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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就双手挂满了,不得已求助影子般跟在后头的墨一。
没过多久墨一手里、怀里也都放满了。
他扭头招来两个潜伏的下属,使唤他们?当苦力。
途径一个卖陶偶的摊子,楚悠兴致勃勃半蹲下去看。
“你看,这个像不像我?”
白皙掌心里托着个绿衫粉裙的陶偶,面上笑眯眯,娇憨可爱。
卫璟站在一步之外?,垂眼望着她笑盈盈的眉眼,“像。”
她心满意足买了一只,开始挑选起别?的陶偶。
卫璟瞥了眼身后。
吴全和墨一,以及两个乔装的锦衣卫手里拿了满满的东西。
想通过这种手段,试探他带了几人?
“主子,二十步之外?,一直跟着。”墨一双唇蠕动,以唇语对话。
放眼远望,约二十步外?,有?个很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坐在街边茶馆,端着茶碗,视线却时不时飘向这边。
卫璟面上似笑非笑,微微抬手。
墨一点头,回身和下属低语,让锦衣卫再把人盯紧点。
楚悠已选好了两个喜欢的陶偶,让摊主用?木盒包起,自己?拎在手上。
起身时正好看见卫璟收回视线,不由也多看了一眼:“在看什么?”
“一只蚊蝇。”他揽住身旁腰肢,打断她回头望的举动。
想传消息,做梦。
卫璟眉眼含笑,“前边有?杂耍,去看看?”
两道身影相偕离去,吴全与墨一紧随其?后。
片刻后,两道面目普通的黑衣身影从人群里悄无声息走出,停在小摊前,亮出锦衣卫腰牌。
“锦衣卫查案。刚刚的姑娘,同?你说了什么,一五一十讲出。”
摊主吓得惊慌失措,大气?不敢喘,结结巴巴复述了刚才的对话。
不过就是问了他陶偶怎么卖,会不会褪色。
两人对视一眼,动作极快将摊上所有?东西收拣,离开前抛了袋银子给摊主。
摊主跌坐在地上,颤巍巍捡起那袋银子,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这钱给的是真多,就是心脏有?点遭不住。
*
皎月高悬,低调车架缓缓驶向皇宫。
繁华街市远远落在车后,御街开阔杳无人影。
吴全驾车,墨一抱着剑坐在车辕上。
车厢内,楚悠清点着今日买到的战利品,还在回味琳琅满目的街头。
卫璟端着茶盏把玩,静静留意她的神情。
瞧着很高兴,没有?半点错过接头机会的焦急。
楚悠把几十个盒子分类摞好,装了陶偶的抱在怀里,笑盈盈道:“燕京城里真热闹,刚刚还有?好多地方没去,以后下午我不陪你去乾明殿了。”
五指收紧,茶盏“咔嚓”裂开细纹。卫璟神情不变,随手搁在桌上,“左相一党要反了,燕京城最近不太平。”
好耳熟的一句话,她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
楚悠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不是凡人,普通兵刃伤不到我的。”
卫璟正欲开口,平缓行?驶的马车倏地一停。
墨一和吴全同时开口:“有?刺客,陛下当心!”
“嗖——”
一支箭矢快如流星,角度刁钻射穿车窗垂帘,直直射向卫璟。
所带起的风吹起楚悠的鬓发。
电光石火间?,一只手将其?攥住,随后反手一投掷。
箭矢去势极快,倏地贯穿潜伏在暗处的刺客脖颈。
他捂着喉咙双目圆睁倒下,至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射出去的箭杀死?。
短暂的寂静后,厮杀声瞬间?掀起。
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阴影处现身,铁钩甩上车顶,猛地一拽,厢壁四分五裂。
墨一吹声尖利口哨,二十个锦衣卫亦潮水般涌出。
不过眨眼间?,两边就战作一团。
吴全一瞅人数差得多,这群刺客身手不似暗卫,更像是行?伍出身,忙扭身道:“陛下,姑娘,此处凶险……”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楚悠变戏法?般,蓦然抽出一把银刀。
“帮我拿着。”一个木盒塞到了卫璟手中。
淡香从面前飘过,杏子黄褶裙随风扬起。
银光所过之处,带起一簇簇飞溅血花。
连锦衣卫都无法?轻易制服的刺客,秧苗般无声倒下。
卫璟八风不动坐在原处,静静看月下厮杀的身影。
不到一盏茶功夫,厮杀声顿至,皎月静静照着满地横尸。
墨一望着月下的俏丽身影,后背阵阵发冷。
如此恐怖的身手,他家主子也敢留在身边。
楚悠甩去刀刃上的血珠,面不红气?不喘,走到残破的车旁,仰头朝卫璟笑,“你看,没人能伤到我的。”
修长手指拈起她鬓边落下的发丝,轻柔挽至耳后,叹道:“要不是有?你,那支箭险些要了我的命。”
墨一正吩咐手下处理残局,听?见这句脸上差点没绷住。
“左相随时想让我死?,你若不在,或许哪日出宫再回来,就只能看见尸首了。”
月色映得紫眸剔透,他笑吟吟道:“夫人定是不忍心的,对吧?”
楚悠:“……”
*
出宫的事暂时搁置。
回宫沐浴后,夜色已深,楚悠盘腿坐在床榻上,把玩两个买来的陶偶。
那摊主手艺很好,烧制的娃娃憨态可掬。
一只绿衫粉裙,脸上笑盈盈。一只穿紫衣,威严板着脸。
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两只,看着像从前在圣渊宫外?的街市买的娃娃。
融融灯影下,白皙侧脸柔和恬静,对着两只娃娃唇角弯弯。
卫璟回宫后先去了乾明殿一趟,处理了今夜刺杀一事。
沐浴后走入寝殿,他便看见了此幕。
幽暗视线扫过粉裙陶偶,死?死?钉在紫衣陶偶上。
这只,是何时买的?
在马车上让他护着的盒子,装的就是这对东西?
楚悠想起往事,正在出神,手里忽然一空。
面前不知何时落下一道阴影,将她笼罩其?中。立于榻前的人身穿玄色寝衣,冷冽气?息极具存在感。
他手里握着紫衣陶偶,垂眼静静打量。
平静面容下,扭曲妒火把心烧得面目全非。
越看,这陶偶越不像他。
“你走路怎么没声。”楚悠打了个呵欠,把另一个陶偶也塞进他手里,“帮我放去小桌子上。”
卫璟冷眼看手里的这对娃娃,只觉得无比刺目。
罗汉榻上置了张四足方几,上面放的都是她最喜爱的东西。
榻前的身影一动不动,楚悠轻轻推了一下,“去呀。放好关灯睡觉了。”
他终于动了。
两只娃娃一左一右放在小方几两侧。
卫璟平静熄了内殿烛火,一盏接连一盏熄灭,光线逐渐昏暗。
最后一盏是床榻旁的。
修长五指扣住素纱灯罩,吹熄了最后一点光源。
榻上忽的一沉,卫璟抬手一拨,团纹纱帐从金钩垂落。
床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