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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很快就耷拉了下来。

直到耳边传来吹风机的轻微运转声,她又动了动眼皮。

意识到是迟砚川在给她吹头发之后,又卸下了那点防备。

“喝口水。”

耳边传来低低沉沉的一句,她本能张开嘴,咬住一根吸管喝了两?口,干燥的喉咙得到缓解。

困意袭来的前一秒,她只知道自己被迟砚川放回了床上,他抱着?她,又开始吻她。

明枝卷着被子翻了个身,侧睡了片刻,终于睁开了眼睛。

晨光明媚。

刺眼的阳光穿透纱帘照进来,明枝却无?法直视那扇窗户,也不知道迟砚川最后有没有去擦干净。

“醒了?”

迟砚川像是在她脑袋顶安装了雷达,掐着?她睡醒的点推开主?卧门进来。

做都做过?了,昨晚要多疯狂有多疯狂,现在再害羞也晚了。

总之,迟砚川很高兴,她的惊喜计划勉强算是圆满完成了。

“是起来,还是我再陪你睡会儿?”迟砚川俯身过?来,手臂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明枝瞟他一眼:“我饿死了。”

迟砚川笑:“陈阿姨做好饭了,我也没?吃,等你醒来一起吃。”

明枝这才知道窗外的阳光不叫晨光,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

明枝刷着?牙,透过?镜子看到迟砚川倚在浴室门框边,居家服领口半敞,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刚捡到泡泡那几天,它?也是这么守在她浴室门口,摇着?尾巴。

泡泡是讨好,他是嘚瑟。

明枝换了个方向继续刷牙,漱了漱口。

刚洗完脸,迟砚川便凑了过?来,往她唇角亲了亲,意味深长道:“薄荷味。”

明枝反应过?来就要往他身侧逃走。

迟砚川把她圈回洗漱台边,目光灼热地盯着?她:“下次还能有昨晚那种好事吗?”

明枝脸一热,夜深人静她敢做,大白?天却没?法跟他聊这个。

她故作?镇定道:“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迟砚川低笑着?凑近:“我昨晚表现好吗?”

“刚开始你可是差点把我给掐麻了。”

“看不出你还有这种癖好。”

“喜欢控制我?”

不等明枝反驳,他已经盖棺论定并发出邀请:“下次继续。”

“我听你的,你不让我身寸我一定——”

明枝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

明枝只有今天有时间,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赶回苏城,迟砚川把她送到机场。

明枝拎着?包准备下车,刚打开车门又主?动转过?身,在他唇边亲了亲:“三哥,我走了。”

迟砚川捏了捏她手心:“去吧。” w?a?n?g?阯?f?a?b?u?y?e?ǐ???????ē?n?2????????????????

接受聚少离多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有的人只能看她照片。

有的人却可以陪在她身边,他无?法容忍,尤其是那些对她心有企图的男人。

以前,他就是只能看她照片的那个人,但现在,他的宝贝愿意主?动回到他身边。

明枝在苏城的拍摄工作?一直到五月底才结束。

“明枝姐,你要记得医生的叮嘱,药水一天要多涂几遍,千万别乱挠……”

从机场出来,小晴碎碎叨叨。

明枝把她手里自己的行李箱接过?来:“我知道啦,你就别担心了,接下来有半个月假期,你好好玩。”

“那我先走了。”

“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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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晴在机场分开,明枝推着?行李箱走出来,迟砚川来接她,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即便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被风吹动头发露出来的额头依然能看到明显的红点。

迟砚川心头一紧,大步上前问?:“怎么了?”

对上他发沉的眼神,明枝老实交代,在苏城他们跟随拍摄场地换酒店住,最后几天住的那个酒店水质不太好。

“我看过?医生了,就是过?敏起了点红疹,不严重。”

迟砚川不信,就要摘下她口罩。

“回车里再说。”

迟砚川沉默,一把扣住她手腕,进到车里立刻摘下她的口罩,眉头紧蹙。

升起挡板,他沉着?脸掀开她衣服。

司机在前头开车,听到一句冷肃的:“去医院。”他立刻打起精神加快油门。

明枝的脖颈,脸颊,手臂,两?条腿都起了疹子,的确是过?敏,也叫接触性皮炎,大片红疹看着?吓人,但只要按时上药不出一周就能好转。

听完医生的话迟砚川的脸色也没?有好一点,依旧沉着?,担心一会儿回了家小三会往她身上扑,立刻让何乐过?去把狗带回迟家。

车里,迟砚川用指腹抚过?她发烫的皮肤:“痒吗?”

明枝摇摇头:“还好。”

才怪。

当晚,迟砚川就发现她根本睡不着?。

躺在床上,手指揪着?床单,想抓挠又不敢,只能微微扭动着?身体缓解瘙痒。

迟砚川直接在家办公。

早上他比平时更早起床,明枝昨晚根本没?睡好,早上脑袋昏昏沉沉,发觉身上又痒又热的肌肤透出一股清凉,睁开眼就看见迟砚川正坐在床边给她涂抹药膏。

前两?天在苏城她都是自己涂的,有些比较私密的地方涂不到位,她又不好麻烦小晴,如?今有迟砚川在她就不必担心了。

按照医嘱明枝这段时间要清淡饮食,迟砚川也没?让陈阿姨做两?份,她能吃什么他跟着?吃就行,吃完饭他开始给她涂今天的第三遍药水。

白?天倒还好,注意力能够被别的东西转移,一到晚上才是发痒难耐。

担心药水涂多了不好,迟砚川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多了瓶深棕色的药膏,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按照那位德高望重老中医的意思,这药膏只要觉得发痒就可以涂,不会有药性残留。

只要明枝在半梦半醒间哼唧,迟砚川便打开床头阅读灯开始给她涂抹。

直到缓解了那股抓心挠肝的痒意,明枝才得以继续入睡。

一个晚上迟砚川最少给她涂抹四次,每次明枝痒得受不了就会开始喊他:“三哥……”

她闭着?眼睛,只把手伸过?去摸索,每次不到三秒迟砚川就会回握她。

到了第七天,明枝的疹子终于消退了,一个红点都没?了,皮肤重新变得光滑细腻。

她对着?镜子轻轻摸了摸脸。

迟砚川站在她身后。

明枝这才发现他眼眶下有淡淡的青黑。

她转过?身走向他。

迟砚川收紧手臂把她抱进怀里:“怕了没?,以后还敢随便乱住酒店吗?”

酒店的环境的确一般,水质也是差了点,但小晴和?其他工作?人员都没?事,她这只能算是倒霉正好摊上了。

不过?——

明枝伸手抱住他的腰,笑盈盈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有一个愿意为她熬出黑眼圈,瘦了一圈也要把她照顾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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