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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耳朵一般恨铁不成钢,“刚到大洋彼岸就放飞自我了是吧!”

车弯说话不经思考,募地又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她自己都?戒不掉怎么还?有脸训别人。

女生心?虚地努努唇, 夹着手机, 抱起笔电,刚站起身?还?没道歉, 话筒那边的声音倏地脱离混沌,清晰起来。

“你?说什么弯弯?我刚才没听清楚。”

姜厘语气抱歉,她放下大包小包, 点开免提, 一屁股栽到沙发?。

“没什么。”车弯泄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答道, “我抽绿喜力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薄荷味的?”

姜厘回?想起刚刚在走廊嗅到的薄荷与焦油的混合气味, 追问道。

“对啊,薄荷。”车弯步伐匆匆地下楼,以防早八的人潮吵闹声妨碍到她和姐妹煲电话粥, 又从包里掏出耳机叩在脑袋上,自顾自说下去:

“陈屹泽好像抽黑绿万吧,都?是薄荷味,但是他那款太凉了,我抽不惯。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学坏了吧?”

她这次打探得很?委婉。

“黑绿万?”

“哦,就是黑绿色壳子的万宝路。”

万宝路。

Marlboro.

姜厘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茶几边缘那两枚烟蒂上的烫银色英文,表情如临大敌。

第一次穿车弯设计的衣服是因为服表设计学院的活动,她被拉过去硬充模特走台。

推开休息室门时?,她鼻尖就是那股熟悉的薄荷烟味。

那天车弯和陈屹泽都?在抽烟,车弯见到她刚好抽完,陈屹泽面不改色地继续。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他夹烟的手指很?好看,雾霭中的侧脸也很?带感。

“……弯弯,”姜厘喉咙干涩,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陈屹泽他现在,在国内吗?”

“没在一个班,我也不是他迷妹我不清楚欸,帮你?问问徐轻川?”

“别了……”姜厘把头埋进手臂中,瓮声瓮气。

听上去问题很?棘手的样子。

车弯咂舌,仍然在状况外?:“所以,现在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姜厘艰涩地滚动唇珠,仰头环视整洁的、未见一人的客厅,“陈屹泽好像在我周围。”

“?”

“你?和大帅逼怎么了?”

姜厘语气异常平静:“我甩了他。”

车弯倒吸一口凉气,停了几秒,发?出一个wow的惊叹声:“甩?还?是耍?”

“……就,都?有吧。”

姜厘无力挣扎。

“我辈楷模,碎尸万断。”车弯抛出两个贴切的成语。

“……”

真?的很?恐怖,补药再吓她了!

许是从话筒的沉默中感受到了什么,车弯收到姜厘拍的烟头照片后还?是选择了安慰她:“确实是黑绿万,但宝贝,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可能是普通强盗也说不定呢。”

“你?真?会安慰人,”姜厘咬牙切齿得忿忿,“可是我刚才在门上墙边都?没有找到标记,不是说小偷强盗踩点的时?候会做什么记号吗?”

“也有没经过组织培训的野生小偷吧?”

这节是大课,教?室已经涌了大半的人,车弯靠在走廊,本想再多磨叽一会,下一秒就看见专业里那位出了名的冷血教?授从电梯口走出,鼻梁上方,镜片反射着不近人情的寒光。

“我不跟你?说了厘厘,你?别往坏了想,就算是陈屹泽又能怎么样,他也不是太偏激的人吧?可能就是你?们同层哪个坏心?眼的,不想在自己门口抽烟,专门扔你?门前呢。”

“车弯同学。”

话筒中挤进陌生的低沉男声,随后滴地一声,通话中断。

姜厘冷不丁地眨了下眼,没搞清楚状况。

她胸腔一沉,整个人都?砸进沙发?里放空。

三分钟后,手机再次震动。

车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在哪个城市!】

车弯:【一周后H大就放假了,我票都?买好了!】

姜厘抬起手机,仰着敲字给她:【Boston】

随后又发?过去定位。

姜厘:【等你?来玩!地址保密!】

车弯秒回了个ok的小黄手。

漆黑的百叶窗传出救护车路过的嘈杂声响,姜厘被吵回?理智,弹起来整理脚边的购物袋。

牛腩暂时?冷冻,番茄炒蛋出锅,她在餐桌前干巴巴地挖着没有灵魂的大米饭咀嚼,忽然想到上周……远在一万公里外?的那碗热了又热的竹笋鸭汤。

但很?快,理智就重新占据主?导。

姜厘迅速解决完晚餐,洗干净碗筷,把电脑摆出来。

下学期不到,暂时?算是蹭课的她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跟在黛西或者伊登屁股后面碰上哪科就学哪科。

饶是接受能力尚佳,姜厘也没完全脱离应试教?育的荼毒。

这边的教?授很?喜欢思维活络的学生,授课形式也很?随机,昨天难得的晴天,温度回?暖,她就在草坪上和其他同学一起围坐,分析一位毕业学长设计的,事关美利坚政务处理的战略模型。

黛西哈哈大笑,摸着她的头嘱咐她好好学习,以便之后报效祖国。

姜厘当仁不让,立刻拷贝了一份回?来潜心?研究……只不过,她研究的是模型的构建过程。

持续奋战到凌晨,高强度运转的大脑终于?提出了抗议。

姜厘学爽了,洗完澡,疲惫地钻进被窝。

绵软被子接触到皮肤的霎那,大脑警报突然本能地尖锐响起。

瞳孔猛地扩大。

视线投在苍白天花板上,姜厘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胸腔瞬间失了频率不规则地震动着。

她嗅到了有些生疏的乌木香。

姜厘被牢牢定住。

几乎是强迫性?地回?忆起社团招新那时?,她很?想加入烘培社吃免费的海盐饼干。

在此之后,陈屹泽就把惯用的乌木香,换成了祖玛珑的海盐与鼠尾草。

唇色顷刻惨白,姜厘觉得自己像被一团具有腐蚀性?的黑色雾气笼罩得无法呼吸,只能任凭雾气肆虐身?体,

最后雾气凝聚,在她背后化作?一双逃不掉的眼。

姜厘猛地挣扎起。

在这一刻,她确认,

有人进过她的卧室。

……

她从来没用过木调的香水,被子也是刚从亚马逊购入的,她的洗衣液和柔顺剂全是花果香,洗净晾干,每一个步骤都?不可能出现沉重的木质香。

黛西跟着脚步疾驰的姜厘身?后,神?情浓烈地担忧着。

“lili,我觉得如果你?确认有人非法入室,是不是先报警比较好?”

“因为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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