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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

张庭抬手止了她们的问安, “非常之时, 就不要顾及这些繁文缛节了。”

“郑二我问你,前往凤仙县的路可有低洼险要之处?”

郑二认真回忆, “只凤仙县安置在低矮丘陵,沿途的官道倒都修在高处。”

“丛林树木可否密集?河流分布如何?”

王五双手比划着一一告诉她。

张庭松了口气,情况不算太坏, 明日还能继续启程。她立马安排郑二去采买十多件蓑衣,给马车裹上, 剩下的给她们几个用,再命刘大多去购置些衣裳干粮治疗风寒之类的药材,这些以后恐不易得。

“商铺关门歇业, 你们多给些银钱,切记早去早回。”

想到原主好歹是泸川县人,她又叫了王五提醒县令做好防涝准备。

单独留下李瑞莲,“李师傅,你坐镇客栈大堂,以防有歹徒借机生乱、烧杀掳掠。”

李瑞莲颔首,抽出银亮的大刀一把插进地面,目露凶光,阴恻恻立在大堂正中央,好似杀人如麻的嗜血魔头。

张庭:“……”大可不必这样吓人。

刚探头探脑准备下楼的客人,见这副情景,尖叫一声马不停蹄缩回了房间,连掌柜、小二都躲在柜台之后,不敢出来。

整座客栈陷入一片死寂,躲在房内的旅客噤若寒蝉。

张庭摸了摸下巴,怎么觉得她们几个才像为非作歹的恶徒?

算了不管了,效果一样的。

“李师傅,这就有劳你了。”

今夜的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张庭转身找掌柜商讨防洪措施。

她可不想睡到后半夜,客栈垮了,她和宗溯仪还有他们的崽崽一起滚到水里游泳。

掌柜见恶匪头子朝自己走来,吓得直打哆嗦,话都说不清,“老妇,老妇上有老下有小,侠士您、您发发慈悲,饶老妇一条性命吧……”

小二直接跪在地上求饶,涕泗横流,“小人,小人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侠士您、您就放过我吧!”

张庭双手支起腰,紧抿着唇,她就那么像十恶不赦的坏蛋吗?

她懒得多话,掏出自己官职敕封诏书,提在两人面前。

“本官是陛下亲封的凤仙县县令,有圣旨在此为证。”

她竟不是恶匪头子?小二惊愕万分,嘴巴大得能放下一个鸡蛋,掌柜亦是如此表情,两人面面相觑,跪得更端正了,“小民见过县尊大人,方才眼拙,您、您大人有大量请饶恕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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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庭不以为意,让她们起来,直道来意。

掌柜抹去额间残留的冷汗,心头的恐惧退散,只剩深深的佩服,“您竟还懂防汛治水,多谢您指示,小民这就去准备。”

门口的栅栏已开始往里面渗水,小二再找来几人帮忙,将客栈堵得严丝合缝。

接到王五消息的唐县令火急火燎就赶来客栈,连伞都忘了撑。

浑身湿透冲进客栈,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狠厉的双眼,顿时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

这是有人假传消息,骗她进土匪窝了?

唐薄安硬着头皮与土匪大眼瞪小眼,实际慌得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这恶匪凶神恶煞,那邪恶的眼神像要将她吃了般!

好在,张庭及时解救了她,“您就是唐县令吧?”

唐薄安惊惶失措看向来人,身姿挺秀,仪容矜贵,端的一副世家贵女的模样。

“你、你是。”

张庭淡笑着伸出手,“我是凤仙县张庭,幸会。”

她的笑容像温柔皎洁的月光,太耀眼太迷人了,唐薄安一下子愣了神,下意识将手搭了过去。

“幸会幸会。”

张庭微垂眼睑,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今夜寒凉,唐大人谨记保重身体,莫要害了风寒。”

唐薄安受宠若惊拢了拢肩上的外衣,“好的好的。”

“您请坐。”

唐薄安十分顺从坐在张庭旁边,直直盯着她,头脑懵懵然。她那般厉害就不说了,竟还这样美。

几息后,她才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张大人,我是受到您仆役知会,才匆忙赶来的。您说泸川会遭受洪灾,此地百年来不曾闹过洪涝,我甚是不解,还请您指教。”

张庭给她倒了杯温茶,推过去,就漳州府泸川县的地势地理条件,结合今夜的这场大雨,分析后面可能会遇到的灾情。

唐薄安听得半张着嘴惊叹,抚掌称赞,“张大人,可真是学富五车,在下拜服拜服。”她仿佛拢在一团光晕里,散发出强烈耀目的光辉。

“在下愚钝,还请张大人叫我如何治灾。”

张庭本着几分香火情,一点一点教她,如何安置灾民,稳住民心,如何上报朝廷,灾后又该如何处置,一并告知她。

“庭言尽于此,望大人珍之重之。”

“一定一定。”唐薄安即刻应道,起身心悦诚服朝她一拜,“安以及泸川数十万百姓谢张大人活命之恩。”

张庭扶起她,目光柔和,“泸川亦是庭的故土,此地有唐大人坐守,是泸川之幸,也是庭之幸。”

唐薄安被夸得两颊绯红,炯炯有神,“定不负张大人期许!”心头澎湃激荡,卷起从未有过的浪潮。

再和张庭商讨细化了治灾步骤,唐薄安就雄赳赳气昂昂回去坐镇县衙。

不多时,郑二、刘大也带着包袱回来了,吩咐两人去先喝碗姜汤。

四人聚在一处,目光炯炯,听张庭号令。

到这时,差不多已是后半夜。

“今晚诸位辛苦,我看约莫不会再生事了,明日一早咱们大概是要冒雨启程了,需得好生养精蓄锐,大家先行回屋休息。”

“是。”这一行人这才散去。

原本起了歹心,想要作乱抢掠些财物的恶徒,正蹲在后门按兵不动。

土匪头子将门扉戳了个洞,仔细观察着一行人的动静。

“老大,那几个什么来头?俺咋没听说道上还有这些个人?”矮个土匪极为小声的说,她摸了摸头,百思不得其解。

“可别说,她们那刀银光凛凛,寒气逼人,我看死杀亡魂无数。咱们还是避远点吧!”高个土匪用气音说道。

“老三你个怂蛋!刀还没架到脖子上,你就怕得尿裤子了?”

“矮矬鬼,放你爹的狗屁!要是胆子大,你大点声儿说话啊?敢吗?!”

待那几人彻底消失在眼前,土匪头子才直起身,轻声呵止:“都别吵了。我看这几人大有来头。”

两人齐齐看来她,“老大怎么说?”

土匪头子负手而立,语气沉重,“方才你们是没看见,泸川县令跟这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两人疑惑相视一眼,“所以这人跟泸川县令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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