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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面前,骇得她猛地往后一退,几乎遭千夫所指令她心头愤恨,怒道:“我是管事,还是你是管事?你算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龚丫感动好姐妹的出言相助,但怕事情闹大,只道:“怪我没跟林管事解释清楚。”

林管事冷哼一声,嗤笑:“总有一天要将你们这些杂碎轰出去!”

王掌柜从账房那对过账出来,正听到这段话,连忙过来制止,斥责她:“老林,你瞎骂什么?”

“照你的话,我身为掌柜,有没有资格斥责你?”

“你休要胡搅蛮缠!”

“你!”林管事面上怒不可遏,瞪了她一眼,但碍于她比自己高一级,只咬紧腮帮子,拂袖离去。

第46章

裘媛今日早早便收到张庭的来信, 得知她要回乡潜心读书,很是震惊,只是裘媛现下着实无暇顾及。

巳时, 她收到管家传话说, 庄子那边昨夜有名小厮跟人暗通款曲,卷走大量财物窃逃了!

裘家百年名门,治家森严,出了这等丑事不得狠狠遭人耻笑?

彼时, 裘媛正坐着吃茶,闻言勃然大怒, 气得摔了碗盏, 立刻调度随从,亲自领着府中婢子去追。

那两人也是能跑, 裘媛一行人策马疾行, 追到京郊十里地才将人抓到。

裘媛怕走漏风声,命人将两人牢牢捆绑, 又堵住嘴, 悄悄运回庄子。

她不想闹大此事,影响裘家声誉, 打算私下处置逃奴和他的姘头,便当丑事没发生过。

甫一回去,走到半路, 就碰到裘母的心腹。

那心腹奉命而来,将裘母的意思传达给她:“家主的意思是, 最近乃多事之秋,请您将两人扭送官府,让府尹大人处置。”

母亲的命令, 裘媛不敢不听,但她心中气闷,睨了眼痛哭流涕呜咽求饶的两人,直接命人用绳子缚住他们的手,再将绳子系在马上,拖行至京中府衙。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是很能跑吗?

……

张庭今日繁忙,直接在外面一间食铺用的午食,点了份烩面。

吃完,用一旁的茶水簌口,抬眸间见对面一伙人策马疾驰,尘土飞扬,为首的正是裘媛,她身后还拖行着一男一女,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血迹斑斑,行过之处留下一道长条的血痕。

这是闹哪一出?

裘媛也看到张庭,勒马停下,随手将马鞭扔给仆役,径直走过来,面上含笑:“张妹妹,真巧!”

张庭起身与她寒暄,话毕,还问她这是发生了何事?

裘媛叹口气,说道:“索性今日面子里子都没了,你我姐妹,我便不同你说假话。”

她虚虚指着直挺挺趴着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人,又觉得晦气放下手,“那名男子是我府上的小厮,昨夜与人私逃,今日我将人与他那姘头抓来,押送官府!”

裘媛隐下卷走大量财物没说,治家不严到这个地步,实在羞于提及。

逃奴?张庭心下明了。

裘媛眼神掠过狠色,继续说道:“按律法,逃奴须得发配三千里。我这回杀一儆百,看还有谁敢犯。”

张庭劝慰她不要因气伤身,又说裘家家风清正,御下宽和,这只不过个例。

裘媛感到些许慰藉,赞同点点头,又突然猛地一拍脑门,“这贱奴的卖身契,竟忘了取!”

对身侧的婢子说:“你快马回府找主君要,稍后对簿公堂得用上。”

裘媛还有要事在身,转头一脸歉意跟张庭道:“我今日不空,怠慢妹妹,待你后日启程,我必来相送!”

张庭拉住她,诚恳道:“后日我卯时便准备出发,姐姐莫要来送,明日我在客盈楼设宴,姐姐赏脸来便好。”

裘媛见她执意如此便作罢,应下她的邀请,跨上马朝府衙赶去。

张庭捏着下巴,凝望她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想起方才那道血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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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离视线,兀自喟叹:徒流三千里,差一点就让小仪赶上了。

不知他在家里收拾的怎么样

午后,张庭带着李瑞莲往香铺走一圈,香铺不大,运营快一月,除去月钱,总盈利一千三百八十两,这买卖倒是不算打眼,她倒不怕被人盯上。

跟账房约定,往后将每月七成的盈利存至钱庄,郑管家会定期来查账,张庭便回家了。

路上也没闲着,盘算着手里还剩多少余钱。

客盈楼四月的账还没划过来,她手里现在将近一万两吧,她在绿田县还有块地,届时将破屋给拆了,建一座三进的宅子绰绰有余。

余钱再置办些家业,好歹是把日子盘活了。

李瑞莲今日有些心神不宁,她走在张庭身后,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问道:“东家,您是泸川县人,何不回乡定居呢?”

张庭穿过廊道,随口道:“绿田县有我的恩师好友,住得多舒坦。”

李瑞莲听闻,不再说话。

张庭反倒纳罕:“李师傅,你今日怎么了?”

李瑞莲尴尬,面上几分困窘,只道:“没什么。”

见她不欲解释,张庭也没有多做探究。

林秀珍正站在垂花门那,见张庭回来,将手里的信递给她。

张庭接过一看,是裘媛、方汀的,竟少了罗子君,倒是觉得稀奇。

她怕罗子君又跟上回似的倒在家里,还特地问了一句:“你去送信,见子君状况如何?”

林秀珍张嘴就要答话,却被一道轻快的声音抢了先。

“子君一切安好,有劳姐姐挂念。”罗子君听到动静,从正厅走出来。

林秀珍挠挠头,咧嘴一笑,“罗小姐,和婢子一道回来,说有话要单独和小姐说。”

罗子君快步来到张庭身边,一双圆圆的杏眼望着张庭,竟有些委屈,“姐姐,走得如此匆匆,子君只恨没能与姐姐多相处些时日。”

张庭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其实在京都她内心最割舍不了的人便是罗子君,这位好妹妹的出现,让她对科举应试的了解不断深入,学问几乎有了质的飞跃。

“子君在京无高堂,何不随我回乡?”

罗子君眼睛亮了一下,很是心动,只是没一会倏地想起什么,又神色黯淡,“子君在京也有要事,不能随姐姐回去。”

张庭将她一系列的反应收入眼底,轻轻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没法强求。

两人相携步入书房,路上张庭谈及往后的规划,罗子君赞不绝口,只是过了会耸拉下肩膀,撅起嘴巴,遗憾不已:“这么说来,子君三年都见不着姐姐?”圆滚滚的眼珠可怜巴巴的盯着张庭,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张庭抿直唇线,拍拍小狗的头,现在长到她肩膀,三年后大概应能与她一般高了。

“你我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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