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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试图从他掌中逃离。这个动作带着明显的懊悔和退缩。

然而,李璟川的反应比她退缩的意图更快。

他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力道有些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仿佛要将她的温度、她的这句话,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骨血里,填补那些不为人知的空洞。

他停下了所有动作,就那样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像是穿越了层层迷雾与铠甲,终于找到了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找到了那个能看穿他强大外表下真实疲惫的人。

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臂,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小心翼翼的力道,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却又在被他握住手的瞬间已注定无法逃避。

没有强势的占有,没有情欲的躁动,只有一种超越了言语的温暖、理解与深深的慰藉,以及一种被他牢牢接住、无处可逃的宿命感。

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环着她的肩膀。

舒榆能听到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起初,她的身体还有些僵硬,带着一丝未能成功退缩的懊恼和无所适从。但被他那样坚定地拥抱着,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那份不容拒绝的安心,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心中那点懊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悄然融化在他无声却强大的守护和此刻共享的脆弱里。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羽毛,最终放松了身体,微微侧头,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寂静的河岸,月光如水,江流无声,只有相拥的两人和彼此交织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良久,李璟川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廓,用一种低沉到极致、带着前所未有的依赖和彻底放松下来的疲惫的声音,轻轻说道:

“舒榆,”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却异常温柔,“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像现在这样,真正喘口气。”

这句话,像最终揭开谜底的钥匙,彻底袒露了他的脆弱与真心,也道尽了他所有的珍视。

舒榆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巨大的、酸涩而柔软的情愫彻底充满。 w?a?n?g?阯?f?a?B?u?页???f???ω?è?n?Ⅱ????????????????

她闭上眼睛,更紧地回抱住他,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所有的犹豫、退缩似乎都暂时被这份相濡以沫的温暖所消融。

月色当空,星星高悬,在舒榆没有看到的地方,李璟川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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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川,一个真真正正有心机的男人,知道舒榆心里犹豫有心防,特来卖惨求安慰[捂脸笑哭]

第14章 抉择 跟他走,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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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那个不带情欲的拥抱,像一道清晰的分水岭。

此后,两人之间萦绕的氛围悄然转变。

李璟川停留在漓江的时间明显增多,即便公务依旧繁忙,他总会抽出时间出现在画室。

有时,他只是安静的陪伴;他会坐在窗边的旧沙发上,翻阅带来的文件,或是静静看她调色运笔。

偶尔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不必言语,便已交换了千言万语。

画室里只有画笔在画布上的沙沙声,和着他偶尔翻动纸页的轻响,构成一幅安宁的画卷。

有时,他们会在傍晚并肩沿江散步,他会指着对岸新修的观景台,告诉她那里将成为市民休闲的新去处。

她会停下脚步,为他讲解某处老建筑檐角的特殊纹样,讲述其中蕴含的古老寓意。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青石板上。

更多时候,他带来的是细水长流的关怀。

一份她随口提过的、江市老字号的桂花糕;一本绝版的艺术理论书籍;甚至是一支护腕,在她连续作画手腕酸疼时,默默放在画案上。

"这是梁医生推荐的,"他的语气总是那般自然,"他说画家最要保护好手腕。"

这些细碎的关怀,如同春雨,无声地滋润着她干涸已久的心田。

然而,伴随着这份日渐升温的暖意,一种更深的不安如同暗流,在她心底悄然涌动,愈演愈烈。

夜晚变得格外漫长,舒榆躺在黑暗中,眼眸失焦地盯着天花板,耳边是漓江永不停歇的潺潺水声。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李璟川相处的片段。

他深邃眼眸里的笑意,他疲惫时微蹙的眉头,他递来那支护腕时指尖的温度。

她开始害怕入睡,害怕在梦境里继续这无法抉择的拉扯。

常常直至天光微熹,才能勉强合眼片刻。

清晨醒来时,枕边总是落着几根断发。

画架上的《江雨》系列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原本流畅的笔触变得凝滞,调色盘上的颜色失去了灵魂。

她会在画布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画笔悬在空中,最终只能颓然放下。

"不对,都不对。"她对着空白的画布喃喃自语。

那种熟悉的、掌控着画笔和颜料、也掌控着自己世界的笃定感,正在一点点消失。画室里堆积起越来越多揉成一团的废稿,像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事。

李璟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她眼底不易察觉的青黑,她偶尔的走神,她画架上停滞不前的进度。

这晚,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带来宵夜或书籍,只是空手而来,站在画室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有些凌乱的地面上。

舒榆正对着一幅几乎空白的画布发呆,闻声转过头,对上他沉静的目光。

"舒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她放下画笔,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颜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进来,停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画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最后的天光,勾勒出他清晰而冷峻的轮廓。

"小镇的公务基本结束了。"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我很快要回江市。"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入舒榆本就波澜暗涌的心湖,她握着画笔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他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她:"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回去。"

舒榆的呼吸微微一滞。

"但我不强迫你。"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舒榆,我给你时间考虑。"

画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愈发清晰的虫鸣。

舒榆垂下眼帘,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

内心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剧烈地沸腾、炸裂。

跟他走,意味着她要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安心和自由的漓江,踏入那个于她而言相对陌生、充满规则与审视的繁华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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