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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认错的意思,她又该谅解些什么的呢?

苏途收敛笑意,不轻不重地重复:“我说没必要了。”

“您懂吗?”

许智云看出她的坚决,没敢再去碰那道口子,强自缓了神色,转而又说:“那要不,再进去坐会儿?”

“小聿刚还说要去放烟花呢,他一个人我也不太放心,你要没事的话就陪他一起?”

“不了。”

苏途神情清淡,没什么情绪地说:“还得再去我爸家坐会儿。”

跟那头说要去这头,跟这头说要去那头。

是她熟练至极的脱身方式。

因为两边互不联系,当然也可能是并不多么关心。

至今都没有被拆穿过。

两个小的但是已经知道,但因为猜她还要留着回去见时述,便也没在父母面前提过。

而事实却是,时述也有家人要陪,今天傍晚就只给她来了条消息,说已经到家了。

九点了。

去年这个时候,她就开始无处可去了,本以为今年也许会有不同,结果似乎还是一样。

她回到车里,翻出手机,对着置顶对话框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沉默收回,抬头看向无边的暗夜,漫无目的地往前开着。

可能是肌肉记忆吧,也可能是未尽的惯例,车子最后还是停在了那条陈旧深巷的路口。

她像是无颜面对被自己背弃的过往与逝去的人,又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推门下车。

巷口的路灯已经很旧了,昏黄暗淡,照不清太多东西,路边的绿化带萧条,只剩一些枝干在强撑着过冬。

凛冽寒风掺着细雪,一阵阵地扑面而来。

苏途裹着厚实的大衣。

站在逆风的方向,举步维艰地往深处走去。

原本四分钟的路,足足晃了近十分钟,视野里才终于出现那扇破败的灰色铁门,与门对面迎风而立的高大身影。

她失神一瞬,因为视线太暗,又向前去了几步,才睁大眼睛,怔然出声:“…你怎么在这?”

时述不知等了多久,外套、头发、眼睫,都不同程度地落着雪花,身形却依然挺阔,声音也一样稳当:“猜你会来。”

苏途还是没反应过来:“可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吗?”

时述低眸,语气淡然:“过完了。”

“……”

一顿年夜饭而已。

要不了整晚。

苏途眼眶有些发热,像独自在风雪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簇火光一样,忽一下扑进他怀里。

时述顺势将人圈住,肩膀沉下来,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里久违的温软。

苏途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她之前就告诉过他,自己以前住在这里,而以他对她的了解,找到具体是哪一幢也不足为奇。

只这么闷声窝了会儿,才像是感觉外面有点冷,视线避开那扇封闭的铁门,拉着人往回走:“走吧。”

时述却将人拽住,偏头示意:“不进去看看么?”

苏途心口一紧,呆愣盯着他看:“……”

除了以前住在这里之外,她没有和他说过关于这里的任何事情,也并不想多聊,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说明:“这里已经被卖掉了,不是我的家了。”

眸色坚忍,声音却还是有些发颤,仿佛在说:

不是我不想要。

是我买不回来,怎么也买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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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述却问:“钥匙带了么?”

她怔了怔:“什么?”

“打开试试。”

“……”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愣怔片刻,很快又低下头去,开始手忙脚乱地摸口袋。

却越忙越乱似的,半天从兜里翻出来。

疾步走到门前,抖着手试了几次,才终于将那枚抛光一样的旧钥匙插入锁芯,而后手腕用力一转。

门锁顿开!

破败的铁片随之传来一阵“铛啷啷——”的震响。

她却尤不可置信般,惊愕回头。

从而撞进他深邃眼底,看见他温和注视着自己,轻缓牵唇:“欢迎回家。”

第79章

钥匙抽出。

门扇忽一下被风贯开。

苏途身形僵定, 神情滞涩,却像是什么也管不了般,迫切的需要确认什么, 踉踉跄跄往里踱步。

冬夜月光稀薄,趋近于无,雾雪交加的天气,视野能见度也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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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在这里生活了19年,只匆匆扫过一眼, 就知道院子里的所有摆放, 都和从前没多少分别。

铁门对侧有一块小菜园, 外婆会根据时节,种些不一样的蔬菜, 而一道篱笆之隔,是她有样学样, 拿泡沫箱种的各色植物花卉。

死了不少,最后还是外婆看不下去, 一边骂骂咧咧说种这些有什么用, 一边又口嫌体直出手挽救回来了。

但到冬日里, 还是不免会成片凋零,只剩下稀稀拉拉一排枝丫,看起来破败又凄惨。

就像现在一样。

院子另一侧,是一间低矮的库房,门板用的也是铁皮材质,苏途翻着手里的钥匙串,将对应的那支插入锁芯。

库门哐啷一声打开,电线悬挂着的灯泡被拍开,从而照亮下方堆在边角的露营装备, 一辆陈旧的自行车,一辆红色的代步车,还有一排摞得很高的、收纳用的纸皮箩筐,里头装着满满当当的,都是外婆舍不得丢的宝贝,门口则立着各色用来种植和浇水的辅助工具。

一样不差,全部都在。

主屋的门板是双扇的,配的钥匙也是最大的,门开起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是“吱呀呀”的。

屋里原先挂的也是透明灯泡,整条电线上都布满了陈年的黑色污垢,黏糊糊的,还错落着一些蚊蝇尸体。

后来她请师傅重新刷了天花板,换成了现在的吸顶灯,打开的光晕是白色的,能把屋子照的很亮堂。

客厅里陈设不多,沙发茶几、餐桌餐椅,因为年代久远,也都是木质的,躺卧都不太舒服,她之前提议要换,但被外婆呵斥了一顿,说东西又没赃没坏,说她尽知道浪费钱,最后便灰头土脸的就此作罢了。

东侧是两间卧室,外婆的那间靠外,房门常年都是开着的,到夜里睡觉也只是半掩着。

里头一张暗红色的中式木床,床头雕刻的花纹很复杂,非常容易藏污纳垢,外婆却宁愿费功夫时常擦洗,也总舍不得换。

床头靠墙处是一张木桌,上头放着外婆的水杯、老花镜、降压药,抽屉里有针线、钥匙、手电筒……

苏途已经快两年没来过这里了,屋里的一切却都还保留着记忆中的模样,甚至连尘埃都未染分毫。

她从外婆的房门前转身,呆呆看向身后始终跟着自己的人,直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怎么回事?”

这里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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