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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身上的伤痕,层层叠叠,如若不是长年累月被磋磨,是断然不可能留下?那么多痕迹的。

“二舅,你……”他张了张口?,试图劝他冷静几分。

毕竟杀人犯法。

虽然那些人不能被称之为人。

然那卫无谨却不理?会,只催促着他:“还不快去。”

宴哥儿没法,只能先从后面的楼梯下?楼去。

他想着,二舅终究是行走江湖之人,应该是个冷静的人,不至于那么冲动吧?

果然,他刚从打?谷场离开?,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杨德发?。

杨德发?见了他,一脸焦急,目光还不断往打?谷场那头看,“怎么回事?我听说州府那边的书院来人了。”

不想宴哥儿却伸手拦住他,“是来了,但我二舅说,你们谁也不准去。”

“啊?”跟在杨德发?身后的阿骏一脸愕然,“这是为何?”

宴哥儿摇着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还是听二舅的吧,东临他们身上的伤不轻……”说到此?处,眼?帘微微抬起,“那什么,他也不是只挨打?过一次,衙门没法替他们找回公道,他们各家长辈也没有这本事,我看倒不如就别插手,看我二舅如何处理?吧。”

他这话?,到底是有些得罪人。

将广茂县衙门的脸皮和各家长辈的脸皮都按在地上摩擦。

虽然他也没说错,可他是个孩子,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到底是不妥。

阿骏年轻,立即就跳起来了,“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们……”他还欲解释。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杨德发?给?拦住了。

阿骏不解,但见杨德发?脸色不好,一时也没在说什么,就拿眼?睛瞪宴哥儿,“叫你胡说八道。”

宴哥儿才没理?会他,这会儿只好奇二舅要如何处理??

谁知杨德发?忽然转身,喊上阿骏,“我们走。”末了又朝宴哥儿看过去,“他们各家,只怕也听闻了消息,很?快就来了,你可拦得住?”

那意思,似要帮他一起拦人。

宴哥儿摇着头,“不用,你们自去忙你们的正?经事,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反正?你们是脱不开?身,州府真要责问,问不到你们的头上来。”

杨德发?听了这话?,赞同地点了点头,拉着还半知不解的阿骏,便离开?了。

果然,他这才没走多会儿,坐在这龙眼树下等人的宴哥儿,便看到了叶家来人,立即就起身给拦住,“叶阿伯,我二舅说,今日?之事,你们就当不知,他会处理?。”

这几天,卫无谨去过了各家,也不知问到了什么,反正?回来脸色都不好,再看那些学生,只剩下?满脸的怜悯。

叶从升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再次朝他确定,“你二舅,果真能处理??”

宴哥儿不满他这满口?的质疑,“自然能!”又怕他不放心,毕竟那学堂里,还有不少?他叶家子弟,便又道:“卫家没有你们那么想的那样弱。”

外祖父是退出了朝堂,不是死了。

要是二舅真冲动杀了几个畜牲,兴许也不怕。

叶从升看着眼?前的宴哥儿,只觉得他一个小孩子的身上,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沉稳,一时也想起了他的身份。

这可是镇北侯的儿子啊!

于是点了点头,“好!”想到自己来时,他就坐在这龙眼?树下?,只怕就是为了拦他们,于是便道:“你回家去吧,恐晚了你娘担心,余下?三家的人,我会喊回去。”

他们无能,不能为自家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如今有人愿意,他们就更不该来添这个乱。

而宴哥儿听他说会拦住其他三家的人,那索性也直接回家去,免得归去晚了,叫娘担心。

州府里来了人,还是那边书院里来的,这样大的事情,谢明珠自然也是很?快就听到沙若说起。

沙若原本是想着这下?午时候了,自己每月还管谢明珠家这边拿工钱,所以看着凉快了不少?,便过来到荻蔗地里锄草。

自是听到了这风声。

这会儿正?当忧心忡忡地和谢明珠说起,“只怕是来者不善!”

谢明珠也有些担心,而且这都下?学好一阵子了,按理?往常这个时候宴哥儿也回来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

然这才下?楼,就见着小路尽头正?疾步朝家里走来的宴哥儿,忙招手喊他。

宴哥儿听得她?的声音,立即朝她?飞奔跑去。

那爱国和小黑也朝宴哥儿迎过去,立即就在他脚下?跳来跳去的,好不欢快。

宴哥儿揉了一把它俩的脑袋,躁动不安的心也冷静了下?来几分,“走走,回家去。”

两只小狗似听懂了一般,立即就调转头,又朝着院门那边跑去。

“怎么回事?我听你沙若奶说,州府书院来了人。”谢明珠见了他,连忙问,想着他回来得这么晚,多半是知晓些详情的。

宴哥儿点着头,“来了呢!我二舅喊我先回来。”然后将卫无谨叫他在路上拦人的事情说了。

也是如此?,才比往日?回来得晚了些。

谢明珠一听,却觉得不妙,一时在院子里急得来回踱步,“你二舅一个江湖人,就怕他以江湖规矩解决!”

宴哥儿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娘您猜得八九不离十,二舅喊我回来的时候,我瞧他那眼?神,似要杀人一样,实在是叫人害怕。”当然,他并不害怕。

当时甚至那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叫那些州府来的人有去无回。

反正?都是烂心烂肝的人,在他看来和当初那些解差也没个什么两样了。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的学生被他们虐待也就算了,可以说可能是这学生调皮实在不听话?。

可总不能个个皆是如此?吧?

谢明珠听他这肯定的口?气,更是担心,“那不成,他倒是图了一时痛快,可回头不是给?陈县令他们添麻烦么?”

“可我拦住杨大舅他们了。”宴哥儿不解,到底还是个孩子,虽聪明,但仍旧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些。

“拦住有什么用?州府要追究,他们是不敢找你二舅的麻烦,那衙门和这几家呢?”还不知要怎么拿捏人。

随着在县里待的时间越来越近,谢明珠对于那四个家族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他们过得可没大家所想的那样鲜光体面。

不过是给?州府那边的主家打?工的可怜佃户罢了。

明明打?渔收获那么好,可大部份人根本都吃不饱,还要管主家那边借贷,还不上的,女儿年纪大了,那头就直接领去了。

领去了,自是不可能给?什么好日?子,只怕都是往那见不得人的地方送。

谢明珠越想越急,“你快些跑回去一趟,若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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