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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匆匆果完腹后,拎着电脑包出门。
睡了一觉,又有事要忙,她也没心思多想。
所以当打开房门,猝然看见门口的身影还是没有消失,并在经过一夜蹉跎之后,变得有些颓靡的样子时,整个人就稍微显得有点猝不及防:“……”
她看着他眼底乌青,下颌隐约冒起的青茬,起身时忽地晃了一下的身形,与手里跟着晃动的纸袋,蓦地拧了下眉。
是真的有点恼火了。
她不明白自己有哪句话说得还不够清楚,下意识就想问他到底还想怎么样,却又莫名置气,觉得他连好言好语都听不明白,再质问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最后只一声不吭,转身把门带上。
可时述又哪里敢走。
在昨晚那样的情形下,要真这么走了,跟直接宣布放弃又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夜,他也已经冷静不少,想到事情应该也没可能再糟下去了,便也只当是退回起点,重来一次就是了:“去哪?”
声音和身形一样,暗哑而震颤。
苏途背对着人,扣在门把上的力道不自觉收紧。
按捺片刻,才蓄意道:“见程淮。”
时述怔了一下,过后却只是说:“我送你。”
“……”
苏途不知道他是怎么可以做到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却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也并不打算要这样做。
她松手,绕开已然覆在身后的影子,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不用了。”
她记得那晚在停车场,他问自己还需不需要他送时的冷淡,也不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开车会比自己安全。
所以全程没有半点犹豫,加快脚步把人甩开,一进到车内,就直接打着方向盘离开。
总算脱离困境。
没过多久,又在事务所被重重刁难。
苏途手持激光笔,站在会议室的液晶屏前,刚把ppt铺开不到五分钟,程淮就已然看不下去般,蹙眉从封面目录、页面排版,到空间排布、人体工学,全方位将她的方案批得一无是处。
最后更毫不留情,直接把图纸往桌面一甩:“你要是只能做得出这种东西,我劝你趁早转行!”
苏途却平静的像没有情绪。
面上透着种近似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麻木淡然,直到听他说完最后一句,才受教似的点头:“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想怎么改吗?”
烂泥扶不上墙!
就这种敷衍了事、只求项目完成而非完美的态度,放在事务所里,早被他开不下八百回了。
程淮合拢双指,姿态十足地敲击桌面:“请你搞清楚改的定义,是需要你先有一稿大差不差的基础,我才能给出相对的意见。”
“而不是拿着一堆垃圾,在这跟我凭空说梦话!”
苏途思忖片刻,认为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便顺着话茬往下说:“你是觉得我这三稿方案,全都没有丝毫可取之处,是吗?”
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程淮嗤了一声,神情倒有些欣慰了:“你自己觉得呢?”
不想苏途却知难而退,当即便放下激光笔说:“我觉得你的判断没错,以我的能力,确实很难达到你的要求。”
“关于这一点,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么为了避免进展不顺,不如现在就及时止损,节约彼此的时间?”
程淮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苏途脸色平平,一方面是情绪不高,一方面身体也仍有不适,只想尽快完事好回去休息。
语气也因此带了点紧迫:“要么你再认真看看我的方案,到底有没有可以改进的空间,要么我知难而退,现在就解约。”
唯独不可能再这样漫无边际的耗下去。
程淮怔然片响,才面带犹疑地审视她:“怎么解?”
苏途眸色毅然:“赔款。”
程淮油然失笑出声,只觉得她简直是大言不惭:“你知道要赔多少钱么?”
苏途直接拿起手机:“我可以现在就给你打款。”
程淮面色一僵:“……”
场面猝然陷入僵持。
办公室面积不小,按平米计算的设计费,足能顶她那小工作室近一个月的入账。
十倍赔款,就是十个月的收入,说不要就不要了?
当真是狂妄至极!
程淮却比谁都明白,这女人的心究竟有多硬,要真做了决定,就算注定身陷囹圄,也决计不能改变。
像一场本就已经占上风的棋局,随便再下两子就要赢了,对手却突然宣布弃权,想让她回来,好赢得体面一点,还得委身求全。
他面色铁青。
好半晌,才像是从齿关里挤出一句:“干不好就摆烂,这就是你平时和客户对接的态度?”
这便是做了决定。
需要借她的口来推进了。
苏途点头,适时找回乙方应有的态度,也并不吝啬递出台阶:“抱歉。”
“那现在,可以重新开始对方案了吗?”
程淮一言不发,也没把甩出去的图纸再拿回来,只维持着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神情不耐地敲击桌面,示意她抓紧时间。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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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非得计较这一时长短。
所以之后的交涉中,他虽然依旧言辞犀利、语气不佳,但凡遇到一个意见不合的点,也都会毫不留情指明痛批。
但总体却也还算配合。
一直到中途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又顺手看了圈消息,不知在群里扫到什么,才刚缓和不久的神色,又骤然变了风向。
他挑唇冷笑:“就这么难舍难分?”
苏途正埋头做着修改批注,闻言看过去:“什么?”
程淮将手机往身侧一丢,扬了扬下巴,唇角冷意更甚:“出来对方案,还得带个贴身保镖?”
苏途垂眼:“……”
冷不丁看到照片里,候在一楼接待区的宽阔身影时,脑海中蓦地闪过两小时前,那身形晃了一下的样子。
以为自己走了以后,他就该回家了,并不知道他是跟过来了,又他为什么还要跟来。
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
不该出现的时候又胡乱出现!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动容的,但刻意回避压制的情绪,却还是因此找到了可乘之机,从而在淡然无虞的脸上,蓦地撕出一道裂痕。
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她收回视线,继续做批注:“和我没关系。”
程淮却不依不饶:“都追到这来了,和你没关系?”
她又抬头,神情冷然:“我说了,和我没关系。”
“……”
程淮这才怔了一下,想起几天前在鱼庄时的情形,与当下反差,心里倏而浮出猜测:掰了?
他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专注在工作上的样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