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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上话来。
最后才被激怒似的气笑,变脸般换了套说辞:“我就说吧,程淮学长要愿意复合,怎么可能真把人晾这么多年?”
“也就某些人愿意把自己当回事,以为他对外宣称是单身就真的是单身,还眼巴巴在这儿等人回来呢。”
两人像突然失明了一样,从强行和她搭话,到如同她根本不存在似的聊着:“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几岁了,还以为能青春永驻呢,真要有点自知之明,就该趁早找个人嫁了。”
“那也得有人要吧?一个缺心眼似的守着个男人五六年不放的女人,没进门呢,就已经是片青青草原了,哪个男人肯娶……”
这样的话,苏途从大学起就没少听,到现在真没太大感觉了,甚至已经打开手机录音,等着他们多说点儿,才好保留“还制其人之身”的权益。
可面前的声音,冷不丁便戛然而止。
她抬头,不等发现什么,在潮湿空气中已隐隐有些瑟缩的身体,便悄然被一件外套包裹。
温热席卷而来。
她怔然回头,看到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穿着简单的T恤与运动裤,长腿撑地,面对着她在身旁坐下。
眉眼寡淡,动作却亲昵,迎面将外套裹紧了些,纵容之中带点无奈地说:“怎么跑这来了。”
“不冷么。”
苏途蓦地定住,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他了,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也像被刻意掩埋了一样,自那晚聚餐之后,就不曾再琢磨过。
以至于猝然再见时,都有点儿不知该作何反应:“…还好。”
时述长睫低垂,冷淡的眼看向她时总是专注:“这几天训练没顾上,家里已经开工了吧?”
家里?
苏途闷在宽大的外套里,全方位受他的体温压迫,大脑像有些短路,半天才意识到,他好像是在帮自己解围。
“…嗯。”
她呆呆的,问一句答一句地说:“前天上午。”
时述神情黯了一下,像在反思自己的缺席,而后尽力弥补道:“主材表我看了,就照你的意见来。”
“有时间的话也看看家具,全按你喜欢的款式挑。” W?a?n?g?阯?F?a?b?u?页??????u?????n??????②??????c????
苏途耳温暴涨:“……”
因为她深知这段话,基本只会出现在将要新婚的情侣口中。
对应前情。
就是在回应边上那两人的:哪个男人肯娶。
她不说话,他便一副发觉自己没哄到点上的样子,又说:“等会儿我让韩逸把今晚的拟邀名单发你,看看有什么不想见的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
她还是没说话,却能明显感觉到边上两人的紧张,一个上前半步想要解释,一个直接打碎了手里的酒杯。
时述却全然没发现似的,在意的只是她的心情有否好转,也像是在担心自己要说的事情会引起新的不满,而又放缓了些声音,语气商量道:“我一会儿还是要回基地,现在先送你回去?”
“……”
苏途始终没有说话,神思也很紧绷。
原本安静处于海平面的情绪,忽然就被两股对冲的海浪侵袭,挣扎过程中是无从思考对错的。
一直到顺着电梯下楼,亦步亦趋回到停车场,听到那句熟悉的、不知蛊惑过她多少次的:“钥匙。”
才骤然回过神来。
她抬眼,神情已然是经过风浪后的平静:“我自己可以的。”
而后无声吁了口气,低头要脱外套。
时述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眸色不可避免地黯了一瞬,没什么立场地制止:“穿着吧。”
又略有不甘的,意有所指:“你怕冷。”
苏途却还是执意脱了下来,冷着脸交还到他手中:“不用了。”
同时问他:“你怎么会来?”
时述攥着外套,手背上青筋略显,视线仍旧不偏不倚:“找你。”
苏途点点头。
那就不是她想太多了。
所以她也更有必要表明立场:“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时述喉咙发紧。
半晌,才无力地挤出:“够了。”
“时述。”
她忽然又连名带姓地喊他,带着异常郑重的警示意味:“我是个成年人了,不管喝没喝酒,都有办法自己回家,被人恶语相向,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冷了会自己穿衣服,饿了也知道应该吃饭。”
“而你的特殊照顾,除了会让我感到困扰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白吗?”
时述的眸色绷到极点:“……”
其实来之前,他未尝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这段时间没再打扰,也是这个原因。
可看到韩逸的消息,看到她身陷两难,还是没忍住来了这一遭。
包括现在,他可以就此消失,却仍然不能放心,一贯清淡的她在情绪激动至此之后,独自开车回家。
最后放低声音,恳求她同意的气息,甚至能用微弱来形容:“最后一次。”
“让我送你回家,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
“行么。”
苏途却仍然坚决:“不用了!”
生怕动摇一秒,就会再次陷入他铺好的陷阱里般,决然道:“请你做好自己的事情,离我远一点!”
说完便钻进车内。
奋力拍上车门,迅速调转车头驶离。
她固然是气他,明明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却还要三番两次的来招惹。
却更气自己,明明已经知道他就是个三心二意的混蛋!居然还是会一次次被那状似深情的模样骗到!
她恼羞成怒,前所未有的唾弃自己的摇摆。
久久无法平静。
刚刚在宴厅里没有喝酒,此刻却再也克制不住翻涌的情绪,急需酒精压制。
车子疾驰之中,路过一家门牌眼熟的酒吧。
她开出去许久,在斟酌着是否要继续往前找时,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调头,几分钟后把车停在路边,推门入内,一口气要了6杯。
喝到第四杯时,感觉好像平复了一点。
但被酒精麻痹过后的神经又开始涣散,心里装着一箩筐的话,已经堵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她翻着通讯录,想找人聊天,又想起年夜那四个多小时的通话,想起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的行为,当即便拧了下眉!
赌气的想,她才不稀罕好吗!
而且她现在也已经有朋友了,根本就不需要再给那个混蛋打电话了!
电话很快就拨到了唐茉那里。
对面听到她醉醺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没多久就赶了过来。
这时苏途已经喝到第二轮了。
新的六杯。
“我靠——”
唐茉直接傻眼:“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嘿。”
苏途有些得意地说:“我酒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