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9
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快步追过?去,一把将他拉住:“阿来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鱼寨被海盗覆灭了,那?现在?不是该整顿人?马,去剿杀海贼么?”
阿来像是看疯子一样,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笑了,“怎么去剿杀?你去还是我去?”他说着,从刀鞘里将自己的配刀抽出,上面好几个缺口。“靠这个么?”
他还有?要紧事情,一把甩开卫无歇,便自去了。
卫无歇呆呆地站在?夕阳下,只是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团铅灰色的云挡住了,东边的天更是越来越黑,乌云翻滚,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翻腾而来,觉得?也就是几个呼吸间,半个广茂县都被黑云压住了。
好像要下大雨了。
柳颂凌跑过?来,一把拉住他就往廊下跑,“无歇哥哥,你没事吧?”
此刻的卫无歇失魂落魄的,犹如木偶人?一样,被她拽到廊下,也仍旧呆呆站着,两只眼睛里空洞洞的。
看得?柳颂凌担心不已,再一次后悔自己的冲动,倘若没有?让那?两个护卫走,也许无歇哥哥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她伤心自责得?流泪之时,卫无歇整个‘啪’地一下,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双眼睛争得?大大的。
“无歇哥哥!”柳颂凌被他此刻的状态吓得?眼泪都一下缩回去了,连忙蹲下身,试图去扶起他。
可卫无歇推开了她的手,语气里全是自我嘲讽,“我算个什么东西?我以为,我爹曾经是太师,我五岁启蒙,七岁作诗,九岁写赋,我是千年难遇的栋梁之材。”
可是,原来自己就是个自大妄为的蠢货,一无是处。
所以父亲才从来不同意自己入仕,他宁愿把那?仅剩下的旧情放在?外人?的身上,举荐外人?入朝,也不愿意推举自己一把。
卫无歇以为是父亲的无情自私,甚至是嫉妒自己。
可现在?看来,父亲的眼睛就像是尺子一样,只怕自己本质上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早就测量得?清清楚楚了。
想到此,他抬起两只手,与柳颂凌一样,满手的血泡。
他笑,状态有?些癫狂:“原来,是我不自知,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已。”只是直至今日,自己才看清楚。
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游学,都白白浪费了光阴,他自以为是已经熟悉了解了民间疾苦,洋洋洒洒地写了那?么多卷治国之策,原来只是纸上谈兵。
幸好幸好!他被那?些山民们抢了包袱和路引,被困在?了这广茂县,不然他一辈子都看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也一辈子不明白什么是民间疾苦。
“不是的,无歇哥哥你很?厉害,你别这样,呜呜。”这样的卫无歇太让人?害怕了,柳颂凌忍不住哭出了声?。
若他变成?了这样,那?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她的哭声?,将里面的陈县令等人?引了出来。
虽然她也隔三?差五哭,动不动就掉眼泪,但还没有?一次哭成?这个样子。
让陈县令误以为,卫无歇死了。
谁知道这时候出来,只见那?卫无歇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脸上全是癫狂的笑容。
方?主薄红着眼眶,拿袖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用沙哑的声?音问柳颂凌,“他怎么了?”
虽然这位自称卫公子的书?生总是一副孤高清傲的样子,但话又说回来,他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现在?身份又还待考究。
也不能真眼看着他疯了。
柳颂凌哽咽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就忽然和阿来大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这样了。”
方?主薄还欲问说了什么,陈县令就抬手止住,打断了他,显然已经猜到了,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地上的卫无歇一眼,“你尚且,还有?些良心,与那?种只贪图享乐的公子哥有?些差别的。”
说罢,叹了口气,与随着出来的那?两个破衣烂衫的人?问,“你们今天还要回去么?”
神情哀戚的两人?点着头:“银月滩的人?会来帮忙,我们想沿着海岸线寻一寻,可还有?活口。”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ⅰ???????ē?n?2?0????5?????????则?为?山?寨?佔?点
陈县令点着头,“去找杨捕头,喊他带两个人?跟你们去。”
但那?两人?拒绝了,衙门就这条件,人?也总共那?么几个。“谢谢陈大人?,不用了,银月滩的人?大概也快到了,他们都是擅长泅水的。”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这杨捕头等人?常在?城里,没有?在?海边生活的经验,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陈县令闻言,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他们衙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杨德发他们是不擅长泅水,但挖坑埋葬石鱼寨的老百姓,总能行吧?“让他们跟着去吧,我也放心些。”
又瞧着天空翻滚的乌云,"要不,等雨停了再走。"
两人?应着,岭南这种雨,是阵雨,气势汹汹而来,下一阵就没了。
他们常年生活在?这里,自然是能看出来。
于是陈县令便也就没再多管他们,而是朝喊着方?主薄,“去给石鱼寨的诸位,销户吧。”
听?到这句话的卫无歇忽然像是鬼神附身了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翻身爬起来,眼里满是乞求,“让我跟他们去石鱼寨吧。”他也想尽一份力。
方?主薄眯着眼睛,觉得?要么就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要么就是这卫无歇疯了。"你不要给他们添乱了。"一会儿,人?家?还要走夜路呢!
陈县令这会儿也多余的精力管他。
谁知道,卫无歇入夜后,还真死缠烂打地跟着杨德发他们,与这石鱼寨的两位村民一起出城去了。
等柳颂凌发现,跑去找陈县令他们时,已来不及了。
陈县令想着,有?杨德发他们跟着,人?也不会跑了,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去管。
而这一次石鱼寨的事情,让陈县令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银子的重要性?,没有?银子,莫说是召集训练民兵,自己巡逻海岸线,就是给衙门换一扇像样的大门也难。
但县衙的开支,朝廷根本就不管,州府那?边自己只怕送去的帖子都堆成?山了,也没有?回自己。
可见也是指望不上了。
如今只能勉强维持正常的运营,这还是整个衙门里公职人?员的月奉一减再减,一拖再拖。
也不是没有?来钱快的路子,可是陈县令也好,方?主薄也罢,他们都不愿意。
他们生存艰难,可这广茂县的老百姓们,比他们更难。
因?此从不敢在?税赋上打主意。
至于商户们,间接性?的盈利,眼看这过?了八月节,城里的店铺就关了十分之八九。
这样,人?家?一年来开个几天,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