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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下一瞬彻底失去意识。

宗溯仪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过去,在祖母、母亲还在的时候。

他还是京中尊贵无匹、高高在上的郡公,得知外祖母有意将自己嫁与林氏联姻,他怒不可遏,林秋月那种空有相貌的草包也配做他的妻主?

她不配,那谁配呢?宗溯仪觉得自己心中应该有答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但这并不妨碍他乘着华丽的凤辇找外祖母辩驳。

前往东宫的路上,路过少詹事府邸。

凛冽的寒风吹起帷幔,细碎的雪花落到他脸上,冷得他蹙起眉,不经意一瞥,却见一道红衣猎猎的身影伫立在少詹事门前,风姿挺秀,温润如玉。

他瞳孔轻颤,张了张嘴,终于将心底的那个名字喊出来:“张庭!”

那是他的妻主!

“叫为妻何事?”张庭匆匆将药碗搁置在一旁的案几上,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又轻轻将他额头的热汗拭去。

宗溯仪喘着气坐起身,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空空荡荡,连道帐幔都被撤去了。

他……只是睡了一觉?

宗溯仪眷恋地扑进张庭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安心不已,“妻主……”皱着眉些许困惑,歪着头发问,“你三年前一月初可曾去过少詹事府邸?”

张庭小心的接住他,手上动作却有些变扭生疏,难得嘟囔一句:“怎么还咋咋呼呼的。”将人好生抱好,回他:“为妻确实过去,郎君为何这么问?”

宗溯仪兴奋地支起身子,贴近她的脖子,颇为神秘道:“原来我们那时候就见过面了!妻主你还记得吗?”

张庭浅笑着颔首,不扫他的兴致,“当然记得。”不过她认识宗溯仪,远比这时早。

宗相精细娇养的小辣椒。

她温柔地捏捏他的鼻子,“郎君,日后可不许再这般冒失,你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了。”

方才大夫诊脉,他已孕有一月。

第119章

宗溯仪偏着头推开她, 懵懵懂懂眨了眨眼,还没有反应过来。

“双身子?我只有一个人,哪来的双?”

张庭端起旁边的药碗, 眉目柔和看着他, 但笑不语。

宗溯仪安静坐在床上,慢慢疑惑地蹙起秀眉,脑中却电光火石间闪过一个念头,他瞳孔一缩, 突然难以置信捂住嘴。

“妻主是说我怀孕了吗?”语气中伴随欣喜雀跃,他期待地看向张庭。

“总算反应过来了。”她轻笑一声, 低头将药汤搅到适口的温度。孩子还没出世呢就傻成这样, 真不知日后诞下麟儿,又该作何痴态?

她舀起药汁试了下温度, 眉头微皱, 温度是合适的,但药汤苦中带酸, 味道着实怪异。

不过宗溯仪近来惊惧交加, 腹中孩儿养得并不安稳,这安胎药是必须得喝的。

张庭又舀了勺药汁, 送他嘴边,“快将这安胎药喝了。”

宗溯仪双手捧着肚子笑眯了眼,弯腰一口将药汁包进嘴里, 又苦又酸的怪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可他却觉得这药甜蜜极了!比裹了厚厚蜂蜜的蜜饯还要甜呢!

细细回味药味, 他双手新奇地在平坦的肚子上来回抚摸,一双清澈的眸子亮若星辰,这里面竟然揣了只崽崽诶!

是他盼了三年多的崽儿, 是他和妻主爱情的见证!

宗溯仪时不时小心戳着肚子,又时不时来回在上面打圈,玩得不亦乐乎,怎么都玩不够。

过了会,忽然一股酸涩之感如潮水涌上心头,他回想之前久久不孕的艰难,忍不住抱着肚子小声啜泣。

张庭:“……”孕夫的情绪变化真快啊。

她慨叹了半晌,默默将他的手往下挪挪。

宗溯仪:“?”

他悲伤的情绪被打断,双眸含泪疑惑地看着她。

张庭严肃且郑重地告诉夫郎:“这才是孩子居住的处所,你方才摸着的那里是装饭的地方。”

宗溯仪:“!”

他目光呆怔,好一会视线下移,温柔地抚着肚子,跟里面的芝麻大小的小鱼崽道歉:“乖崽,爹爹错了。宝宝原谅爹爹吧?”

张庭皱眉瞅着他,还没怎么发育能听懂什么?

感觉碗壁都快凉了,她出声打断这单方面父孩情深的场面,“快喝药吧,等再凉些都不能喝了。”

她舀出一勺小心喂给宗溯仪,对方只能恋恋不舍从与崽儿的交流中抽身,崽崽,爹爹很快就再来找你玩。他一口包住药汁,利落咕噜咽下去。

张庭见状满意极了,又一勺一勺喂给他。

宗溯仪喝得面色如常,不见丝毫厌恶难受,但时间长了惹得他心间徒然窜出无名之火,猛地夺过她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眼神幽怨瞪了张庭一眼,好似在怪她动作慢了,耽搁他跟崽儿交流感情。

张庭抿了抿唇,接过他递来的空碗,转身出去放好,心头莫名有些不对劲。

宗溯仪当爹了,就把她抛到一边?真是小没良心的。

等张庭端了饭食进来,宗溯仪还在跟肚子做游戏,看得她颇为无奈。

“吃饭了。”

宗溯仪狐疑地瞅了眼她身后,“怎么是端进来?家里的小厮呢?”

外边天色渐暗,张庭将饭食搁置在圆桌上,想去将蜡烛点亮,但刚迈出一步又尴尬地退回来。

她坐在木凳上,叹了口气,“哪还有什么小厮?郎君忘了,咱家家产俱都被陛下没收,你看这屋里空空荡荡就知道了。而奴隶收做官奴,雇工散的散走的走,至于老师……找旧友畅谈去了,眼下整个府邸就只剩你我两人。”

“郎君快来吃饭。”摆好碗筷却不见人行动,“愣着做什么?”

她抬头看去,宗溯仪还捧着肚子愣怔在床上。

张庭心底一咯噔,怕宗溯仪多想,走到他面前去,半开玩笑道:“不是欢喜有孩子了吗?还不用饭也不怕饿着他。”手抚弄他披散在身后的发丝,细细安抚。

宗溯仪仰着头按住她的手,睫羽颤了颤,自责道:“都怪我……”别过头眼眶簌簌滑下一窜泪珠,不敢去看张庭的眼睛,“若不是我,妻主也不会连辛苦攒下的家业都保不住。”

他噙着泪自怨自艾,“我也对不住腹中孩儿,将将来临这世间,就要面对日后窘迫的家境。”手指攥紧被衾颤抖着。

张庭一巴掌按在他的头顶,揉了揉,“快下来先用饭。”孕期让哭包更多愁善感了,唉。

宗溯仪突然怒了,满腔自怨荡然无存,将她的手从头上拍下来,在床上站起叉腰瞪着她斥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吃饭、吃饭,莫非你眼里只有吃饭,没有我和孩子?”说这话时,他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哟!真神气,跟只雄赳赳的大公鸡似的。

孕夫孕期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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