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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强撑着问他是不是在忙。
他说是,却没有说明在忙什么。
她终于意识到,他可能不是不开心,而是因为她前男友的出现,感觉到扫兴了,不想再追了。
可明明在此之前,他就知道她有前男友,却还是一直那么坚定,仿佛非她不可的样子,怎么赶都赶不走……
她满心错愕,难以承受前后的落差。
有一瞬间甚至想追到他面前,再说明一遍自己喜欢的真的只有他,想问他可不可以不要介意,想催他现在就和自己在一起,即使是她来表白都没有关系。
反应过来之后又急又气。
着急事态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气愤自己怎么会在被人暗恋的情况下,还变得这么卑微。
夜里睡到一半,做了个噩梦,惊醒时迷蒙着眼,想给他打电话,想找他说清楚,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追自己。
如果要的话,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躲自己,如果不要的话……
想到这里,才惊觉自己早已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不追就是不追了,她却还要去问为什么,多可笑。
她抱着膝盖坐到天亮,终于安抚好自己。
没事的,反正在他出现之前,她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虽然在习惯有他之后,戒断起来会有一点阵痛,但只要她坚定一点,挨过去了,以后就不会再这样反反复复的消磨了。
她终于下定决心,最后一次和他确认,要不要去看电影,要不要来见我。
他说下次。
她便懂了。
收拾好心情,管理好思绪。
再也不去纠结这件事。
可才刚刚过去两天,才刚刚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他又来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在更久的以后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怕自己动摇,怕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点头,所以狠心退回了礼物,还说了很决绝的话,以此来阻断自己的退路。
他却又变回了从前那副坚定的模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一阵森冷罡风经过,吹拂着灌木丛里的单薄身影。
她浑身一颤,瑟缩着将自己抱得更紧,脑海中画面一晃,又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还住在一幢很不错的房子里,家里有一整面属于她的涂鸦墙,爸爸妈妈说,等她把墙画满的时候,他们就会回来,一直陪着她。
她踩着儿童楼梯,一点点的往高处画,却怎么也画不到最高的那部分,所以家不见了,爸爸妈妈也消失了。
她被送到一处破旧潮湿的小院里,院子里有个脾气古怪的老太太,她适应了很久,终于习惯了这里生活,依赖上家里的老太太,甚至每次回来都不想走。
外婆说那你就少加点班,搬回来陪我住,她答应了,想着先努力多做几个大项目,升职之后就能有更多的话语权,但可能是速度太慢了,外婆等不及了。
所以家又不见了,外婆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次没有人再来接收,她无处可去,被迫流落到一座荒岛上,白天勤勤恳恳的种植食物,收集材料,想盖一座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天一黑,又要赶紧躲到丛林深处,以免被路过的野兽叼走。
能看到对岸人来人往,有说有笑,她很羡慕,也有点想加入,但她自己不敢,也没有可以渡海的工具。
直到有一天,小岛上来了个斯文儒雅的男人,跟她说了很多外面世界的见闻,问她想不想跟出去看一看。
她很好奇,也心动了,跟着去了一趟,却发现周遭的一切和他说的好像并不一样,她问他为什么,却被严厉的呵斥了。
她开始有点害怕,又按捺了一段时间,才鼓起勇气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回去,他答应了,转身的时候却刺了她一刀,在很不显眼的位置,没有人发现。
所以回程路上,身后的人都在嘲笑她,走路的姿势好奇怪啊,连那个人都不愿意跟她玩了,那我们也不要跟她一起玩了。
她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回到小岛上,把自己关在盖了一半的房子里,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出去了。
之后不管再有什么人登岛,言语引诱或者食物引导,她都再也没有动摇过。
但也许是时间久了,她开始有一点点孤单,也开始忘了被刺伤时具体的痛感,这个时候,岛上又来了一个人,说他在对岸观察了她很久,很喜欢她,还在那边给她盖了一幢很豪华的城堡,想邀请她过去一起生活。
他很真诚,也很有耐心,就算她姿势奇怪,走路很慢,也没有丝毫的嫌弃与不耐烦,所以她动摇了,又跟着去了一趟。
一路上,他都对她很好,会带她吃好吃的食物,送她精美或昂贵的礼物。
她很开心,也渐渐喜欢上了他,以为之后的生活都将会是如此,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明,我愿意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却在踏进城堡的当下,猝不及防的被关在里面。
城堡还没修好,里面没有通电,四周都是没有尽头空荡与黑暗。
她瑟瑟发抖,回头大喊他的名字,哭着说自己害怕,请求他赶快出来,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与森冷冷的阴风。
她蜷缩在角落里,祈祷天亮的时候他就会回来,即使没有,她也还是因为希望他能回来,而忍着害怕在城堡里等了整整三天。
直到第四天天亮,确认他真的不会回来了,才终于哆嗦着爬上窗户跳出去,惊惧又慌乱地往海岸线跑,想赶在天黑之前回到自己的小屋,心里不停默念着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终于狼狈登陆,脱力的关上房门。
可没等喘过气来,外面就又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寒毛乍起,浑身紧绷,听到那消失了几天的人在外面低声诱哄,说他上次不是故意的,下次也一定不会了,让她再相信他一次、就一次。
她捂着耳朵,极力屏息,想假装没有听到,更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在家,可那道声音却一直都在,一直守在门口不肯走。
一天七八次,不停地在耳边环绕:听话,开门吧、快开门……
她提心吊胆,连做梦都在发抖,终于被这样恐怖的呼唤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却就是那张倏然放大的脸孔。
手背落在她眼角,擦拭的触感细微又具体。
她瞳孔放大,连眼底都在震颤,下意识偏过头去,蓦地把脸缩进被沿。
时述动作一滞,在感知到她脸上具象的恐惧后,整个人都猝然僵定,手背的泪花被冷空气侵蚀,刺骨一般,引得他指尖一颤。
她在怕他……
苏途吸了下鼻子,发现呼吸并不通常,翻身的时候,身体的乏力与散架般的酸疼,也油然侵袭而来。
大脑和肢体都有些脱轨,梦魇的后劲也迟迟没有散去,她眼神空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