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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着沉默地拉娜，似乎是很了解也经常遇到这种状况的患者, 善解人意的补充道：“账单的金额通常不会太高，毕竟基金会就是为了帮助大家而成立的, 他们那边会负责大部分的金额。”

拉娜沉默了。

虽然这确实是借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是向来连信用卡都不办、甚至不会跑去管别人借钱——无论对方再怎么亲近——的拉娜总觉得这样做就好像是欠了斯塔克基金会什么东西一样，让人良心十分不安。

她抬起头看看这位有些年纪的护士，目光留意了一下她胸牌上的名字。

“谢谢你, 帕克护士。”拉娜对着这位叫做梅·帕克的女士露出一个微笑,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梅护士原本温和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了许多，她调整了一下拉娜背后升起的床铺角度：“在蜘蛛侠将你送过来的时候, 我们发现你体内器官多处衰竭, 红细胞数量异常…”能被抢救回来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奇迹。

虽然梅护士没有说, 但拉娜已经通过她的表情脑补出后半句话了。

这应该就是终端抽取生命力导致的吧。

在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拉娜并没有太过意外。

“虽然目前已经脱离险境, 各器官也在逐渐回复正常，但是医生还是建议你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总觉得这样下去她欠斯塔克基金会的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拉娜的心情有些忧郁, 她转过头看着梅护士温和中带着慈祥的目光, 抿了一下嘴唇, 向她微微点头：“谢谢你告诉我医生的建议, 我会考虑的，帕克护士…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梅帕克有些欲言又止，但她看着再度闭上眼睛的拉娜，还是保持着沉默帮她将升起的床放下，安静地退出了这间病房。

听到病房门被关上的轻微声响，拉娜睁开眼睛，向着看上去空无一物的手腕摸去，在触碰到冰凉的终端后松了口气，看来在她毫无知觉的更换病号服时，作为‘除非守秘人生命体征彻底消失否则绝对不会解除’的终端自动隐形了。

往好的方面想一点，至少这让她以后不用为自己昏迷的时候终端被人摘下而担心了。

【这应该算是工伤吧。】拉娜在心底对终端问，【没有什么补偿吗？至少住院的钱应该给我吧？被调查员送到医院治疗的守秘人因为没钱而流落街头，这听上去也太惨了，一点也不让人快乐。】

拉娜看到终端界面抖了抖，似乎是很不情愿的向她抛出了一张银行卡，那张由虚拟数字组成的卡片在半路逐渐凝视，最终掉落在洁白的被子上面。

拉娜盯着被子上那张银行卡，抬起头与前方墙壁上方的监控正面相对。

“……”

拉娜平静的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张银行卡，面无表情的塞进了终端空间内。她合理的怀疑这是终端在表示对她要经费的不满，就是不知道这张卡里面究竟是有多少钱。

等一下。

……也就是说终端那个死板好骗像智障一样的智能进化了？

拉娜将被子拉上来盖住脑袋，藏起脸上转换的表情。对终端居然会对她进行不满报复这件事情感受到了担忧和些微的恐惧。

她当然还记得泡泡化身在消失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不管什么时候被奈亚盯上都算不上一件好事。

拉娜在被褥所造成的封闭空间内将手伸到自己面前，盯着因为终端隐形而露出的手腕，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之前就有过、只是被她可以压下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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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中她成为守秘人的骰子女神…该不会是奈亚拉托提普吧。

嗯，仔细想想看，奈亚这种屑神明会自称为爱与正义的骰子女神也很有可能。拉娜拽下被子，露出因为缺氧而发红的脸，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似乎是梅帕克不停地前来查看拉娜的状况。

直到接近傍晚，医院提供的晚饭被送过来，拉娜才从梦境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她靠在升起的床上，有些迷茫而又懵逼的盯着面前架起的桌子上面的病号餐。实话说，就算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也完全不想吃这些让人毫无胃口的食物呢。

奇了怪了，明明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但是她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饥饿。

拉娜突然地撩起上身穿的病号服，低下头看了看并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

是终端导致她越来越不像个普通人类了，还是因为正义坠落那个模组中已经去世的守秘人曼蒂委托树木议给她送来的东西？

窗口附近传来了响动。

拉娜将视线从让人毫无胃口的病号餐转移到了蹲在窗框上的人身上。

放学后立刻跑来看之前救下来的这位女士，没想到正好见到拉娜撩起病服这尴尬一幕的蜘蛛侠挠了挠头，飞速转动着打扰想着该说点什么。

“……”

蜘蛛侠少有的语塞。

拉娜面不改色在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面前放下了撩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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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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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娜波澜不惊的眼神注视下, 蹲在窗框上的蜘蛛侠低下头，出乎她意料的乖巧又老实的说道：“抱歉。”

等一下，是调查员在对她道歉吗？

拉娜心里先是咯噔了一下, 随后想到哥谭那些多疑难伺候的调查员又有些感慨。

这就是纽约系和哥谭系超级英雄的差异吧，可惜她在大都会的时候因为模组开启的速度太快, 没能跟超人他们有太多的交流…

也不知道那位被无辜牵扯到模组中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那位因为世界之间的时间差异而飞速成长的小乔纳森, 拉娜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没什么，你也不是有意的。”她对着蜘蛛侠笑了笑，说，“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 蜘蛛侠，如果不是你, 我可能就要掉进河水里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捞出尸体了吧，请过来坐吧。”

蜘蛛侠为她的态度松了口气，从窗框上跳下来, 走到拉娜床边的椅子旁边坐下, 想到什么，有些迟疑的, 又充满了关切和担心的看着拉娜：“你现在还好吗？你看上去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