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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时,屏幕终于再次亮起。

贺煦的回复姗姗来迟,字数不多,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了李璟川的心上,带着一种历经时间沉淀后依旧清晰的涩然: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吵过架,所以,也没有和好这个过程。”

紧接着,下一条信息几乎是立刻追了过来。

“因为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就直接导致了分手,人家直接把我拉黑删除一套龙服务,根本没有留下和好的余地。”

隔了两秒,那边仿佛终于回过味来,贺煦的信息带着滔天的怨气涌了进来:“李璟川?你现在是闲得发慌,专门来挖我的陈年旧伤疤寻开心是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璟川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尤其是“唯一一次争吵就直接导致了分手”和“没有和好的余地”这两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噎住了喉咙,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原本指望能从贺煦这里听到一些关于情侣间争吵、磨合、最终和解的积极经验,哪怕过程曲折,至少结局是光明的,能给他一点启发和信心。

却万万没想到,挖出来的是一段更加决绝、更加没有转圜空间的失败案例。

贺煦的激烈反应和他话语中透露出的结局,非但没有给他提供任何解决问题的思路,反而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从他头顶浇下,让他心底那点刚刚萌芽的、试图寻求外部帮助的念头,瞬间冻结。

他握着手机,指尖冰凉,看着贺煦接连发来的、充满愤懑的质问信息,叹息了一声。

连贺煦这么有经验会哄女孩开心的人都被踹了,那他呢?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混合着那清晰的悔意,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第30章 示弱 李璟川跑到卫生间冲了两个小时冷……

贺煦那带着陈年伤疤怨气的回复, 像一根细针,戳破了李璟川试图从外部寻找解决方案的微弱气泡。

那句“唯一一次争吵就直接导致了分手,根本没有留下和好的余地”, 反复在他脑海中盘旋,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 与他内心深处害怕失去舒榆的隐忧悄然重叠。

相较于庄儒的话语让他开始反思, 贺煦的失败案例则像一面冰冷的镜子, 映照出如果他继续固执己见、不作为可能导致的决绝结局。

这种认知带来的恐慌,是他在错综复杂的政治博弈中都未曾体会过的。那是一种对某种不可控的、珍贵事物即将流逝的无力挽回感。

然而,理解错误是一回事,如何弥补又是另一回事。

对于李璟川而言, 主动低头、剖白心迹,是比处理最棘手的市政工程更陌生的领域。

他的骄傲,他几十年来的行事准则, 像一套沉重的铠甲, 束缚着他,让他无法轻易做出柔软的姿态。

直接道歉?他尚未完全说服自己错得彻底。

长篇大论解释初衷?那很可能被舒榆视为另一种形式的狡辩和说教。

在这种反复的自我辩论与无措中, 一个极其笨拙,甚至有些幼稚的念头,在他处理完又一批深夜文件后, 悄然浮现。

于是,在舒榆搬去酒店的第四天, 零点刚过,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一声轻微的震动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舒榆正沉浸在纷乱的梦境边缘,被这声响惊醒。她摸索着抓过手机,眯着适应光线的眼睛看去, 发信人:李璟川。

她的心猝然收紧,睡意瞬间驱散大半。

几天来强压下的委屈、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在这一刻混杂着涌上心头。

他会说什么?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来道歉?还是继续他那套冠冕堂皇的必要程序论?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信息。

屏幕上,没有任何预想中的文字,没有解释,没有问候,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黑色的句号——“。”

舒榆愣住了。

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手机显示出了问题,或者他误触了发送键。

她盯着那个圆圈,看了足足一分钟,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隐藏的密码,然而,什么都没有,它就像一个沉默的终点,或者一个空洞的开始。

“什么意思?”她对着空气无声地发问,满腔复杂情绪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剩下一种荒谬的错愕。

怒火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面前,都显得有些无处着落。

她气闷地将手机扔回床头,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重新找回睡意,但那个黑色的句号却像印在了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每一天,零点时分,那个句号都会准时出现在她的手机上,如同一个设定好的程序,分秒不差。

舒榆从一开始的愤怒和莫名其妙,渐渐变得有些适应,甚至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第五天,她看着那个准点出现的句号,忍不住对着沈溪发语音吐槽:“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每天半夜发个句号过来,一个字都不多说,他这是在干嘛?测试我有没有把他拉黑吗?”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气恼消退后的无奈。

沈溪回复得很快,带着促狭的笑意:“哎哟,说不定这是李市长独特的求和方式呢?毕竟人家日理万机,能记得每天给你发个符号,已经算是破天荒了吧?”

舒榆哼了一声,嘴硬道:“谁稀罕,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话虽如此,她却并没有真的拉黑他。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或许,是这个行为本身透出的那种与李璟川身份性格极不相符的笨拙,悄然触动了她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而城市的另一端,市长办公室或那间空旷的公寓里,发送这个句号,成了李璟川一天结束前一个隐秘而固定的仪式。

他通常会提前几分钟放下手头的工作,目光落在手机上,看着时间从23:59跳转到00:00。

然后,他用那双签署过无数重要文件、决定着城市发展走向的手,在对话框里,郑重地、缓慢地输入那个小小的句号,再按下发送。

这对他而言,绝非随意之举。

这个句号,承载着他无法言说的多重试探:

这首先是一条极其隐晦的通道,确认自己是否还在她的联络名单之内,是否已被彻底驱逐出她的世界,发送成功的那一瞬,对他而言意味着联系的纽带尚未完全斩断。

其次,这是一个沉默的宣告,宣告着他的存在,他无法放下身段去纠缠,但也无法接受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这个句号,是他划定的一条固执的底线,像一个守在边界线上的哨兵,固执地提醒对方,我在这里。

更深层处,这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的一种极其笨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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