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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上微微停顿,看着她耳根不易察觉地泛上浅红,唇角几不可见地牵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除了探寻画作,舒榆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侧面。

李璟川对食物异常挑剔,胃口也浅得惊人。

即便面对精心烹制的菜肴,他也常常只是象征性地动几筷,眉宇间萦绕着公务带来的疲惫与一种对食物的疏离感。

她想起他似乎唯独对那家顺德菜清淡本真的味道多用了些心思。

一个念头,如同藤蔓,悄然在她心底滋生缠绕。

她开始行动,不再是仅仅停留在念头层面。

她的画室一角堆了几本烹饪书籍,平板电脑里收藏的视频也从艺术讲座加入了很多食材处理教程。

第一次在他公寓的厨房尝试,战场惨烈。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陌生香料混合的复杂气味,锅碗瓢盆摆了一流理台,她看着那碗仅仅称得上熟了的但色泽寡淡的清汤,有些沮丧,指尖还带着被蒸汽熏到的微红。

她犹豫着将那碗汤端到他面前,放在书房那张宽大冰冷的办公桌上,与他手边待批的严谨文件形成了突兀的对比。

“可能不太好吃。”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然而眼神却像狡黠的小狐狸。

李璟川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那碗冒着微弱热气的汤上,顿了顿,然后,视线缓缓上移,定格在她脸上,最后,落在了她微微泛红的指尖。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前倾,拉住舒榆手轻轻吹了几下,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舒榆,”他唤她名字,语气比平时重了半分,“画家的手,是用来执笔调色,捕捉光影的,不是用来碰这些油烟琐碎的。”

他的话直接,甚至带着点旧式的大男子主义,但舒榆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藏得极深的、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这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在她心底激起了一点固执的火星。

“手是我的,我知道怎么用。”她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况且,只是做顿饭,没那么娇贵。”

她甚至故意活动了一下手指,表示无碍。

李璟川看着她清澈眼底那簇小小的、坚持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然后,重新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看起来清汤寡水的汤,送入口中。

他的动作很慢,咀嚼,吞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滋味如何。

舒榆的心微微提着。 w?a?n?g?址?F?a?b?u?y?e?ⅰ???ǔ?????n??????????????????

直到他将那碗味道平平的汤安静地喝完,放下汤匙,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看她,眸色深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开口,声音比刚才哑了一分:“味道很好。”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却比舒榆听过任何画廊老板或评论家对她画作的赞美,都更让她心头猛地一颤,一种混合着成就感与被认可的巨大满足感,悄然蔓延开来。

她看到他眼底那未来得及完全敛去的、一丝近乎暗爽的微光,尽管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在享受,享受她为他做出的这点笨拙的改变和付出,不知道为何,舒榆感觉到一种满足感。

然而,当她下一次兴致勃勃地准备再次挑战厨房时,李璟川却在她系上围裙后,也走进了厨房。

这个充斥着烟火气的地方,与他周身清冽严谨的气场格格不入。

舒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你不忙吗?”

她记得他今天下午似乎还有视频会议。

李璟川已经站到水槽边,开始清洗蔬菜,水流声哗哗作响。

他没有回头,声音混在水声里,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陪你的时间总是有的。”

语气平淡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舒榆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顿,心底某个角落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她没有再说什么,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于是,厨房成了他们另一个奇特的合作空间。

他处理食材的手法起初生疏却极其认真,带着处理公务时的一丝不苟。

舒榆指挥他切配,告诉他火候,他偶尔会就某个步骤提出疑问,语气冷静得像在分析政策条款。

过程中,他的目光总会留意着她的动作,在她伸手去拿高处调料瓶时,他会先一步默默递过,在她靠近滚烫的锅边时,他的手臂会不经意地护在她身侧。

他依旧会在她不小心被锅沿烫到指尖时,立刻抓住她的手拉到水下冲洗,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克制的不悦,重复着那句:“画家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舒榆这次笑着打断他,指尖传来他掌心温热的触感和水流冰凉的刺激,“下次会更小心。”

她看着他专注为她冲水的侧脸,心中那份被在意的感觉愈发清晰。

李璟川不再多言,仔细擦干她的手指,确认无碍后,才松开手,转身继续去处理那条被他切得大小不甚均匀的鱼。

他背对着她,舒榆看不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极其浅淡的笑意。

他享受着这种与她共同完成一件琐碎小事的亲密,享受着看她因他的参与而露出的、毫无防备的轻松笑容。

这感觉,远比独自享用任何顶级珍馐,都更令他心绪暗涌,甘之如饴。

他正在以一种她或许都未察觉的方式,更深入地融入她的生活,也让她的生活里,处处留下他的痕迹。

就在舒榆逐渐沉浸于这种带着探究与细微关怀的靠近时,一封匿名邮件悄无声息地躺进了李璟川的官方邮箱。

邮件没有正文,只有数张像素清晰的照片。

拍摄角度刁钻,选取的是舒榆与顾言在会议室里的场景。

一张是顾言俯身靠近她面前的方案,侧脸带笑,从镜头看去,姿态亲昵,另一张是舒榆正激动地阐述什么,手臂抬起,顾言恰好站在她身侧,光影借位下,仿佛他将她半圈在怀中。

画面里的舒榆眉头微蹙,明显是在争论,但在定格的照片里,却硬生生被渲染成了相谈甚欢错觉。

李璟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浏览着这些照片,目光沉静,指尖在鼠标滚轮上平稳滑动,速度均匀,没有丝毫停滞。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既无怒意,也无惊讶,仿佛只是在审阅一份寻常的工作简报。

全部看完,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平稳无波:“进来一下。”

助理应声而入。

李璟川将显示器轻轻转向他,示意屏幕上的照片。

“查一下来源。”他语气淡漠,听不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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