大字, 就畅快玩,什么稀奇的玩具应有尽有,晚上也能睡得饱饱的。你说你是好崽还是坏崽?”

豚豚推拒着她的动作一顿,不假思索:“崽是好崽! ”崽要过好日子。

张庭看她的眼神分外柔和, 引导道:“那好崽看到娘应该做什么?”

豚豚嘟着嘴,看看她, 又看看旁边的亲爹, 不情不愿唤了声:“娘……”

张庭又道:“太小声,听不见。”

豚豚鼓了鼓嘴, 凑到她耳边吼道:“娘!你是崽娘!”

张庭险些聋了, 伸手揉揉耳朵,又给小猪崽屁股一下, “小坏蛋。”

豚豚被打非但没哭, 反倒咯咯发笑,连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宗溯仪立在旁边, 无比温柔注视着娘俩。

他怜惜妻主长途跋涉劳累,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说:“你也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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