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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肌上,没奈何地被捆扎着答话。

“也没有那样觉得,只是在世俗眼中,我这样一个没娘的、爹也不甚在意的庶女,能有这样的亲事,也算是不错了吧。”

然后她便感觉到,适才那股紧闷憋窒之感,伴随他手臂又一次发力,比前一次来得更强烈了些。

他拥得她太紧了,她近乎说不出话来。

一晌后,她听到他渐渐低垂、靠向她耳膜的沉音:“那你所图何不更大一些,朕比周堇强得不是一星半点,绪爱卿既能以为周堇尚算不错,何不移爱于朕?朕无论如何,不可能干出杀妻那等禽兽不如之事。”

绪芳初心忖那可不一定,你若是知道了我是谁,不正要按着你说的将我剐了么。

她惊恐万分地缩了缩雪颈,不敢搭腔。

萧洛陵叹了一息,“你想在太医署待着,朕便让你待着,两年内未能结业你也只能在禁庭,与朕朝夕共度,朕有耐心,可以等。”

绪芳初弱弱地举起了一只手,“陛下,臣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

她实在很不明白,“臣想,天下好女郎多得是,倾国貌,咏絮才,单一个长安便遍地都是。臣也不出类拔萃,对陛下也无贴心小意,陛下您怎么就非得看上臣?嗯……您是看上了臣吧?”

萧洛陵见不得她有半分得意之态,哼了声:“太子喜欢你罢了。倾国貌与咏絮才是不少,但朕要找一个令太子喜欢的女人却并不容易,同时你也算是合朕的眼缘,仅此而已。掖庭不能无主。”

好吧。那倒真是她,多心了呢。

那可以请这位对她压根没有好感,也并非钟情于她的陛下,松手了么。

真的勒得好紧。

像是要将她整个嵌入他的骨血里般,惹得她呼吸都有些许不畅。

“陛下,臣可以考虑考虑么?”

他为此不解:“朕向你许诺后位,你还要考虑?”

这人当真自信,自信得紧。

平心而论她是很想当万人之上的皇后,但那也要看坐在帝位的男人是谁,她可不是野山猪什么粗糠都塞得进口。

“毕竟是终身大事,臣不能一蹴决定,陛下只当臣是女儿家面嫩,容臣稍微矜持一下好么?”

他垂下眉弓,俯视怀中正精打细算、与他推诿敷衍的女子,乌发如藻,缎子般滑腻的发丝间,有淡淡的香草气息沿着薄汗蒸腾上来,氤氲于鼻端,湿漉漉的,粘稠、浓郁,有些引诱人犯罪。

今晚没有讨到的便宜,化作了在她发顶的轻轻一吻,怀中的身子在他的唇俯触下去的一瞬,不言不语地轻颤着,似朵不生凉风的茉莉,发丝间绿意葳蕤的宫花,也随之摇曳生姿。

从男人的唇中滑出一道极轻极轻的纵容声音。

“你考虑,朕给你两日的时间,后日来殿中按摩时,告知你的答案。”

就两日?这也太快了些。

“臣恐怕得仔细考虑,一、一个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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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绪芳初没想到这样也好,她只是想讨价还价,调和出个中间价位,未曾想他竟一口答应。怎么她现在突然感到自己闹了个亏空呢。

她柔柔弱弱地举起了手,“臣,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似是嫌她的问题多了些,呼吸深了些,随即屏息:“问吧。”

绪芳初抿唇道:“太子的生母,有朝一日回来了……”

萧洛陵漆黑的眸落在她扰扰如云的绿鬓之间,未几,他嘲弄地扯了扯唇角,“朕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须臾,他关切和煦地对怀里人道。

“爱卿,你在怕甚,怎的一直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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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阿初:你说我为啥[白眼]

第39章

绪芳初才不可能考虑做皇后, 只要思及御座之上的人是这样一位暴君,她对于皇后的向往打了一个大折扣, 再难提起半分兴致。

她那般说,只是为了拖延,敷衍于他。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绪芳初没得到传唤,她在太医署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女官, 历经数月,她的针法, 已经引起了太医署三位医正的好奇心,他们也不耻下问, 向她一个新来没多久的助教请教慈安师太传下来的针技。

“此法可曾命名?”

绪芳初想了想, 回罗医正的话:“未曾, 此法目前只有经验之谈,还未有医理,创立这套针法的人,并不识字, 所以未曾著书立说, 也没有替它起一个名字。”

“不知这位奇人现在何处, ”罗医正对这位惊才绝艳的同仁有万分的好奇, “不才,想请绪助教替我引荐引荐。”

绪芳初被一群医正围追堵截,花样吹捧,不觉有些虚荣心,可当罗医正问及慈安师太时, 绪芳初的虚荣心哐当掉在了地上。

思及师太那慈爱平和的音容笑貌,她的脸上只剩下缅怀与哀愁:“师太已不在人世,很久了。她的这套针法,我便是唯一的传人了。”

继而她沉了呼吸,“所以我一定要为师太的这套针法著述,让她的医术流芳百世!”

各位医正又吹捧起来,什么“为往圣继绝学”啊,不约而同地往绪芳初身上套用。

绪芳初没有被迷了双眼,她根基太浅,以她现在的医理学识,要写成一部医典尚缺了不少火候,且她当年并没有将慈安师太的十三针学全,师太便撒手人寰。她要继承她的学说,只能在太医署下足苦功。

这一切要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之下。

如此想,她对当皇后的最后一点向往也荡然无存了。

夜色沉酽,宿雨缠绵,太极殿的轩窗前透出忽明忽暗的烛火,如晦风雨夹杂了一捧淡淡的泥土芬芳,扑簌敲击向窗扉,惊动了重重深闭的帘帷中男人轻皱的长眉。

梦境之中是一团霏霏的水色,淋漓地铺散于苍穹之间。

他环视周遭,阒寂之中忽然听见小崽子欢喜的声音,那个声音脆生生地朝远处唤:“娘亲!”

清甜无比,依恋无比,仿佛他立刻就要扑到被唤着的那人身上去。

萧洛陵猝然回眸,水汽烟煴间,薄罗梨花色衣衫的女子,笑意盈盈地温柔出现,她弯下腰,将那个向她生猛地扑过去的孩子接了满怀。

萧洛陵的胸口蓦然绞痛,即使是梦境中,依然感觉到失去了什么般,一无所有般惶恐,那道柔软的话语也宛如淫霖洒落耳畔,缭绕耳廓:“暄儿和阿娘离开好么?”

“可是阿耶会想我的怎么办呢?”

“不会的,你阿耶贵为人君,他往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可娘亲就只有你一个啊。”

“那我们不要阿耶了么?”

“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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