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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戈收回手,继续吃自己的。

他下意识咀嚼,咽下去才后知后觉瞪大双眼。

这是鸢戈最不喜欢吃的蘑菇——她愿意把不爱吃的塞给他,岂不是说明他有资格处理剩菜?

刚才那点酸溜溜烟消云散,伏宿整个人?都灿烂起?来,厚脸皮蹭过去,继续讨要鸢戈不爱吃的。

楚悠笑倒在苏蕴灵肩上。

苏蕴灵揽着她防止跌倒,坐姿端雅,柔声道:“他们感情真好?。”

“对?呀,真好?。”楚悠仰头望夜空飘下的细雪,笑得眉眼弯弯。

有三两好?友、爱宠、伴侣。

除了不太自由,这样?的日子也还不错。

一群人?围坐在烤架前,吃着肉串,喝着果酒,闲聊无关紧要的趣事。

烤架上又一批成品出?炉。楚悠心中一动,挪过去也学着烤了几串,过程手忙脚乱,不是差点烤成碳就是调料太重。

她仔细挑选出?品相最好?的几串,用青叶包好?,再裹上油纸。

纷纷扬扬的细雪不停飘落。

松软积雪堆在议事殿屋脊,偶尔簌簌滑落。

殿内灯火通明,玄离独自站在窗前,静看?飘扬坠落的雪。

兽首香炉里?燃着香,与连理枝的清淡香气缠绕,无处不在。

他长眉皱起?,抬手缓慢按揉。

殿外?长夜寂寂,玉阶被雪染白。

忽有一团融融暖光穿过幽暗长廊,由远及近走来。

八角宫灯映出?一张鼻尖微红的脸,眼眸盛满笑意,朝他小?跑而来。

穿藕色披风的身影似一阵风进殿。

玄离下意识迎了两步,正要抬手接住,又硬生生克制放下。

“玄离,我给你带了夜宵。”楚悠在他身前止步,捧出?油纸包,拆开后肉串尚有余温,炙烤香气弥漫,“我烤的,你尝尝?”

从?卖相看?,除了略焦没有缺点。

他拿起?一串吃下。

略咸微苦,列入可食用范畴。

对?上楚悠暗含期盼的眼神,玄离颔首:“不错。”

“真的?我和东方副使学的手艺,他烤得可好?吃了。既然不错,那你快趁热吃完吧。”

玄离:“…… ”

无处不在的东方忱。

他掩去眼底情绪,将她带来的全部吃完。

楚悠望向乌木桌案,见大半呈上来的卷轴已经收起?,走近一步环住他的腰,仰头露出?甜蜜的笑:“忙完了吗?我们回去吧。”

温软身躯紧贴着,带着淡淡果酒香气和烟火气,还有她自身的淡香。

玄离身体微僵,垂眼看?她泛薄红的脸颊,水润眼眸,以及格外?润泽的唇瓣。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几圈,抬手,指腹轻抚过细腻脸庞。

他逐渐垂首,距离越来越近。

楚悠闭上眼,等待即将到来的亲吻。

冷冽气息忽的停在即将触碰的距离,尖锐痛意越演越烈,玄离咬紧齿关,理智与贪恋不断拉扯。

他五指紧攥,宽袖下的手背青筋毕现。

楚悠疑惑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眼眸,有一瞬怔然。

她难以形容玄离此刻的眼神。

神情分明很平静,眼中却藏了翻涌情绪。

片刻后,玄离直起?身,理好?她被风吹散的碎发,神色如?常道:“稍后有臣属要来,我会晚些回去,不必等我。”

说着,他扬声道:“沉光,绿云。”

两人?应声而入,恭敬垂首。

“送夫人?回东明殿休息。”他语气淡淡,不容置疑。

楚悠略微失落,但心里?也能理解他很忙,顺势松开抱他的手,咕哝道:“大晚上不睡觉来找领导,他不用回家的吗?”

自己不回家,打扰别人?夫妻团聚,真可恶。

玄离不语,轻揉了一下她的头。

楚悠:“早点回来。”

“嗯。”他目送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才缓缓收回视线。

玄离捻了捻指尖,上面还残余着温软触感。

心口又是一阵轻微刺痛。

他面无表情坐回桌案后,皱眉揉捏额心。

殿外?,张秦端着刚熬好?的药从?廊下走过,正好?瞥见楚悠与侍女远去的背影。

他步入殿中,将药放在玄离手边,“尊上,该用药了。”

见玄离面色比平日更冷白,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心中了然,不由叹了口气:“您何苦这样?折腾自身?”

玄离眸光沉沉,没有回应他的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张秦继续劝道:“这药能滋养受损心脉,但终究作用有限。世家最近多次试探,恐怕是想抢回圣女,又是一场恶战,如?果尊上圣躯有损,如?何应付那群狗辈……”

“够了。”他打断喋喋不休,神色不虞道,“回你的家去。”

张秦一愣,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受知遇之恩后,追随玄离后常住宫中,压根没家。

“您别同属下开玩笑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如?暂时?将夫人?送出?宫……”

玄离神情冰冷:“张秦。”

他后背一寒,下意识站直:“尊上有何吩咐?”

“你该清楚,本座不喜自作主张的人?。”

“……是,属下僭越。”

*

当夜,玄离回来得比平时?晚得多。

身上带了些许风雪寒意,掀起?锦被上榻时?,楚悠被冷得缩了一下,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习惯性往他怀里?钻。

一只冰凉的手抵住她的肩。

寒意扑面而来,楚悠的陡然被冻醒。

“别靠过来,我身上冷。”玄离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伸手把人?重新?裹回被窝,隔绝他带来的寒气。

楚悠被裹得像春卷,扭动几下伸出?手,朝旁边摸去。

手掌贴上他的胸膛,隔着寝衣,冷得像块冰。

就像她曾经死去的同伴。

脑子嗡一声,巨大的恐慌狠狠握住心脏。

一瞬间,各种糟糕的可能性填满脑海。

她一把掀了被子,整个人?跪坐在玄离身上,双手在他身上着急摸索。

“玄离……”她嘴唇轻颤,“你是不是要死了?”

“……”

玄离握住她乱摸的手,“我去泡了冷泉。没受伤,不必担心。”

双手摸到的肌肤都是光洁无伤痕的。

楚悠高悬的心重重落地,砸得她有些目眩。

她深吸一口气:“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要去泡冷泉?”

体温冰冷,跨坐在身上的热源更加明显。

温热、柔软的触感。

玄离心口处的纹路隐隐发烫,他握住柔韧腰肢,将人?放下。

“一时?兴起?罢了。”

楚悠抿着唇半响没吭声。

“嗯?”玄离抬手去抚她的肩。

“啪!”她拍掉那只手,在黑暗中紧盯着起?伏轮廓,“你觉得我是傻瓜吗?”

夜半三更,外?面下着雪,除非脑子有病,否则谁会因为一时?兴起?去泡冰水?

手背挨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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