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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接连碰壁?

啊呸,真晦气!

张恕倒是从她读懂了,特地朝宁远芝挑了挑眉,其中得意不可言说。

宁远芝气不打一处来,“老不死的,你专程气我的是吗?”

张恕摇头感叹,宁老婆子越老越沉不住气,当着对方的面支走老三。

宁远芝眯了眯眼,随了她意,也将小弟子支走。

“无事不登三宝殿,张婆子你找我有何事?”

张恕捏着热乎的杯盏,腼腆笑笑,“确有一不情之请,要找你帮忙。”

“直说便是,你我多久的交情了,你既然都求到我面上,自然是要帮的。”宁远芝抬手将盏中热酒一饮而尽,“说罢,究竟何事?”

她既然都这样大方,那张恕当然就不客气了。

“我要你帮小庭筹谋升任知州一事。”

此话一出,宁远芝嘴里的酒霎时喷洒出来,此情此景熟悉万分。

她难以置信瞪大双眼,忽而嗤笑,“我说张恕,你要点脸好吗?你在说什么笑话?我的弟子今时今日都还只是一正七品的小官,你竟叫我帮你的徒弟升任从五品的知州?”

“张恕,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等白痴好糊弄之人?”

张恕无辜摊手,“你看你又急了不是?我都说了是不情之请,是你说咱俩关系好,要我直说的。”

宁远芝简直无语,她的大度宽容就不该用在张恕身上,这就是个泼皮无赖!

她气得站起身,就要扬长而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张庭才贬官多久?才触怒圣颜多久?想一跳三级升任知州?我看你是脖子痒想掉脑袋了!

脚往前走了两步,没听到张恕留住她,宁远芝又掉过头回来,“张恕张婆子,你人也老了没几年就能入土,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嘛?”

“张庭是个好孩子,有品行有谋略,我知道。可眼下情形非你我的能力就能拉拔她,上回稳住她的官位,免遭一死便是极其不易的成果了。时隔还没有一年,陛下心里还念着呢,就要举荐她升迁,这是在害人害己!”

“目前最重要的是,她在漳州府稳住,把握住政绩、官运、名声,待他日陛下气消,清流不会忘了她的。”做官不都这样吗?熬着熬着就能出头了。

可宁远芝说的这些,张恕又何曾不知?

但她同样也知道,好不容易积攒的大量名声和政绩,若这次不能越过去,待到时局变动,还不知要熬多久?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二十年?

历朝历代,熬死在任上的官员比比皆是,四五十岁崭露头角的官员更是多如牛毛。

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

小庭沉稳持重,不介意多熬些时日,可身为老师,张恕能忍心看她苦苦蹉跎这么多年岁吗?

宁远芝对她无话可说,拂了衣袖,头也不回走了,“那我帮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且不说陛下,就是高相都对张庭极其不满,难如登天,何必为之?

就在这时,张恕却说了句:“宗相的血脉延续下去了。”

这话正中要害,直戳心肺。宁远芝停下脚步,等她继续说。

张恕缓缓起身,“前些日子,在正月廿十那天,小庭与宗氏子的孩子出世了。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取名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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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芝微微别过头,嗓音沙哑,“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张恕问:“远芝,你忍心宗相的血脉在贫苦微贱的边陲长大,荒年来了啃树皮吃草根,兴许还会早早夭折,而仇人的儿女却锦衣玉食,恣意挥霍财权吗?”

宁远芝倏然回首,目眦尽裂,“张恕你好得很!你在逼我!”她每每午夜梦回,始终忘不了的,便是那双遗憾的眼睛。

张恕直视她通红的眼,定定地说:“我没有逼你。”

默了许久,宁远芝肩膀垮了下来,落寞转身,“我知道了。”

张恕目送她的背影,深深泄出一口气。

过了会,她也出了院子。

小庭大胆地往前走,为师永远站在你身后。

第165章

府衙。

漳州府被治理的很好, 不仅是此次灾情,还有从前的沉疴烂疾,一并被张庭疏通完毕。

何知府靠在椅子上, 惬意地阖眼小憩。

她做了回甩手掌柜, 方知其中曼妙滋味。

整个府城运转顺畅,各部各司其职,一天下来竟没她多少事。

她乐滋滋想着:张庭得了民心,得了官声, 倒也给自己做了件好事儿。不枉费她的举荐。

说到这儿,她请封的折子怕都送到圣上御案了吧?

虽说陛下不喜张庭, 可‘皇储五皇女’和高相视张庭为左右肱骨, 有了两人暗中操控奔走,再加上她实至名归的政绩。区区一个从五品的知州, 还不轻而易举?

何知府忍不住轻笑一声, 张庭是有点官运在身上的。

但她又拉下脸,不高兴叹气, 作为下属是极好的, 只是她升官来府城……何知府不由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官吏百姓乌压压站作一片, 声势浩大,似有排上倒海之状,张庭的凝聚力堪称恐怖, 还有百姓官吏对她的响应程度……简直令人心惊胆颤,何知府毫不怀疑, 若有一日张庭起兵造反,漳州府会第一个站出来响应支持。

何知府重重‘嘶’一声,猛地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恐怖的念头甩出去, 好端端的,前途光明灿烂的青年,造什么反。

她敲敲脑壳,自己真是玩男人玩傻了。

“叩叩——”值房被敲响。

“何大人,通州府知府给您寄了信。”

“进。”何知府干咳一声,正襟危坐,一派端庄肃穆,寻摸着把张庭夺走的官声抢回来。

小吏低眉顺眼走进来,将信递交给她,“大人您忙,下官退下了。”从始至终,都没抬眼瞅过她。

何知府心头一梗,那自己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全然忘了不可直视上官,若有违反杖责二十,是她从前定下的铁律。

何知府慢悠悠拆开信封,通州府那个老奸狗写信给她干啥?总不会又是耀武扬威吧?上回借着诉情论道的名义,就将自己数落一通,批得狗屁不是。

她倒要看看这老奸狗,这回又想做甚!

何知府抱着谨慎怀疑的态度,细细阅览,却倏然一惊。

这,这竟然是来奉承她的?

她精神抖擞坐直了,一字一字往下读。信上说,漳州府治理的非常卓著,名声都传到通州府了,听说是一位名为‘张庭’的贤官所为?不知可否暂借本府一些时日?

何知府被奉承地身心舒泰,嘴角边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大雍诸多州府,漳州府地处最远最偏,常年不是战祸就是天灾,位于朝廷排挤的边缘地带,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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