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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才接着道:“陛下想要张庭死,我们做的是她的刀,她自会晓得暗中使力。你日后若遇此事,只需顺势而为即可。”

“嘿嘿,弟子明白。”

“这张庭决不能留,明日再加一把火,只等陛下宣判她死刑了。”徐聘缓缓阖眸,下一瞬睁眼,神情狠厉,“这就是与老妇作对的下场!”

且说内庭紫宸殿中轻烟渺渺,弥漫着一股厚重的檀香。

成泰帝方才见过郗道长,又得了几枚保养身体的丹药,此刻心情极好,还又闲心跟胥萩谈天。

“近日呈上的青词写得着实一般,哼,还什么两榜进士、一甲进士呢,都是些狗屁,”她叹一声,走进帐幔之中,“老伙计你说如何是好?”

胥萩笑着紧跟在她身后,“主子忘了,您之前不夸过某篇写得极好吗?叫那人再写一篇不就行了?”

成泰帝想到创造那篇青词的人,身形停滞,眉心紧锁。

对胥萩道:“她不是个听话的,朕不需要忤逆圣意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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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胆敢忤逆君上,”胥萩笑道:"那位大人可真是个犟骨头。"

成泰帝叉着腰觉得有些好笑,“哟,这都给你看出来了!确实是个犟骨头。”

索性闲来无事,继续道:“胥总管说吧,可还看出什么?”

“婢子还看出即便被人忤逆,可陛下您还喜欢她。”胥萩浅浅一笑,“不然触怒圣颜,这人早该死了。”

成泰帝继续往里走,默了好一会才终于承认,“说的不错,朕确实还喜欢她。纵使她不识抬举忤逆朕,可是朕也确实钦佩她的为人,铮铮铁骨、宁折不弯,属实是个真女人。可惜不能为朕所用,唉!”

“这人究竟犯了何罪,让陛下恼怒又惋惜至此?是为臣不忠吗?”

犯了何罪?成泰帝总结一下,就是不长眼纳了一小侍。

但不好这样直白说出来,显得自己太小心眼,她只回答最后的问题,“不,此人甚是忠心,比朝堂里面那些老东西强上百倍。”想到那日张庭真诚赤忱的目光,感慨道。

“那此人就不曾犯下什么原则错误。”胥萩总结道,“婢子虽不知此人是谁?可却能深深感受到主子喜爱她,您也说她忠心,何不再给她一次机会?”

成泰帝撇撇嘴,“朕给过了,此人不识抬举。”

“啊?她对主子如今无礼,您竟然还不想杀她?”

成泰帝登时一噎,怒瞪了胥萩一眼。

胥萩对她的怒容以笑相待,提议道:“天子心胸海纳百川,您既这般都舍不得她死,何不干脆让她活?”

成泰帝认真思考了这话,犹疑道:“这是否有失朕天子威仪?”

“陛下若有顾虑,只需将人放得远远的,相见之时再召回见见便是。”

确实是个办法!成泰帝颇感心动,但也有些顾虑。

“容朕想想。”

第117章

徐、宋师徒两人乘着轿回府, 路上轿妇没个轻重猛晃了下。

宋尹险些扑倒出去,好在手疾眼快握住一旁的扶手才稳住身形,她猛地‘嘶’一声, 张口诘骂:“狗爹养的, 是要晃死本官吗?”这些外雇的,就是没有府里下人得用。

外边,轿妇诚惶诚恐跪倒在地,“贵、贵人, 对、对不住,小人头回来, 贵人娘子还请恕罪!还请恕罪!”唯恐就此失了生计, 频频向轿内磕头谢罪。

徐聘也差点撞在木框上,但她心情颇好反倒劝着徒弟:“算了小尹, 百姓出来讨生活不容易。”

轿妇闻言赶忙道:“多谢贵人娘子开恩, 多谢贵人娘子开恩!”生怕晚了一步便再遭人斥骂问责。

“哼!”宋尹到底顾及老师的颜面,没有多说什么。

徐聘一手掀开轿帘, 露出慈眉善目的面容, 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轿妇,轻轻招招手, “快起来,还跪着做什么?”

“是。”头回有贵人待她这样亲切,对方受宠若惊, 好半天才惶恐站起身。

徐聘上下打量她一番,柔和问道:“倒生得顺溜, 孩子你多大了?”

“回贵人的话,小人将将二十。”

“老妇见你谈吐、仪容尚可,是个读过书的。你这般年纪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闯出一番天地?”

轿妇捏着衣摆,窘迫道:“贵人有所不知,小人家中老母早逝,这些年小人全靠父亲拉扯长大,全家全力供我读书,连底下的弟弟都无从顾及。如今父亲病重,负担不起束脩,底下还有几个弟弟要养活,便出来谋份活计。”

徐聘点点头,“倒是个有恩有义的好孩子。”说罢,又问他之后有何打算?

“小人打算待父亲病好,再存些积蓄考举。”轿妇羞涩腼腆说道。

“好志向。”徐聘赞道,瞧她知恩知义尚且算个能投注之人,“你若情愿,不如今后便来徐府上工?好歹比做轿妇松快些,闲暇之时还可温书备考,月钱也比外边高些。”

轿妇听了这话心头大喜,连忙跪下叩恩,“小人谢大人提携,日后必当全力报答。”

徐聘笑呵呵应了,又随口问她可有仰慕朝中哪位大人?

若是圆滑世故些的,这会儿该表明心迹直言仰慕朝中宰辅云云,在大赞她行事作风。

轿妇抚着头笑容满面,特别诚恳道:“小人书读得不多,也少知朝中大事。但要说仰慕崇敬之人确有一位。”

徐聘胸有成竹阖眸,等对方表明立场。

“那便是今岁的状元娘子。”轿妇目光如星,闪烁明亮的光点,“坊间都赞张大人文曲星下凡,为当世文魁。可从一介微末到三元及第谈何容易?小人仰慕张大人的文采绝代,但最崇敬的便是她一路走来的韧劲与灵慧,万般渴望日后能成长到她十之一二……”

徐聘脸色刹那黑如锅底,“你明日不用来了。”忍着郁气猛地掷下轿帘。

“起轿。”一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宋尹见徐聘周遭笼罩阴沉的气息,撇撇嘴,还不如让她早早呵退这人呢,老师装什么好人?这下好了自讨苦吃!

待师徒二人回到府中,前往书房议事。

行至半路,又被冲出来的一名娇公子拦住,他身后还紧跟着数名仆从,见主君回府心慌失措赶忙跪下行礼。

娇公子小脸惨白跪在徐聘面前,连连啜泣,“祖母,我不再喜欢张庭了,我听你的话嫁给谁都成,求您……”他泪流满面膝行上前,抓住徐聘的官袍下摆,“求您放过她吧!她真的是个好人!”

徐聘拽出自己的官袍,目光沉沉扫向地上的仆从。

娇公子的奶爹被骇得冷汗连连,哆嗦着道:“大人,小的们拦了没拦住……”

“祖母,求求您。”娇公子仰面眼睛都哭红了。

宋尹立在一旁,尴尬地抬头看看天,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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