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的雨水打湿了一角。
她松了口气,将本子小心翼翼护在怀里,转身欲走。
却在亭口顿住了脚步。
雨幕朦胧中,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正撑着黑色的长柄伞,沿着河岸快步走来。
是李璟川。
他似乎是朝着画室的方向,步履匆匆,裤脚也被雨水浸湿了深色的一片。
他也看见了她,脚步明显加快,几步便来到亭下,收起了伞。
“这么大的雨,怎么跑出来了?”他的眉头微蹙,目光快速扫过她湿漉漉的头发和紧贴身体的衣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
舒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李璟川着急的样子,往常他永远是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她怀里抱着湿了一角的速写本,有些狼狈地站在原地,“我出来拿落下的本子。”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你呢?怎么又来了?”
这雨天的突然出现,比烟花费尽心思的偶遇更让她心慌。
李璟川的视线落在她护在怀里的速写本上,眼神柔和了些许。
“刚好在附近市里调研结束,顺路过来看看。”
他的解释依旧简洁,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懈可击,反而透着一丝只是想来的意味。
他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嘴唇和单薄的衣衫,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上,淋湿了容易着凉。”
“不用。”舒榆下意识地拒绝,他的手却已不由分说地将带着体温和雪松气息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宽大的外套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重新撑开伞,示意她靠近些。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同撑一把伞,距离比烟火那晚更近。
他的手臂稳稳地举着伞,大半边伞面都倾向她这一侧,自己的肩头很快便被雨水打湿。
舒榆裹紧了他的外套,鼻尖萦绕着他独特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包裹着她,同时也让她更加心乱如麻。
她也不明白,明明自己也带了伞过来,怎么李璟川一说“走吧我送你”他们就共撑一把伞了。
舒榆反思着自己。
一路沉默,只有雨声哗啦。
直到画室门口,她将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微凉的手背。
“照顾好自己。”李璟川接过外套,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像是要确认什么,“我晚点还有行程,先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舒榆一眼,也不等舒榆回答,似乎也是并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再次转身投入雨幕,身影很快模糊不清。
舒榆回到画室,湿冷的衣服黏在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换下湿衣,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杯子坐在窗边。
窗外雨声潺潺,她望着李璟川离开的方向,肩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外套的温度和气息。
一种微妙的、混合着温暖与不安的情绪,如同这缠绵的雨丝,细细密密地将她缠绕。
夜深时,雨渐渐停了。
舒榆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发痒,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她以为是白天受了凉,并未十分在意,只早早睡下。
然而到了后半夜,寒意一阵阵袭来,她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浑身滚烫,头重脚轻,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在陷入沉睡前的混沌中,她恍惚地想,这场病,或许不只是因为那场骤雨,更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那个男人带来的,一场猝不及防的情感风雨,早已在她心间掀起了惊涛骇浪,耗尽了她的心力。
作者有话说:
----------------------
舒榆:为了应对李璟川我得用一百零八个心眼,偏偏他还有第一百零九个方法[可怜]
第9章 照顾 “别走”—“好,我不走”……
夜雨过后,漓江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晨曦透过这层水雾,显得朦胧而柔和。
然而画室内的空气却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沉闷。
舒榆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灼痛中醒来的。
她试图起身,却感觉全身像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昨夜淋雨归来,她只是简单擦了擦身子,便觉得困倦难当,倒头就睡,连湿透的头发都未曾仔细擦干。
此刻,高烧如同无形的火焰灼烧着她的意志,视线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她挣扎着想要够到床头柜上的水杯,指尖却颤抖得使不上力,玻璃杯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水渍在地板上漫延开来。
这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也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气力,她瘫软在床榻上,意识在滚烫的混沌中沉浮。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却克制的敲门声,伴随着房东太太担忧的呼唤:“舒老师?舒老师你还好吗?”
屋内没有回应。
房东太太犹豫了一下,想起那位气度不凡的李先生前两日离开时,曾特意留下联系方式,并郑重嘱咐:“阿姨,舒老师一个人在这边创作,辛苦您多关照,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或是身体不适,麻烦您一定联系我。”
当时她还觉得这位李先生太过小心,此刻却无比庆幸。
她急忙回到自己屋里,翻找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拨通了电话。
—
清晨的市政会议刚刚开始,李璟川坐在主位,听着下属汇报工作,面容是一贯的沉静。
从昨天到漓江之后,他一直没有闲着过。
前阵子他特意来漓江那一趟和漓江市政负责人交流之后有了几个跨城市发展的想法,漓江距离江市并不远,同属于一个省,因此也很乐得一起规划。
此刻会议左边是漓江的负责人,右边是江市的负责人。
然而,当放在桌面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漓江本地的陌生号码时,他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通常不会在会议期间接听陌生来电,但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暂停了汇报,拿起手机走到了会议室外的走廊。
“喂?”他的声音沉稳。
“李先生吗?我是舒老师的房东啊!”电话那头传来房东太太焦急的声音,“舒老师好像病得很重,我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就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这可怎么办好啊。”
李璟川握着手机的手指蓦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脑海中瞬间闪过她雨夜中单薄的身影和苍白的脸色,一股夹杂着担忧和一丝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恼怒她的不爱惜自己,更恼怒她那句将他推开的“游戏规则”。
但此刻,所有这些情绪都被更强烈的担忧迅速压过。
“阿姨,您别急,我马上安排。”他的声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