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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子地回家拜年。

二姐绪琳琅,比她和四妹妹要大两岁,十八岁嫁给了程家姐夫,便一直定居于蓟州,鲜少回长安,因此与她姐妹间也有多年未见,这次亦是与程家姐夫一同回门。

姐妹之间多年未见,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绪瑶琚忙乱着就暂时没顾上去和月居。

一家子其乐融融,李衡月招待女儿女婿用早膳,饭桌上不尽笑语盈盈。

绪琳琅才回长安,倒是听说了家中两位妹妹如今都在太医署供职,深感钦佩,但左右不见绪芳初,便问:“我当年出嫁时,四妹妹还没从云州回来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出落得如何?今日怎也不见她?虽是庶妹,也是一家人,阿耶阿娘不能这般亲疏有别啊。”

绪廷光与李衡月是知晓内情的,心里分外觉得委屈。

要没有那档子说不出口的事,他们几时不让绪芳初上桌了?但出了这档子事,绪廷光都没脸见人,绪芳初自己倒好,听下人说,她在房里吃好睡好,心情开朗。

程雍常抱着女儿,自知身份低微,一直寡言少语,唯恐说错了话,引得老泰山不快。

可绪廷光还是不能不注意到他,放下了酒盏,亲和地笑问:“蓟州到长安,路远迢迢,你们才落脚吧,在长安可有住处?”

程雍常实在紧张,他心知肚明岳母对自己十有八.九是不中意的,这几年待在蓟州,又不曾打过照面,如今见了,只怕岳父岳母对自己多年以来的空缺更是心怀不满。

他沉闷地连忙点头,小声回话:“暂借住于行馆。”

李衡月一听说“行馆”便皱眉,“那地儿到底不如自己家里住着舒坦。”

绪廷光道:“官员入京居住行馆是规矩,等有了宅邸便好。”

李衡月郁闷地瞥眼他:“他自己住是规矩,让琳琅和娇娇一块儿去吃苦也是规矩?我是不管的,琳琅,你这几日就回娘家来住,让娇娇和我睡。”

绪琳琅看了一眼沉默的不敢发话的夫君,这么多年了,对他的怯弱不争是又爱又恨,当下烦闷地皱了眉,“也好。我与母亲也多年未见了,就让他一个人睡行馆那张硬榻去。”

大姐夫夏侯谆,手拍在有些垂头丧气的连襟的背上,试图安慰:“ 别想多的。这些年你在蓟州,让琳琅随你离家去国的,和父母相隔万里,人如今也是该聚一聚的,何况娇娇还没见过外祖父呢。再有,你现在调到了工部,过不了多久,陛下洪恩浩荡,赐下官邸,你有了去处再来接回妻儿,岂不两全其美么。”

程雍常点了点头,对这位妻姐的夫婿充满了好感。

同为绪家的女婿,自知高攀了相府,多少要受委屈,这点大家的感受都大差不差。

夏侯谆早年也没少受岳母冷落,但他嘴乖,愣是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哄得岳母对他多有改观,前楚灭朝之前,得岳父大人提携,他入了国子监,经过这些年的不懈努力,他终于得到了上峰赏识,祭酒眼见要退了,临退前曾语重心长对他说过,待其致仕前,一定上书奏表举荐他做国子监祭酒。

如此一来,他在妻儿面前,也能稍挺直些胸板,高昂些头颅。

绪璇玑在桌底下偷拧夏侯谆大腿,让他少说些,就他嘴快。

夏侯谆被拧成了麻花脸,被亲儿子关怀了一声“阿耶怎么啦”,他连忙笑说:“不要紧,阿耶不要紧啊啊啊啊!”

绪瑶琚掩唇,眸底划过一丝笑意。

说话间,府上管事又来报:“相公,夫人,有客来访。”

环视了一眼席面上,见众人的目光早已被吸引而来,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拱手拜了拜,道:“灵国公之子,卞舟,卞将军。”

霎时,这席上诸人都不约而同地交头接耳起来,目光纷纷默契地投递向绪瑶琚。

绪瑶琚心跳忽快了几分,垂落的乌眸不由自主地轻轻发颤。

绪廷光道:“去请吧。大过年的,千万莫让卞将军在外头挨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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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绪家的女婿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提前默哀想把女婿卖到岭南做苦力的绪老爹~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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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舟的突然造访, 令李衡月大吃一惊,心里想着, 莫非这事儿还能成?

实话讲,她直到今日,都没有正式地与这位名躁长安的卞将军打过交道,今日一见,来人端是朗如玉树,直如青竹,除了年纪上嫩一些, 配三娘倒也般配的。

往日心里怀揣了更高的期望,就没太将卞舟仔细地打量, 如今李衡月意识到绪家的娘子许是真的没有那个命,不再去奢想了, 看卞舟就愈发满意起来。

绪廷光招待少年将军入席, 卞舟面露赧色, 腼腆地去随波逐流,只有目光时不时地便向绪瑶琚瞟。

绪瑶琚也是尴尬不已,心里暗暗地崩溃,别, 别将他推到我身边来。

可偏生就怕什么来什么, 绪家上下默契一心, 愣是让出了绪瑶琚身旁的空位, 她终于心如死灰地闭上了颤抖的双眼。

身旁传来簌簌衣袍摩擦的声响,熟悉的体息,开始勾动她的神经,绪瑶琚直觉得额头一抽一抽地跳动,耳中传来他规规整整的声音:

“姐姐。”

就同魔咒似的, 绪瑶琚心乱如麻,不敢应声。

绪廷光仍在招待:“卞将军,听闻你随国公回扶风老家祭扫,国公可也回了长安?改日绪某也去国公府拜会一番。”

桌上两个绪家的女婿都看稀奇似的,盯着卞舟瞧,恨不能将卞舟青嫩的脸蛋盯出一个洞来。

瞧着瞧着,他们悲催地意识到,这从陇右而来的新朝权贵,的确是气度不凡,身上自有一股欣欣向荣的蓬勃锐气,衬托得他们这些两朝老臣犹暮色沉沉矣。

卞舟不惯旁人打量,若是在军中,该不礼貌地拳脚问候了,可这是在绪家。

他乖巧地应绪廷光的问话,尽量去做到滴水不漏:“家父在老家还有亲朋故交需要走动,让卞舟先行回京。今日晚辈上门拜会,可有打扰?”

李衡月忙笑着摇头:“不打扰不打扰,你是小辈,来。”

她说着,将早就准备好但还未送出的压祟钱取了一封出来,递到卞舟手里,“收好。一点心意。”

卞舟受宠若惊,察觉到绪家似乎态度有所缓和,并未如以前那样对自己诸般排斥,这个发现足以令他心怀雀跃,不由地便望向了身旁,目光询问着,是否可以收。

绪瑶琚能说什么,还能让他不接么,她红着脸,轻轻地颔首。

卞舟立马将压祟钱接过,行礼道谢。

收下钱,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绪瑶琚,嘴角轻弯。

这小儿女的眉眼官司,不说一言,胜有万言,桌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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