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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斤斤计较,往后成了婚,只怕但凡有一点不如意之处,必然对我拳脚相加。”
这脑子很清醒,不像是别的女人一样,总对父母抱着些期许,也试图用勤劳善良和任劳任怨来感化谁。
谢明珠越发觉得这方盼儿与旁的小?姑娘不一样,下意识地问?出口:“你读过书?”
方盼儿摇着头?,又点了头?,“小?我小?时候叔叔还在家,他教过我一些。”
这话倒是提醒了谢明珠,“那你为何?要求我,而不求你小?叔?”
方盼儿抹着眼泪叹气,“他身体不好,心肠也没有那样硬。”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谢明珠,“而且他不是女子,他永远也不明白女子的难到底有多难。”
目光滑落到谢明珠身旁的小?时身上,“夫人您又这样爱自己的女儿。”
谢明珠这时候看着又丑又胖的方盼儿,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她好聪明。更要重的是她有着别的姑娘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她想替自己当家做主,争取属于?自己的自由和权益。
谢明珠来到这个世界,还是头?一次遇到她这样的姑娘,而且还是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出身。
所以谢明珠当即就改变了决定,“好!我买你,不过此前?,你先去同你叔叔说好。”方盼儿既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身上,那也不妨赌一把,看她能走多远。
听?到她的应允,方盼儿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便不停地朝她磕头?。
此举引得不远处方爱德夫妻看过来。
谢明珠看了一眼 ,“你起来吧,去找你叔叔,说好了到衙门里找我。”她就去衙门里等着了。
方盼儿连忙应声,其实?此刻都有些觉得不大真实?,真真有一阵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的感觉。
拖着笨重的身体,当即就爬起来,朝着医馆跑去了。
小?时见此,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娘,你买她回家,万一她再找爹怎么办?”这不就是那个什么引狼入室么?
谢明珠觉得,有着这样思想的姑娘,不可能把希望放在男人的身上,那天她扑月之羡,未必是她自己的意愿。
母女俩刚走,衙门的人就来了,将石皮子和方爱德夫妻俩一起带走。
至于?那救人的无?辜汉子们,这会儿也终于?脱了身,骂骂咧咧离开了。
谢明珠先一步到衙门里,方主薄那边身体如何?还没消息,但是陈县令气得将石皮子和方爱德夫妻俩都打了一顿板子。
三人被拖到长条凳上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很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作为方主薄的亲人,陈县令和方主薄关系如此好,竟然真动手打他们。
谢明珠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在不远处椰树下乘凉,听?着那一声声惨叫,一面等着方盼儿。
然板子打完了,夕阳都斜落了,还未等得方盼儿。
谢明珠便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叫这事儿一耽误,牛大福家那头?也没去。
然吃过晚饭,正在凉台上纳凉,小?黑和爱国?就叫起来。
宴哥儿瞧了一眼,“是从衙门后院来的声音。”然后打着灯笼咚咚跑下来去。
等他开了门,来人也刚到门前?,正是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方主薄,而那个小?山丘一样的方盼儿,则扶在他身边。
宴哥儿知道?谢明珠要买方盼儿的事情,和小?时一样有所担忧,但后来又想,既然是娘决定的事情,那娘肯定有别的打算,便也没说什么。
因此这厢见了人,也是给请进来。
待他叔侄俩上了楼,谢明珠这里已经倒了两?杯紫苏饮,招呼着他们坐下。
只是叔侄俩都没坐,方主薄更是一脸愧色地看着谢明珠,“谢夫人,我方某人又要欠你一个恩情了。”
谢明珠听?到这话,朝那方盼儿看去,随后才问?方主薄,“你同意了?”
方主薄这才颤颤巍巍地坐下来,显然身体还没怎么恢复,一手按着胸口,一面愧疚地说道?:“我小?时候上山打柴,被一头?狼吓着,摔到了崖下,是我大哥背着我,翻过了十几座山送到城里,才捡回了我一条命。”那时候没有钱,大哥就跪在医馆前?,不停地磕头?。
也正是这样,他没有办法对自己这个大哥硬下心肠。
不管他做了怎样过份的事情,可一想到这一件事情,自己都能原谅。
说到这里,看了身后的方盼儿,“盼儿小?时候是我带的,我当她做亲女儿一样,可是后来却?与我越来越疏远,我只当她是没有情义,谁料这傻丫头?竟是担心我知道?后犯病。”
一开始他写信回去,丫头?不给自己回信了,即便是回,也是要钱,言语也变得她娘黄来娣一样尖酸刻薄起来。
他以为是人心变了,却?不曾想,都是自己的缘故。
丫头?这些年在家里做牛做马,什么生恩养情,也还清了,何?况现在她还要把自己卖了,到时候有了银子在手,兄嫂没有不高兴的。
自然会欢喜把卖身契签了。
卖身契方主薄也早就找人写好了,这时候拿了出来,二十两?,正是那石皮子给的所谓彩礼。
谢明珠看了一眼,一式三份,当即也是让宴哥儿去准备笔墨,一面看朝那态度决绝的方盼儿,“你想好了,卖了身给我,未必就会比以前?好过,我家里的活,也挺多。”
一旁眯着眼睛打瞌睡的王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指着院子后面那一望无?际的荻蔗,“这些地,以后都可要交给你了。”
“我愿意。”干活,在哪里不是干,何?况人活着就要干活,不然吃什么?
而谢夫人这样的人干活,她总不会隔三差五打骂自己吧?更不会将自己随便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然后给人生孩子吧?
所以方盼儿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语气也很果断。
笔墨很快拿来,甲乙双方各自签字,方主薄从怀里拿出印泥,又按上了手印,只等明日拿到官府去,就生效了。
那时候谢明珠再给银子。
谁料第二日,天刚亮,方爱德夫妻俩就一瘸一拐领着方盼儿来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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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即便是早前?和石皮子订了亲,但看得见的银子和那摸不着的,他们当然选这马上能拿到的银子。
又瞧见谢明珠家里大屋大院的,心里还盘算着,以后叫闺女偷偷拿些东西回家,这不比嫁给那又穷又抠搜的石皮子要好么?
却?不知道?,他们拿了银子离开,方盼儿就求着谢明珠,她要改名改姓。
顺手的事儿,何?况她如此果断地和原身家庭切割,谢明珠当然乐意帮忙。
也是亲自领她去了衙门里,改了名字。
她自己识字,名字谢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