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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何?人?”
陈县令倒也实在,面对卫无歇的这种态度,还好脾气地摇着?头:“不知道。”
阿骏急了,心想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谁认得你啊?说了半天也不说重点,光问陈县令,他?哪里知道?他?又不是那算命的。
于是不由得推了卫无歇一把,“你倒是麻利的,大?晚上?谁有闲工夫听你闲扯,明天还一大?堆活呢!”
八月节是结束了,可是那草市堆得小?山高的垃圾,接下来还不知要处理几天呢!
卫无歇的话?又被打断,而且还是一个从来都看不上?的小?吏,心中一股子怒火,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她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开阳公主?,父亲是镇西节度使……”
这次话?仍旧没说完,不过不是阿骏打断的,是方主?薄。
他?说:“年轻后生,你别叭叭了,路引呢?”什么郡主?节度使的?说了半天身份证明倒是拿出来啊!
卫无歇觉得自己简直是要气死了,他?那些东西要是在,他?怎么会返回这破地方?还不是因为都被抢了!
“我刚才不是说,被山民抢了么?再说要什么路引?难道我们的口音你们还听不出来么?何?况你看我们,跟你们这里的山民分辨不出来么?”他?要疯了,这些人怎么一句人话?都听不懂?
陈县令这会儿倒是严肃起来了,但并不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口音证明不了什么,岭南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贵人。”
岭南多的是流放犯,什么郡主?公子侯爷的也不少。
若是人人都凭着?一口京都口音来报身份,要求这那的,那这县衙成?什么了?
又把朝廷当成?什么?
所以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已经?处于发?狂边缘的卫无歇,“这位兄台,你听我一句,我不管你是晒盐场逃出来的还是其?他?矿山逃到广茂县的,就悄悄回去,今日之事,我陈某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听说,晒盐场和矿山都有流放犯趁着?前?阵子的大?风逃了。
现在还没全被抓回去,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哦。
前?阵子可不就又送了一大?堆流放犯么?
所以这两人拿不出身份证明,他?可不敢乱来,不然回头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说不定还牵连整个衙门?呢!
谁不知道现在陛下老了,就喜欢连坐。
卫无歇听出来了,对方这是拿他?当做那些乱臣贼子来看待了,气得两眼一番,竟然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靠在柱子上?的柳颂凌,也被吓着?了,顿时扑过去哭喊起来。
想象中的风花雪月游山玩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疲劳无助,她一边哭一边威胁,“你们要是敢让无歇哥哥出事的话?,我要让你们给他?陪葬!”
回头又继续趴在卫无歇身上?哭:“无歇哥哥,呜呜。”
这会儿方主?薄确认了阿骏的话?,“还真是两个疯子。”
第53章 身份证明
可就算是?两?个疯子,也不能放任他们就这样在衙门大院里过夜啊。
方主薄发现?陈县令看着自己,心?有不安,“大人你别这样看着我。”可别想甩给自己。
“那你说怎么安排?”陈县令认真的问他。
这两?个人,可能身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别处逃来的流放犯。
可不管是?哪一个可能,都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他赌不起。
“大人觉得呢?”方主薄将问题抛回去。
陈县令头疼,年纪轻轻的他觉得自己的发际线越来越像后移了,不戴帽子看起来实在显老,可戴上帽子又?太热。
他这一辈子大抵是?完了。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问阿骏:“还有空房间么?”
“马房算不算?”阿骏一脸真诚,并没有要羞辱谁的意思。
“那还不如?送草市去过夜。”陈县令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二愣子。
最终,三人商讨一番,给他们俩一人挂了一张吊床在院子里休息。
柳颂凌自己蹲坐在卫无歇旁边哭得天昏地暗的,压根就没留意到在那边商讨他们安顿去留问题的三人,早就各自散了。
反而是?卫无歇被她?给哭醒了,发现?身下还是?沙土地,一股屈辱油然而生,挣扎着爬起来,怒声大骂:“这些狗官!”
柳颂凌是?真的担心?他,不顾自己身体不舒服,连忙掺扶着他坐起来。
这个时候的广茂县城里静悄悄的,万家灯火早就已经?熄灭,偶尔一声声犬吠从遥远的巷子里传来。
如?若不是?这耳边不断鸣叫的知了声,柳颂凌真要被这种不见?灯火的苍凉夜色给吓着。
她?对于此刻的处境六神无主,显得弱小无助,眼眶红彤彤的:“无歇哥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又?饿又?累又?疼又?困的卫无歇低声重复着她?这话,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也不知道。
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大脑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运作。
这种情况下,他们拿不出身份证明,如?果在别的州府还好,也许提起家中长辈,大家相互聊几句,是?真是?假,这底细一下就摸清楚了。
可这里偏偏是?岭南,还是?一处甚至在图上都还没标注上去的偏僻小城。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一下亮起来,“你那两?个护卫呢?”不是?给自己送药材的只有五个么?
还有两?个呢?
不提还好,一提现?在柳颂凌后悔又?痛苦。
一路都好好的,为什么自己才将那两?人打发了,就遇着这样的事?情?
她?哭了。
这让卫无歇很着急,声音不觉也大了几分?,“你哭什么?那两?人呢?他们在何处?”他们的身份路引总还在吧?
不对,他忽然意识到,今天他们被山民?围殴的时候,这两?人都没出现?。
一个很不好的猜测从他心?底浮起,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抬手扶起柳颂凌的肩膀,还带着些幻想:“他们人呢?”
“我,我收到信,有事?情另外给他们办,便打发他们先走了。”柳颂凌自知是?瞒不住的,哽咽着告诉他。
但断然不敢告知他自己是?以怎样的方式将两?人送走,还编了个理由。
亏得她?才哭过,脸上的红肿也未消,所以说谎如?果观察表情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卫无歇忽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半,两?眼无神地朝身后的沙地倒下去,岭南的夜空可真美,而他也是?真的蠢。
竟然到了现?在才发现?。
然后就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